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部戏很累吗?”
“还好,是一个被家暴的孩子,沉默寡言,所以……”
墨寻澈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舔唇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容清和,容清和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语气还挺淡然的:“没关系,墨老师继续说。”
墨寻澈斟酌了一下才开口道:“那个孩子有重度抑郁症,所以应该是骨瘦如柴的,但我这个体型实在是有点不符合,所以最近吃的比较少,你不用在意我。”
容清和听他这样说眼前一亮他还没开口,墨寻澈就问道:“你对这个角色有兴趣?”
被拆穿了心思的容清和轻笑:“也不能说是有兴趣吧,只是感觉还挺有意思的这部戏。”
墨寻澈点点头,这部戏是容清和还没有出现之前他谈下来的,但现在他看见容清和之后感觉其实这个角色他来演明显更加符合些。
这也是他现在和容清和谈到这部戏的主要原因,现在他看容清和有兴趣的样子,心里就有了些数。
不过这部戏还在拍,下一部戏倒是也不急,所以他现在并没有和容清和说那么多。
他收拾完了餐桌后就离开了,而容清和也看起了稿子,明天一天都是他的戏份,他今天已经睡了一天了,要是还颓废那就要完蛋了。
晚上饶华打电话过来问他的情况,并且劝他明天先不急着上工,但被他婉言拒绝了,饶华明白他这是不想整个剧组都迁就他一个人,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对他的崇拜和敬意如同野草般源源不断地生长了起来。
容清和看了一会儿剧本还是按时睡着了,虽然有些睡不着但他还是强迫自己眯一会儿,不然拍戏的时候状态肯定会不好。
第二天是小朱来接他的,他上了车后发现墨寻澈和饶华都在。
饶华看见他就责怪道:“受那么重的伤还瞒着我们,要不是墨寻澈发现了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们?然后呢,等着伤疤发烂发臭?”
容清和的关注点突然跑偏了,他问道:“墨老师发现的?可是墨老师和我说的是,我的伤疤是帮我换衣服的那个小哥告诉他的。”
饶华头点的非常的旋律:“对呀,帮你换衣服的不就是墨寻澈吗?”
“啊?”
容清和看向墨寻澈,只见墨寻澈默默地转过自己的脸看向窗外,可以容清和的角度依旧可以窥见他泛红的脸颊。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相通了这其中的事情。
墨寻澈帮他换衣服后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就开口说这衣服是他找服务生换的,结果现在被饶华拆穿了。
他笑了笑,默默给墨寻澈一个台阶下了,他说道:“不好意思,我记错了。”
饶华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仿佛是干了一件坑墨寻澈的事情。
完蛋了,现在道歉还有用吗?
他心虚地对着墨寻澈笑了笑,这笑里面的讨好意味任凭谁都看的很清晰。
奈何墨寻澈并不买账,饶华撇撇嘴,哼,现在的你对我爱答不理,以后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由于这一个小小的插曲饶华也不敢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了,容清和暗暗的松了口气,同时脸上也逐渐升温。
是墨寻澈帮他换的衣服。
多少有点害羞。
很快就到了现场,容清和和墨寻澈都去化妆换衣服了。
容清和出来的时候墨寻澈刚好站在门口和饶华在说事情,他身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腰束一个雪白色的玉带,腰间挂着一枚浅蓝色的玉佩。
外面穿着一个黑色的披风,显得他整个人唇红齿白的好看极了。
而且披风宽宽大大的,显得他整个人消瘦又挺拔,容清和只是看了一眼就怎么都移不开眼了。
他走到墨寻澈面前:“墨老师。”
“嗯。”
墨寻澈也看向容清和,主要是关心他胳膊上的伤痕。
容清和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于是率先开口道:“我没什么事情了,而且伤口包扎过了,也不再流血了。”
三个人并肩朝着现场走去,饶华问道:“早上擦药了吗?”
“擦了,辛苦饶老师大晚上还去给我买药了。”
饶华轻笑:“问题不大。”
墨寻澈和容清和一起去和剧务人员商量站位去了。
这一场是边星河和奚蓝彼此都知道了对方在做什么之后进行的一场坦白局。
“Action!”
容清和穿着纯白色的大氅站在雪地里,几乎要和白茫茫的雪融为一体了。
“星河。”
墨寻澈的声音传来,容清和回头,他的嘴唇居然比雪还要苍白上几分,而眼角和鼻头还有脸颊却泛着点点的红晕,一看就是冻得久了。
墨寻澈快速走上前,他的手捧住容清和的脸,眼眸间都是心疼:“怎么冻成这样?”
容清和轻笑,他在墨寻澈宽厚的手心处磨蹭了几下:“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也是冬天,你当时被他们堵在一个墙角,嘴角还一直在流血,血顺着你的脸颊向下流,染红了一大片的血。”
他喉结上下哽咽了几下,眼角也有了点点泪花:“我始终都记得那血在雪地上的模样,比那年开得梅花都要红艳。”
墨寻澈勾了勾嘴角:“是,是你把我捡回去的,其实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当时的自己可真像个狗。”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对,现在也像,丧家之犬说的就是我了吧。”
容清和抬起头直视在这墨寻澈,轻轻地开口问道:“你怪我吗?其实这么多年来你的很多磨难都是来自于我的。”
“我知道,我不怪。”
“你现在知道我暗地里的势力了是吗?”
容清和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就像是在问墨寻澈这雪好不好看一样。
墨寻澈另一只手捂住他的手,试图将他这冰凉的心也一并焐热了:“是,你不是也知道我的了吗?”
容清和眼角的泪滴落下来,只一瞬间就砸在了雪地里,他笑着说道:“哈哈,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们都瞒着对方最重要的事情呢。”
墨寻澈放下了捂着容清和脸的手:“抱歉。”
“这有什么大不了,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之前是打算用你训练的暗卫做什么的。”
墨寻澈垂下眼眸,也藏住了他眼里的悲切和野心:“我想让你当上皇帝,这样我就可以回去了,只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容清和眼里一片赤诚:“有必要的,我最开始培养暗中势力也是想要当上皇帝的,然后送你回去。”
他反握住墨寻澈的手,目光炙热和急促:“你愿意相信我吗?只要我当上皇帝,我就帮你复国。”
墨寻澈抬头看向容清和,眼里划过一丝不敢置信,只是他看见了容清和眼里的坚定和喜欢。
他藏着衣服下的手不自觉攥紧了,他抿唇:“我相信。”
容清和勾唇一笑。
“父皇病危,我陪侍在左右,我不能离开太久,我先走了。”
“好。”
墨寻澈点点头,随后目送着容清和离开,他的嘴角也在慢慢的勾起,眼里的野心越发明显。
他不仅要复国,他还要这个国家属于他。
他要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变成他的臣子,都只能跪着他脚下,他要那个一直对他很好的人永远属于他,那个人的眼里不能再放下任何一个人。
“卡。”
这一段没什么剧烈的感情波动,考验的主要是两个人对细节的把控,只要一个细节没到位就体现不出他们真正的心里描写。
很明显,两个人演绎的非常好,至少现场的剧务人员都很心惊胆战他们接下来的分别和决裂。
主要是墨寻澈和容清和对细节的描写太深入人心了,所以他们很害怕这种神级演技演绎接下来的戏份。
那肯定会很难过,很难受。
有个剧务人员说:“怎么办,我实在是不敢看他们接下来决裂的场面了,我怕我直接拿着刀去找编剧。”
而这个时候编剧刚好从旁边经过,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多少有点害怕。
他发颤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不至于吧?”
“……”
那个剧务人员回头看见了一脸惊恐的编剧连忙挂上笑容:“不是,我就是开个玩笑,怎么可能真的给你使刀片不是。”
编剧松了口气,同时委屈巴巴的开口道:“你们都别怪我啊其实,这剧情本来我也不想写那么虐的,但是是墨老师说的那样写比较有感觉。”
有个剧务人员眼皮跳了跳:“墨老师可真不亏是虐文专业户。”
她也是墨寻澈的粉丝,爱到家里到处都是墨寻澈的周边海报的那种,毕竟演好专业能力强,无绯闻,谦逊有礼的男演员谁不喜欢,但他最近都要对墨寻澈粉转黑了。
主要是墨寻澈最近演的虐剧太多了,不论一开始多么甜,最后都是虐剧,她次次都要哭晕在电影院。
另一个剧务人员说道:“害,虽然都是虐剧!都是骗取了我们太多的眼泪,但是!墨老师拍的戏都很好!深度和感觉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