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林的脸瞬间就被痛红了。
他也在刹那明白了墨寻澈的意思。
墨寻澈冷笑着放下手,绳子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弹回去,原本就被勾勒出红痕的地方被绳子鞭打了一下瞬间更加红了。
殷红的血液在皮下缓缓流动,但是并没有破开皮,这样反而让人更加难受。
“你觉得容清和认你这个父亲?”他勾唇嘲弄一笑:“居然还敢在我面前称为岳父,你配?”
容林惶恐地看着面前这个宛如阿修罗的男人心脏剧烈一颤。
“你放开我!你要是不放过我,容清和是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和他之间有很多误会,但是我还是他的父亲,血脉相连,你觉得你这个外人要怎么比?”
他想要和墨寻澈套近乎不成现在又变成了威胁。
墨寻澈看着他这市井小人的嘴脸在心里一阵感慨。
还好,容清和没有沾染上他这种卑劣的习性,不然他简直不敢想象今日的他又会是什么样子。
他走到一边看着满墙的器具。
其中有软鞭,硬鞭还有铁烙、手指夹等残酷的器具。
他的目光越过这些东西静静地看着墙上的一把上锈到看不清原本面目的匕首。
他拿下来走到容林面前细细把玩着那把匕首。
明明是沾染过很多献血、邪恶之际的东西此刻在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中却像是一只笔,乖巧极了。
容林感觉自己全身都软了,他惶恐不已地看着拿东西。
上锈的匕首不锋利,不可能一刀就砍下想要砍的地方。
所以砍人的时候才更加痛,也会让接受酷刑的人更加惶恐。
这一刀下来他要受多少罪,他简直不敢细想。
他牙齿发颤基本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有……有谁和你一样居然让手下那些走狗将自己的……自己的岳丈绑在十字架上!若是我儿子……清和知道你这样畜生肯定是不会饶了你的。”
墨寻澈属实是被他的厚脸皮给逗笑了:“你现在一口一个我儿子清和说的倒是异常的顺口,只是之前你是怎么样说容清和的,你还记得吗?”
容林被拆穿了顿时气的面红脖子粗:“你不要胡说我对清和一直很好,难不成你觉得我一个亲生父亲还比不上你一个外人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墨寻澈没有那么清楚他和容清和之间的那些仇怨,可以在他的提醒之下稍微恢复点理智可以放过他。
地牢里面的灯光不知道为什么不是正常的淡黄色或者白色,而是红色。
可能是为了塑造一种气氛,但是此刻点点星火都倒映在了墨寻澈绝美的黑眸中。
他的眼眸被灯光渡成了血红色,一时间看上去像是人间地狱上的撒旦。
很是可怖。
容林的心脏不可抑制地颤抖。
他张张嘴却无奈地发现自己失语了。
在这种强大的气势压迫下,在那般巨大的恐惧下,他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了。
墨寻澈冷笑,他的手指再次勾起绳子,这次是喉咙处的。
容林被迫朝后仰起脖子,狼狈地吞咽了几下口水大气都不敢出。
墨寻澈冷笑:“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
只要容林再说出什么让他不高兴的话,他就一松手,绳子就会打在他的喉结上。
看他那个时候还如何说话。
容林眼里流落出害怕和求饶。
“求求你,放过我,即便不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容清和,好吗?”
墨寻澈松开绳子,绳子猛地打在他的喉结上,他发出一声哽咽的低吼。
他抬步走到容林对面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尽情说。”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他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了,他还要早点回去陪容清和睡觉。
他家的小孩没他在身边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盖被子有没有做噩梦。
那边容林颤颤巍巍地求饶。
墨寻澈不耐烦地打断:“或许你想知道孙贤的下场?”
“什……什么下场?”
“他动手打了李芬,所以我就让人把他的手指都剁下来,一点一点一根一根地剁下来。”
容林的身躯又是一震。
他眼里的恐惧简直就要化为实质溢出来了。
因为害怕他的眼泪爬满了整张脸。
墨寻澈抬起眼,嘴角带着残冷的笑容:“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对你吗?”
“我会用这把上锈的匕首一点点刮掉你的肉,哦,对,也许这把刀并不会一下子就刮掉肉,挖出你的器官,说不定他第一次只会将你的皮割破,然后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血留下来,第二次可能会割下来一点肉,见骨却又血腥地不肯整块下来,第三刀你就可以看见一块完整的肉从你身体上下来。”
他成功看见容林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
他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和狠辣。
这样的表情任凭谁都明白他说到做到。
“但是你别怕,我的解刨学学的是最好的,我会看在你是我岳丈的份上尽量让你少受点罪的。”
他的“岳丈”两字读的很重,嘲讽的意味很重。
容林连眼瞳都是颤抖着的:“你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你别这样对我。”
墨寻澈低头继续玩弄那个匕首:“你自然知道我想要听见什么,想不想说,能不能让我满意,这一切都取决于……”
他手中的匕首对准容林的心脏:“你。”
容林整个人颓然地像是被绳子钉在了十字架上,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来。
“我说,我都说!!”
明明在墨寻澈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面临一些劫难的准备,也做好了什么都不说的准备。
但仅仅半个小时之内。他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全部被他冲刷干净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说,啊对,你想知道李芬现在在哪里吧,你这样威逼我,就是想要知道那个贱人现在在哪里吧。”
“贱人?”
墨寻澈转动着手中的匕首面无表情地重复着两个字。
“不是,不是贱人,是容清和的母亲。”
“她已经在我手上了,不需要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劝你还是尽快说出我想要的东西,不然……”
他转动匕首,那生锈的匕首上居然倒映出他染红的眼眸:“刀剑无眼。”
“你想知道背后的人是吗?我……我告诉你。”
容林狠狠一咬牙豁出去了一般地说道:“这件事情看上去像是辛集策划的,但是实际上不是,我在和辛集的接触中发现他在很多事情上根本没有那么大的权利,所以我推测他背后有人指示。”
墨寻澈神情一顿,他这边的人查出来的也是辛集背后有人,但是那个人做事极其隐蔽,他至今没有查出来是谁。
“你知道是谁?”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给你提供线索。”
“先说说?”
容林见墨寻澈的语气好了一些,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是墨寻澈想要逼问的事情了。
他松了口气:“我可以告诉你线索,甚至可以帮你把这个人引诱出来,但是事成之后你必须放过我。”
墨寻澈冷笑一声,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容林面前,随后用匕首的背面在容林的脸上划过去。
冰冷坚硬的刀在脸上划过的滋味并不好受,最重要的是,最后那匕首停在了他的喉咙处。
墨寻澈的声音如同鬼魅般残忍冰冷:“你觉得你现在还有和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
“当然,你要从我这边知道线索,你必然不敢伤了我。”
“你觉得你能知道的线索我能找不出来?”
“你当然可以找到,但是需要时间,你与其费尽心力去找,不如直接和我合作这样多方便,而且你等不起。”
容林虽然眼里很张乱,但是脸上却是孤注一掷的决绝。
墨寻澈讥笑一声将匕首从他的喉咙处拿下来了。
没想到容林看上去很愚蠢,但是实际却很聪明。
他的确是害怕来不及。
他在容林失踪之后就派了不少的人去保护李芬,结果还是被对方乘虚而入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更何况他的软肋已经全部暴露在对方的视线中,但他却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这样绝大的差距悬殊让他有些心慌。
“你说你的线索。”
容林发着抖呼出一口气。
“对面的人是个女人。”
墨寻澈的手几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
他在这一刻心里已经锁定了一个人了。
也是,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有这个能力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去做这些事情。
而且刚好那几天他住院,饶华最忙的时候,所以两人居然一时间都没差距到这件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有一次辛集喝醉了说什么‘那个女人觉得凭什么一直掌控自己,让自己当她的走狗’,我估计就是他。”
墨寻澈抿唇走了出去,饶华和诸位手下就在门口等着。
他的眼眸扫过为首的男人:“他不是我的岳父,以后不用顾及那么多,直接上最狠的刑罚就行。”
“是。”
“还有,容林和我说,那人是个中年女人,你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