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床上脸上苍白的人眼里划过一丝沉痛,随后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动作很柔软。
随后拿过自己腰侧的匕首并且拿过一旁的碗,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
“卡!化妆师!道具师!快上!”
导演这句话一喊,旁边早已在待命的工作人员一拥而上将墨寻澈淹没在了其中,而在床上躺着都已经僵硬了的容清和睁开眼睛,他突然笑了起来。
所以说一个简简单单的电影片段还是有很多不被众人所知道的老师们共同努力出来的结果。
一群人冲上来又很快就下去了。
镜头前的墨寻澈坚决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手臂划破了。
血顺着手臂向下流。
他用碗接下那些血,很快就接满了一碗,但是胳膊上的伤痕还是在不断地流血。
他毫不在意地瞄了一眼随后就喂碗里的东西给容清和喝了,血顺着他的嘴角向下滑。
墨寻澈眼看着半碗血都流掉了,有点心疼于是他就用力地戳了一下自己快要结疤的伤口,伤口又开始向外流血。
他接满了之后自己喝了一大口随后俯下身去。
血液在唇齿中传递。
半响,直到他呼吸不过来了他才远离了容清和。
“卡。”
容清和松了松肩膀随后下了床,墨寻澈将他扶着。
容清和感觉有点好笑:“我趟了一条吸,啥都没干不累,你这样扶着我会让人误会的。”
说着他的眼神飘到了饶华那边,果然饶华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墨寻澈也反应了过来,他松开手轻声说道:“那你走慢点,全身都是伤。”
容清和点头,其实今天的不累所以他就没感觉有多痛。
“你手臂没事吧。”
“一个玩具匕首还真能割伤我?”
墨寻澈将手臂上裹着的血包拿下来笑道。
容清和笑着随后两人开始准备下一场戏。
两人在片场的时候其实超级努力,即便晚上收工会看稿子三四个小时将台词背的滚瓜烂熟的,但是休息的时候两人还是会再将下面的稿子对一遍,从来都不划水。
他两这拼命三郎的习惯也是影响到了全剧组的人,所以这个剧组的人干劲都很足。
下一场戏很快就开始。
容清和悠悠转醒,他看着坐在床上正在看兵书的墨寻澈眼眸里闪过一丝怀恋和害怕,还有不知名的情愫。
墨寻澈感觉到他醒了,嘴唇勾了勾:“醒了?”
恍惚之中容清和以为回到了从前,他和奚蓝还是那个在皇宫中无忧无虑的时候。
但是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帐篷背景就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不自觉地垂下眼眸遮掩下自己眼里的悲伤和失落。
他开裂的唇轻启:“为什么要救我?”
他宁愿死了也不愿意看见他的奚蓝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心里的奚蓝虽然不讲理,但是大多时候都是阳光耀眼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病变疯魔。
墨寻澈听见他这话眼眸瞬间变得漆黑无比,里面仿佛蕴藏着巨大的风暴:“你想死?”
“是。”
容清和如实回答,他现在这样活着的确不如死了。
他原本想的是自己将皇位给了奚蓝后,奚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会放过他,并且善待他的子民。
但是现在看这个意思,他明显是不准备放过自己的。
他只感觉到满心的凄凉,但是却毫无办法。
他不愿意伤害奚蓝一分一毫。
墨寻澈冷笑:“你想死我却还没有玩够。”
容清和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他。
墨寻澈却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笑够了就强硬地掰过容清和的脸,让容清和不得不看他:“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表情,又无奈又痛心,我看的可开心了。”
“变态。”
容清和从嘴里吐出这个字。
墨寻澈不怒反而笑了起来:“是啊,我是变态又能怎么样?”
他这样坦然反而让容清和无话可说,半响他淡淡说了句:“我累了。”
说着他就闭上了眼睛。
而墨寻澈看着他许久许久。
“卡。”
这场戏又如此结束了,只是奚蓝和边星河两人谁都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和平时光了。
剧组吃午饭了,今天中午容清和给全剧组点了凉皮和冷饮。
最近天气又开始热了,中午拍戏很热,全剧组的人都超级感谢容清和,还有人开玩笑道,这是不是他和墨寻澈的喜糖,弄得容清和哭笑不得。
吃完午饭后因为太热了剧组决定稍微迟一点再开拍,于是墨寻澈和容清和就一起坐在休息区休息。
两人休息了一阵子后就开始对剧本了。
不知不觉的午休时间就过去了,下午的戏份开始拍了。
“开拍。”
导演喊完这句话后,容清和走出了帐篷,他恢复地差不多了奚蓝也没像之前那般派人看着他,于是他就偷偷溜达了出来。
结果看见了一排用高墙围起来的房子。
他蹙眉指过去问他身边奉命看着他的人:“那是什么地方?”
那个人眼神闪烁了几下随后说道:“你出来的够久的了该回去了。”
原谅他实在是不知道如何称呼这位器宇轩昂的男人。
说他是阶下囚他天天和他们皇帝同吃同睡,说他是身份高贵的达官贵族,倒也没个官衔什么的,所以他们只能不喊,多说多错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
容清和也不强求只能点了点头随后转身。
就在这一刹那他手速很快地将旁边一个侍卫的刀抽出并且拿在了手里,并且在手起刀落将他们都打倒在地了。
下一秒他身形鬼魅般地将这些翻倒在地的人点了穴,他们终究都晕了过去。
由于这一块偏僻的很随意一时也没人发现他即将“越狱”。
他先是飞过了高墙还没有落地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鼻子蹙了蹙,随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即便前一阵子失血过多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能力。
他落在地上几乎没有声音,就连脚边的树叶都没有被惊动。
这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面有好多一排排的房子,房子只有一个窗户很高,至少不是一般人可以伸手勾到的窗户。
看起来诡异极了。
下一秒院子里就传来了尖叫声和孩童的大哭声,这无疑给这个奇奇怪怪的院子平添了古怪和害怕的气氛。
容清和走进一个小屋子结果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门,最后他踩到了一块松软的地皮。
他蹲下来摸了摸,发现的确是有古怪。
他掀开那一块地皮,下面是一个铁皮。
他用力掀开那块铁皮随后一个漆黑的甬道展现在了他面前。
他咬住牙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卡。”
容清和从地窖里面爬出来打了打身上的土随着剧组的人转移场地。
“开拍。”
容清和站在一个地道里面,还好地道旁边每隔几步都是有一个小小的烛台的,烛台上面也是有个闪烁着微弱火光的灯。
他借着着微弱的灯光一步步向前走,走了几步是一个上升的台阶。
走了几步他就走出来了。
这个时候导演又喊了一句“卡。”
容清和松了松肩膀,他刚准备再走去下一个场地的时候墨寻澈走过来了。
他用眼神示意容清和跟他去一下别的地方。
容清和对着现场人员歉意一笑随后跟着墨寻澈走了。
两人一直走到了换衣间才停下来。
容清和开口道:“怎么了?”
墨寻澈看着他的肩膀:“肩膀痛?”
“稍微有点,就是用力或者走路的时候有点痛,但是也还好,今天的戏没什么重头戏。”
墨寻澈看着他的肩膀:“给我看看。”
他刚说完这句话容清和的脸瞬间就红了:“这不好吧……”
墨寻澈也不说话,只是用漆黑的眼眸看着他。
不得不承认,容清和怂了。
他舔唇说道:“好吧。”
他将自己的外套稍微褪下来了点露出肩膀上的伤口。
墨寻澈的眼瞳瞬间变得越发漆黑:“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许是刚刚击剑那一下用劲打了些所以容清和的肩头又出血了。
好在墨寻澈身上带了药,他很快就帮容清和涂好了:“以后受伤了别瞒着我。”
容清和看着墨寻澈有点黑掉的脸开玩笑道:“我也瞒不过你不是。”
墨寻澈被他逗笑了,但是还是板着脸说道:“下不为例。”
“好的,领导。”
不得不说现在的墨寻澈板着脸是真的很像他领导。
墨寻澈终究还是没忍住勾唇笑了笑,他勾了勾容清和的鼻子:“知道领导在现场就好好照顾自己。”
别总是让我担心。
最后一句话墨寻澈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知道容清和是知道的。
果然下一秒容清和就笑着微微有些撒娇地说道:“我知道错了,以后不瞒你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墨寻澈勾唇笑了笑,心里无奈和宠溺并存。
两人回到拍摄现场后饶华走了过来美其名曰是给容清和整理衣服的,实际上是偷偷问容清和去干吗去了。
容清和被他八卦地不行。
“我昨天受伤了墨老师带我去涂个药膏。”
工作的时候他还是习惯叫墨寻澈“墨老师”,这样方便工作和生活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