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就带着饶华离开了。
在车上他将面具拿下来:“你最近也查一查身边的人,给我抓出来到底是谁泄露出了我住院的事情。”
“身边有奸细?”
墨寻澈看着饶华这错愕的表情不自觉的笑了起来:“你不是一直在调查到了吗?”
饶华的手摸摸握紧了方向盘:“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你瞒着我的原因,我可以因为你放过他,但是,你明白我的,背叛过我的人,我永远不会再用,给他一笔费用让他离开吧。”
墨寻澈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道:“具体费用你来定就好。”
饶华笑了起来,手也顺势松开了:“谢谢老大。”
“饶华,我知道你心里自有衡量,你做的决定我都可以支持。”
饶华微抿唇,眼眶有点红。
世人皆说墨寻澈温润如玉,可只有他知道墨寻澈背后不为人知的一面也是他极力要隐藏在众人视线中的那一幕。
但是他跟着墨寻澈多年,自然是知道墨寻澈背后一面是知道他从来都是如何对待叛徒的。
他还记得有个原本一直盯着苗清莹的人因为一次失误跟丢了苗清莹,而苗清莹也乘着这个机会瞬间对墨母出手了。
毫无疑问地,那个保护墨母的人是叛徒,不然即便这边的人失误,苗清莹也不会那么快就找到墨母。
苗清莹绑架墨母后就将她扔给了一个心理医生。
而这个心里医生最擅长的是用催眠术不断唤醒你记忆中最可怕的画面,不断地不断的一遍遍在你面前重复。
只要没有人把你唤醒,你就一直沉睡在这里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后来墨寻澈救出了墨母,但是墨母已经被心魔给魇住了,不动不笑不吃不喝像是个牵线木偶。
墨寻澈试了太多办法都没有办法去救出那个被墨母困在自己身体里面的自己。
苗清莹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
她变成了一个神经病她就要将墨母也变成一个神经病。
当时的墨寻澈若不是动不了苗清莹,他早就将苗清莹千刀万剐了。
后来,盛怒中的墨寻澈一鞭一鞭地将那个叛徒鞭打了几天几夜。
叛徒几次昏迷但过不了几秒钟就会被电击醒,然后再清醒无比地接受下一轮的磨难。
几天过后,原本一个好好的人被墨寻澈拽出惩戒室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摊烂肉。
但是,属于他的磨难并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开始。
坠入地狱的开端。
他将男人泡在冰湖里面让他清醒了一天一夜,随后又将他捞起来了。
当时说腊月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风一吹过来,男人的头发都冻成了冰渣子。
墨寻澈又用无数个火炉围着男人。
一冷一热的交替中,男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在体内横冲直撞,在叫嚣着要冲破皮肤的障碍。
在他身体被烧到了极致,整个人又在热气的蒸腾中失去了意识后,他被绑在了巨大的十字架上。
那里是整个地牢的中心,那一天所有属于这个暗黑帝国的人都被聚集在来这里。
有几个受了重伤来不了的也必须在手机中观看这场屠杀。
这场屠杀的身体只有一具,但是屠杀的对象确实所有人。
包括施暴者自己--墨寻澈。
他在直面自己的失败,识人不慧,狂妄自大,和将最亲近的人放置危险中。
这每一条罪行都煎熬着他的心。
三天的时间。
母亲消失的那三天他每时每刻都在油锅里煎熬。
所以,此刻他需要将自己满身的戾气和怒火都宣泄出去他要所有人知道背叛他的下场。
他在十几万人的注视下,一刀一刀亲手地将那个人的肉一片一片地刮下来。
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
十几个小时后,那响彻云霄的惨叫声终于停止了。
而下面的所有人包括施暴者都是一身的汗。
墨寻澈转过身看着众人。
明明是漆黑的眼眸此刻却像是染上了嗜血般的红艳。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想个神明一般睥睨众生。
他从一边拿过毛巾一点点缓慢又优雅地擦拭着自己的指尖。
一遍又一遍。
偏执又认真地重复动作,直到那双被血浸泡着似乎都泡入色了的手恢复了往日的洁白。
他抬眸看向下面。
眼里是桀骜不驯的杀意。
在这一刻,亦或者说,他在进入这个地牢后他就不再是那个清风明月的墨影帝了。
他只是这个暗黑帝国的王。
唯一的主宰。
他嘴角带着笑容,但是在开口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开始颤抖。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说完他走下来,长腿在长西服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他脸上黑色的面具上沾染了血水。
血顺着面具的弧度流下来,显得他整个人越发的隐晦难测。
他下来后没看任何人直接就离开了。
而那个被绑在十字架的人在墨寻澈踏出地牢的那一瞬间咽气了。
而这一次他想要保护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比那次的背叛轻。
但是墨寻澈却因为他轻易宽恕了。
希望那个人可以洗心革面,不要再对付墨寻澈了。
他也会派人好好盯着他的。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发动车辆向前走。
墨寻澈回到病房后容清和还没醒,他将身上焐热后上床躺在了他身边,随后抱住了他。
容清和许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往他怀里缩了几下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又一次沉睡了过去。
墨寻澈原本被冻住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
其实他应该感谢饶华的,因为那个背叛他的人跟了他很多年,还是他亲手教过的,基本上可以说那个人是自己的心腹。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成了苗清莹那边的人。
说不心痛是假的,也正是因为这一份关系他不太愿意去对付他。
这时候饶华刚好请求,可以说是刚好给了他一个台阶。
只是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容清和了。
那个人和容林联手一起对付他,掠走了李芬还对她行驶暴行,他却没有处罚全部的人,甚至还生出了包庇的心理。
他缓缓闭上眼睛遮住自己眼眸中的悲哀和挣扎。
第二天太阳升起来后墨寻澈就缓缓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这一晚上都没太睡觉。
心里装的事情太多了,沉甸甸地实在是没想法想要睡觉。
只是他舍不得放开容清和。
又过了几个小时后容清和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心理一阵暖意。
随后两人一起睡醒,墨寻澈看着容清和的脸凑过来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今天带你去见个人。”
“好。”
两人收拾了一下子就出去了,结果墨寻澈将他带去了一个酒店。
容清和蹙眉,酒店里面见谁?
而且还这般神秘。
他随着墨寻澈走进去结果看见了原本应该在家的母亲。
而且母亲走过来的时候很明显看出脚有点不给力,走路的时候有点摇晃。
明明是个将近五十岁的女人,此刻却像是刚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一般踉跄着走过来。
容清和的心一瞬间就被刺痛了。
“原本是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再告诉你的,但是害怕你担心阿姨,就先带你来了。”
墨寻澈解释完后容清和心里一阵心虚。
最近他全身心都围着墨寻澈转,生怕他有一点点不舒服,所以一直都没太关心母亲。
主要是上一世的他本来就是个孤儿,没有过双亲,现在突然拥有了亲人他实在是有点不知道要怎么样面对。
结果却连母亲出事了都不知道。
他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生,不仅对不起李芬,更加对不起原主。
他眼尾染上一抹猩红连忙走上去搀扶住李芬将她扶到座位上。
“妈,你告诉我这些都是谁做的?”
“清清,你……你父亲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李芬落下泪来。
明明初次遇见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时少年张扬肆意明媚又温和,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对谁都没有恶意,对她更加是极致温柔。
现在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不敢去想象这么多年是怎么熬下来的,也不敢去想自己是怎么样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劝说自己再坚持坚持的。
这一次她是真的被伤到了一点希望都没了。
她已经骗不了自己了。
她抬手摸上容清和的脸:“乖儿子,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能守护好我们的家。”
容清和从一开始的震惊和愤怒中快速清醒过来,他反握住李芬的手:“妈,只要你在,我在……”
他转回头看向墨寻澈,嘴角勾起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寻澈在,这个家就没有散,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李芬的目光穿过容清和落在墨寻澈身上。
她笑了笑:“谢谢你,为了救我花了不少功夫吧。”
墨寻澈摇摇头,也没有邀功也没刻意卖乖。
容清和又陪着李芬坐了一会儿,随后看墨寻澈脸露疲惫之态才离开。
在车上。
墨寻澈:“其实我们不用这么着急走的,阿姨受了那么多磨难你理应多陪陪她。”
容清和抬手揉了揉他的脸,将他原本雪白的脸揉得有了点血色后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