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楼旁边,有一座茶楼。
这是专门供喝茶闲聊的地方,有专门的雅室,后院还有亭台楼阁,风景非常好。
在雅室中喝茶,能看到绝美风景。
李虚、司马益、崔博远和王泰吉都在,连辞官的秦有德也来了。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识,朝中局势忽然打破,是李凡的原因。
在李凡没有横空出世前,太子始终被司马益压制着,司马益能以大义驳斥太子,更能用道德压制太子。
即便太子不满也没用,因为司马益可以告状。
所有人都觉得太子顽劣,太子不稳重。
李凡的出现,把司马益骂得体无完肤,把司马益说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除此外,周云逸等人也开始强势起来,主战派愈发得势。
一切的变化,就在李凡。
恰是如此,所有人的共识就是要拿下李凡,彻底让李凡身败名裂。
秦有德正色道:“李虚,确定没问题吗?”
司马益、崔博远和王泰吉也齐齐看过来,他们心中都有怨气有郁结,因为杨奇当了宰相,导致他们的派系实力受损。
李虚正色道:“秦相放心,我让人通知李凡,说有他生母身死的消息,他一定会去清溪楼见柳氏的。”
“只要李凡进入房间,柳氏会要求李凡单独谈。为了知道他生母的消息,李凡一定会同意的。”
“李凡一进入房间中,柳氏就会大喊大叫,再脱掉上半身衣裳。”
“事情到这一步就成了,不需要什么证据,只要有柳氏的哭喊,以及她求死。就足以让李凡身败名裂。”
李虚眼中掠过杀意,道:“之前,皇帝用舆论的手段逼迫,使得秦相请辞。现在,我们以同样的手段,也煽动舆论对付李凡。”
秦有德捋着胡须道:“李凡是皇帝的左膀右臂,拿下李凡,就斩断皇帝一臂。这一回,看皇帝如何庇护他。”
崔博远道:“皇帝一意孤行,刚愎自用,也该压一压了。”
王泰吉道:“垂拱而治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几人聊着天,很是期待。
却在此时,一名亲随急匆匆来到李虚的身边,低声道:“家主,李凡到了清溪楼,下马车进去了。”
“只是,李凡似乎怕被人发现行踪,是戴着斗笠进去的。可是,他身边的随从薛刚很显眼,一眼就看到。”
李虚激动道:“继续盯着,一旦闹起来立刻通报。”
“遵命!”
亲随得了吩咐,转身就退下。
在亲随急匆匆离开的时候,甘豹扮做李凡的样子,已经进入清溪楼,一路来到了雅室的房间门口。
房门打开,甘豹带着薛刚往里走。
甘豹没说话,薛刚一副戒备样子,看着早就等候的柳氏,沉声道:“柳氏,有什么事儿赶紧说,公子还有事儿。”
柳氏威胁道:“李凡,让你的狗腿子滚出去。想知道你娘的死因,想知道其中的内幕,我们单独谈。我这次,也打算和你做一个交易。”
甘豹摆了摆手。
薛刚转身退出,只是临出门时,薛刚喊道:“公子小心些,我就在门外,有事儿您喊一声。”
甘豹点了点头,他看着柳氏道:“说!”
声音和李凡很相似,因为只是一个字的发音,柳氏也没发现什么。
柳氏看到‘李凡’中计,一步步往甘豹走过去,可是,甘豹却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并没有和柳氏近距离接触,避免露馅。
柳氏注意到‘李凡’警惕的样子,柔声道:“李凡,你的确厉害。因为你的原因,害得我儿丢了功名,害得我儿名声丧尽,更害得夫君恨我。”
“你们母子,该死啊。”
“你娘,看起来是被气死的,可她患病后,我故意让人在她的药里面加了点药,所以她死得快。”
“你娘死了,你也该去陪着她,不应该活着。”
“今天,我送你一程。”
说到这里时,柳氏忽然窜到门口,滋啦一声拉开衣裙,露出上半身白皙的香肩,以及大片奶白的雪子。
虽然有着抹胸极力的遮掩,仍是全球问题突出,很吸引人的目光。
柳氏拉开门,眼神惊慌失措,一副愤怒模样,高声嘶吼道:“我不活了,不活了啊。明明是继子,竟然来轻薄我。”
甘豹看着柳氏的姿态,尤其她极力挣扎下,更凸显出上半身的风光。
一时间,甘豹没有行动。
这一幕落在柳氏的眼中,就是‘李凡’被吓傻了,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姿态了。
柳氏眼中有得意神色,继续嚎叫道:“不活了,继子轻薄母亲,禽兽不如啊。”
“李凡,我喊你清溪楼来谈事情,是为了向你道歉,为了求你原谅,为了帮你父亲的。”
“我是你继母,你怎么能如此丧心病狂?”
“你是读圣贤书的人,还拜周云逸为老师。现在,竟然如此的丧尽天良,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柳氏的手拍打着房门,拦住门不让‘李凡’跑,高声道:“不活了,我怎么遇到这样的继子啊。”
此时此刻,大堂中许多人聚集。
有好事儿的人,也有李虚安排的人,一个个汇聚到门口堵住了路,同时指指点点,说着李凡丧尽天良的事情。
“李凡太无耻了。”
“唉哟,还别说李凡的眼光不错。继母风韵犹存,该白的白,该诱人的诱人,换做是我,也想和他爹做同道中人。”
“老娘们真有些风骚,让人想倾囊相助。”
“换做这样的继母,我也愿意负茎请罪,毕竟有趣啊。”
议论声此起彼伏,许多人说李凡不顾人伦大道,说李凡完全是丧心病狂。
在许多人的议论下,甘豹一言不发,只是握紧了拳头。
柳氏看到甘豹握紧拳头,以为‘李凡’要动手,眼中掠过得意神色,现在人被堵住,她已经完成了任务。
柳氏高呼道:“李凡,我是你继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却在此时,李虚赶来了。
李虚黑着脸,厉声呵斥道:“逆子,她是你的继母,你竟然敢轻薄。你,真是没救了。你,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吗?”
司马益跟在身旁,看着带着斗笠的‘李凡’,冷声道:“原来李主簿喜好这一口,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崔博远捋着胡须道:“厉害,真是厉害。我和司马太傅等人在不远处喝茶,竟然碰到了这样的趣事儿,让人大开眼界。”
秦有德道:“身为读书人,应该知荣辱,懂廉耻。可是你自由读书,却不顾人伦大道,禽兽不如。”
一个个开口呵斥,眼中都是戏谑和嘲讽。
所有人都认定,李凡栽了。
李虚头一次觉得腰杆犹如钢铁般强硬,掷地有声道:“逆子,还杵在那里干什么?马上给我滚过来道歉。立刻、马上!”
“哟,这不是李员外郎吗?”
忽然间,李凡洪亮的声音从李虚、司马益等人的身后传来。
他没有戴斗笠,一身白色长袍,头戴玉冠,腰缠玉带,手中拿了把折扇,显得翩翩如玉。
李凡站定后,轻笑道:“李员外郎和秦太师、司马太傅,以及几位尚书,在看什么风景呢?”
李虚听到李凡熟悉的声音,瞬间回头。
刹那间,李虚瞪大了眼睛,看到李凡那张熟悉的面庞,惊讶道:“你,你怎么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