长夜寂静,龙若凡在我的身侧,呼吸平稳,而那木偶人就被我藏在床底下,我从龙若凡回来开始就装着睡着了,他怎么唤我,我也就当不知道一样,等确认龙若凡睡着后,借着窗口射过一的月光,我抵出那个木偶人,越看越喜欢,毕竟这是我的杰作,便拿出床头放着的绣花针,用纤长的针尖对着手指一扎,没一会就到看到鲜红的血珠滴落下来,落在偶人上,原以为会浮在木头上,却发现那滴血神奇的般的渗入到了木头里,随后瞬间就消失无踪了。
我不由惊讶地瞪大眼睛,但是又怕龙若凡有所察觉,便又悄声无息的把偶人塞回了床底。
浩澜在交待完后继事情的那夜后,也神秘的失踪了,只知道仆人第二天早上去给他端早点时,发生屋子里的陈设就跟他在时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他随身带着的那些个木偶的箱子,而我在他离开以后,反而更安心了,因为不会担心这件事情被人告知龙若凡。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我的面容里陈列着一种的苍白,渐渐演表到后来,就是不论涂多少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这日忍不住猛的咳了起来,贝儿赶忙端来一杯蜂蜜水给我润喉。
而龙若凡这些日子因为筹办他的生日宴,还有上次发生的凶案而引发的一些别的案子出来,忙得都不见人影,为了不让他担心,也怕他起疑心,在他的面前,我都尽量保持着常态,没有显露出病态来。
不知道轻信浩澜的方法有没有问题,但是那是我找到孩子和解开许多谜底的唯一办法……无所谓了,这样不明不白苟活于世,如果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那也是尘归尘土归土,对于生死我从来就是无所谓呀,大不了再回到上一世去,我有些想爸爸妈妈了。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轮回还要多久?好累、好累了呀……
终于到了龙若凡大宴的这一天,他在京城最大的酒楼,包了个场,请来了当地最有名气的杂技班子,真人实物表演起绝技来,那个场景真是热门非凡。
而我做为将军夫人,在这一天,便认认真真的扮起了一个坐在龙若凡身边的木偶角色,盛装打扮,全天一动不动,保持着微笑,向所有来宾点头致意。站在门口收贺礼的小厮都快被一桌子堆得高高的礼品盒给淹没了。
而这场面之大,除了原来府里几个下人,放眼望去,就没有认识的人,我都怀疑龙若凡自己能认清这么多的人吗?
皇上也派了公公宣读了对龙若凡的赏赐,并送上了贺礼,这一下子把宴会带到了高潮,宴席上的人们很是兴奋与激动了半天。
向龙若凡敬酒的人也不断,看着上好的白酒,倒入青色的酒杯中,清透惑人。就我这不喝酒的人,都不免陶醉在那飘香的酒中,直到所有人都一致给龙若凡敬酒,“祝大人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多谢大家!”龙若凡将酒怀轻轻一摇,仰头喝完,不过一瞬间的时间,大舞台上的戏班子正在那表演打斗的场景,突然有人倒戈,矛头指向龙若凡直直的刺过来。而其他庆贺的那些众人,顿时传来了一阵骚动,伴随着一些女眷的尘叫声,随即场面就无比的混乱,有奔跑逃命的,也有小部分人马一看就是奸细,向我们这边逼过来的。
龙若凡一班人马一边抵挡住那台上戏班的刺杀,一边还分出几个人护送我离开。我最后回首的时候,看到龙若凡与一个人对打时,手被一剑给刺伤了,鲜血就这样飞溅开,而此时我们的距离不过咫尺,温热的血滴到我的脸上,而若凡的还不忘对着我温柔的说道:“别怕,没事的。”
我不由看到了他身后狂嚣的那些细作们,成群结队地向他扑掠而来,而我现在想的却是,终于有龙若凡的鲜血了,便把随身携带的那个用鲜血养了数日的小偶人,挨上了脸上若凡飞溅上来的几滴血浆,顿时一层层黑色的雾气环绕在我身边,一道黑煞贯穿我的额心,顿时像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终是让我无力的昏厥于近身卫侍手中。
我以为自己病的事情,没有人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永远学不了乖,事情是,龙若凡在内的一般人马,都明了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以为是的我,又干了一回蠢事,笨啊……
当我睁开眼看到床幔的顶端时,立即回想起自己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啊!”我轻声低呼,挣扎着坐起身,惊惶的双眼看着所在房间,一个巨大的身影。
果然,龙若凡脸色阴沉无比的看着我,胳膊上还缠绕着白色的纱布,冷冷看着我已经醒过来,突然,他用仅剩的那只完好的右手,整个上半身向我俯靠过来,我不由倒抽一口气,这跟之前一直温柔体贴的他不一样,他的面部几乎有些扭曲变形的瞪着我,那只右手一把钳制住我的腕骨,感觉自己的手几乎要被捏碎了,不由有些疼痛难忍的憋出眼泪,“若凡……”
明知挣扎没有用,人仍紧咬住唇,不让自己再痛叫出声;我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可能已经败露,而龙若凡现在冒似也已露出原形,龙若凡粗鲁地将我的双腕定在我头顶上方,他用极其暴怒的声音怒道:“我对你不好吗?啊?我计划了这么久,就是想把驻扎在京城的那些敌人,给一网打尽,这样才能确保留在京城的你人身安全,好放心的出征,可是没想到,千算万算,没想到最后想害我的人,恰恰就是你,这真是大出我的预料。”
“不!不是这样的!”我可以忍受痛苦,可是我无法忍受这种冤枉!天哪!他在说什么。
“不要狡辩!没想到你居然用皇宫禁用的巫蛊之术,来诅咒我……”说完,若凡就把我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个木偶人,狠狠的摔在地上。
这样的龙若凡是好久没有见过啦,他吓坏了我!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只有喃喃说了句:“浩澜……他……”
“你还好意思提那个浩澜,现在人都不知道藏到那里了,你是因为被我们团团围住逃掉了,所以才落到我这里了吧。幸亏我早早就感应到有人对我施咒,已经做了相应措施,待咒语实现那一天,施咒之人必被反噬,立马就可以看出是谁干的,却万万没想到,是你……”龙若凡一个巴掌都扬了起来,只可惜迟迟没有落下来。
我不由有些微微缩起身子,罢了,要打就打吧,现在是百口莫辩,难道我要承受是因为我自己没有脑子,着了别人的当,那我宁愿被龙若凡误会,反正如果我不是他说的那样,真相迟早会大白的。
我不由连连咳起来,一口鲜血喷口而出,可惜这样并没有让龙若凡有多怜惜我,他只是满脸的厌恶闪到一边,随后有行医的老者赶快进来给我把脉,我便又昏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病得不轻,一直高烧咳嗽不断,尔后又吐又泄,很是折腾了一些时日。昏昏沉沉间,有时偶尔醒过来,便发生自己正坐在马车上,颠得人更是不舒服,原来已经跟龙若凡出了城,怕是要往遥远的战场去了。
有时渴极了,会感觉到有人拿过一个碗送到嘴边,只是喂得有些粗鲁,时不时有些水会呛到喉咙,甚至会泼到衣领里,一看就不是贝儿和碧云这两个丫头能干得出来的。
好在一直昏睡着,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下什么东西,每日就着别人喂的稀饭咽了两口。时不时还有很苦很苦的汤药,被人强灌下去,其间的感觉,自是苦不堪言。
就这样天昏地暗的过了许久,怕是有半个多月啦,因为我从小到大,病得最长一次,也就是半个多月,最后差一点转成肺炎,但是就那样突然有一天好了起来。因为天气,本来在将军府的天气是很炎热的,可是我却觉得自己一定是来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在这个地方日夜温差很大。
中午炎热难耐,有时费力睁开眼睛,可以看到外面照射到马车的强光;可是到了晚上,这里却十分的冷,冷到彻骨。因为白天一直也是睡着,有时醒来,会发现自己一个人的怀中,许是我感到冰冷的时候,身体总是不自觉的缩入这个人的怀中。这是无法控制的,那怕有时半夜醒过来,极力的跟床想摆脱床边的那个人,离他远点,但是等到第二天晚上,还是这样。
直到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病下去,直到死。可是还有一点,醒了过来。仍然是很虚弱,但是病了这么久,马车也停了些时日,终于适应了这里,便睁开了眼,就看到了他,龙若凡,这个让我恨了很久却也爱了很久的男人。
只不过他此刻睡着了,眼睛微闭着,眉头紧锁着,五官还是一如既让的英气逼人,只不过,才多少日子没见,两鬓染了些许白霜。我心里不由有些愧疚,是不是我让他多操了不少心,唉,就当自己还没醒过来吧,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