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北回到家里,爷爷已经入睡了。他偷偷的进入了屋里,开始四处翻找爷爷攒下的钱。
“小北啊,你找啥呢?”韩小北被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爷爷已经被自己吵醒了。
“呵呵,爷爷,我,我想找......,啊我同学遇到点儿困难,急需用钱,我想拿点儿!”韩小北一开始是有点儿心虚的,但想到这钱是给自己未来媳妇救急,是关系到老韩家传宗接代的大事,他也就理直气壮了起来。
“钱,多少钱啊?同学有什么困难了?”韩爷爷一直都很疼自己这个自幼没有父母的孙子,心想如果是个三头二百的话是现在就可以拿出来的。
“爷,我同学母亲病了,急需用钱,一万”小北说这话倒也像是不假。
“什么,一万,咱家哪有那些钱啊?”韩老爷子大惊,口气里明显是拒绝的。
“怎么没有,晚上回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你在数哩!”韩小北摆起了小时候耍无赖的架势,可爷爷这回却是分明不买账。
“不行,那是给你上大学的钱,说什么也不能动,不然我怎么向你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韩小北见一般的耍赖是不行了,于是“扑通”的一声跪了下来:“爷,你把钱给我吧,我宁可不上大学也要帮她。爷,求你了,求你了!”
韩老爷子知道自己这孙子爱在自己面前耍熊,但像这次这样却把一向慈爱的老爷子弄得手足无措了:“小北,起来,你起来”,爷爷准备下床扶起小北。
“不,你不给钱我就不起来!”韩小北倔强的说道。
看到自己的孙子如此坚决,韩老爷子心想这孩子的同学许是遇到了什么太大的难处?于是狠了狠心一拍大腿道:“好,我拿,你起来啊傻小子,地上凉!”
韩老爷子终于妥协了,韩小北一下子蹦了起来,俩手一伸,要钱。
“不过,这么多钱你一个人拿到学校我不放心啊,这样吧,你带着同学明天到家里来拿,好吧?”
老爷子这么一说让韩小北有点儿挠头,后来想想,让爷爷见一见未来的孙媳妇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好,爷爷,明天我带同学来取钱!”
第二天早上,韩小北起得很早,他简单洗漱了一下,披上衣服就往学校跑。
“小北,先吃口饭,什么事这么着急!这孩子”韩老爷子一面唠叨着,一面看着孙子的背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儿,老爷子“唉”的叹了一口气,就回到屋里取自己半生的积蓄去了。
韩小北跑着来到了昨天和刘佳颖约会的地点。正看到薛涛把佳颖摁在了墙上,像是要和刘佳颖接吻的样子,刘佳颖余光看到韩小北跑来,对薛涛低声嘟囔了一句:“韩小北来了!”然后就双手用力推开了薛涛。
薛涛后面一众小弟看见韩小北过来,也跟着大骂道:“臭**,我们老大看上你是抬举你,竟然还不认!跟那个什么韩小北,他哪一点儿比我们涛哥强!”
其中一个大个子刚要伸手打刘佳颖,就听有人大喊:“住手!”紧接着韩小北从远处跑了过来:“薛涛,你他妈打女人算什么本事,现在刘佳颖是我女朋友,你要动她,北哥跟你没完!”
韩小北凶悍的眼光正对上薛涛投来的眼神,这让第一次看到韩小北凌厉眼神的薛涛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这个一天被自己打八遍连屁都不敢放的怂货竟然用这么凶的眼神看着自己,薛涛真的没有想到。
“韩小北,你狠了啊?敢跟涛哥装!”刚才正准备打刘佳颖的大个说着就是一脚,正踹在韩小北小腹上。
韩小北被踹上一脚,疼得蹲在了地上。紧接着薛涛一众小弟一拥而上,昨天没泄完的气一下子全都发到了韩小北的身上!
“好了,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要不要钱啦!”刘佳颖在后面大声一喊,把这伙人喊清醒了。
“对啊,要钱啊!”薛涛让两个弟兄架起了韩小北,在他身上搜了一遍又一遍。
“韩小北,钱呢?”薛涛这几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
“是啊,小北,钱呢?”刘佳颖在后面追问着。
“在我家里,你们承诺钱给你后不再骚扰佳颖,我就带你们取钱!”韩小北一口鲜血吐在了地上。
“小北,薛涛说了,只要还钱,他们就不会骚扰我了,你快把钱给他们吧!”刘佳颖焦急的催促着。
“好,你们跟我走吧!”韩小北忍着巨痛勉强支撑起身体,踉踉跄跄的在前面带路,薛涛带着刘佳颖和一众弟兄八个人在后面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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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爷子做好了早饭摆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手里紧紧攥着装钱的黑袋子。见到小北进来,脸上有几块紫红,心疼的问道:“小北,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找同学了吗,怎么和同学打架了?”韩老爷子迎上前来查看小北脸上的伤。
薛涛一伙也跟了上来,“韩小北,钱呢?”薛涛不耐烦的问道。
“爷爷,这就是我同学,你把钱给他吧!”韩小北有气无力的说道。
韩老爷子发觉事情不对,眼前这几个孩子虽然只有十八九岁,可脸上露出的是凶相,根本就不像是借钱的,反倒是像抢钱的。
“小北,他们!”韩老爷子一面说着,一面下意识的把钱袋往身后藏。
“涛哥,那老头儿手上的就是钱啊,你去拿啊!”刘佳颖在旁边提醒了一句,把薛涛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调集在了韩老爷子手中的那个黑袋子上。
刘佳颖的这句话也让在一旁的韩小北脑子“嗡”的一下,想到这一路上刘佳颖一直躲在薛涛后面,再加上她刚才对薛涛说的,原来,刘佳颖是奔着钱来的,“妈的,臭**,我被你们这帮孙子匡了”,韩小北大骂道。
但此时的小北已被薛涛的两个小弟死死控制住,动弹不得。他只能大声对爷爷嘶声喊道:“爷,不要把钱给他!”
这时薛涛和手下已经围在了韩老爷子的周围,薛涛看准时机一把拽住装钱的黑袋子,可对面的韩老爷子就是不撒手。
薛涛急了,一脚踹到韩老爷子的身上,老人家七十多岁的年龄了,被正当青年的薛涛这么一脚,没站稳一下子摔倒在地。更不巧的是,韩老爷子脑袋正好磕在了摆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鲜血不住的流了下来。
众人见见了血,也都吓得松了手。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啊!”刘佳颖最先反应了过来,一见韩老爷子这下子是要有生命危险了,于是冲着薛涛等人大喊。
薛涛匆匆的看了一眼韩小北和躺在地上的韩老爷子,拾起了装钱的袋子,带着他的弟兄和刘佳颖逃走了。
“爷!”韩小北顾不得逃跑的薛涛等人,大叫了一声跪倒了韩老爷子身旁,他看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爷爷悲愤交加。
韩老爷子的身躯抽动着,在弥留之中他紧紧握住韩小北的手,用尽最后的一分力气顿顿的说:“小北,好好照顾自己,爷......爷走......了!钱给他们可以,但玉绝对不要,弄,丢,了”,爷爷用尽最后的力气嘱托韩小北,然后不甘而遗憾的闭上了双眼。
韩小北紧抱着爷爷,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他的手颤抖着拿出手机拨通了急救电话.......。
中心医院急救室门口,印有红十字的急救灯亮着。韩小北呆呆坐在长椅上,等待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爷爷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如果爷爷走了,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儿了,韩小北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却又不得不面对这种不祥的预感。
不知过了多久,急救室的警示灯灭了。医生和护士从急救室走了出来,急救车上的人被蒙上了白布,代表着这次抢救的失败。
“韩景德家属?”护士拿着本子对韩小北问道,小北麻木的站起身来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老人年纪大了,又遇到严重的外部撞击,所以没有抢救过来”护士的声音低沉,生怕刺激到家属,但韩小北却觉得这声音像是五雷轰顶。
“啊!......”韩小北跪在地上一声长啸,声音仿佛穿过了九层穹庐,传到了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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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滴落着小雨,韩老爷子的葬礼结束后,小北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家中。
他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目光呆滞的径直走进了屋里。没错,爷爷是因为他而死,是他相信了刘佳颖这个**,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挚亲,自己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要报仇,报仇。薛涛、刘佳颖,所有人我要让你们血债血偿”韩小北紧紧攥着拳头,目光中是熊熊的怒火,他决意要和这群人渣来个鱼死网破。
“韩小北,你要报仇?你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些人渣的命,值得吗?”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对着韩小北说话。
“值得,怎么不值,现在没有什么比报仇更值得的事情了!”韩小北自言自语回答道。
“韩家数代单传,你死了,对得起韩家的列祖列宗吗?对得起你死去的爷爷和父母吗?”声音又对小北说道。
“我”韩小北愣了一下,他发觉有点儿不对劲,起先本以为这是自己与内心的对话,可这声音现在听来却如此分明,根本就是来自外界,那这声音来自哪里呢?会不会?是一个令他毛骨悚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