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说道：“我本来就在这里，你觉得我该在哪里？”
李虚死死盯着李凡，又转头看了眼房间中的‘甘豹’，左右看着，脸上神情无比震惊。
怎么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虚满脑子的疑惑。
秦有德也看到李凡，再看了看房间中的情况，瞬间明白了原因。
李凡早就看穿了李虚的计划，是故意将计就计，安排了一个人假扮，再引蛇出洞才有现在的情况。
一切都完了！
秦有德瞪了李虚一眼，大袖一拂就大步离开。
司马益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呵斥道：“给你机会，你也不中用。李虚，你太让人失望了。”
崔博远呵斥道：“废物！”
王泰吉捋着颌下的胡须摇了摇头，很失望的大步离开。
“咦，情况有变啊，怎么刚才的继母和继子大战，变成了继母主动勾引，要陷害继子呢？”
“这才有意思，继母不慈，亲爹不爱，这才是常态。”
“我看啊，是亲爹恨不得弄死原配发妻的儿子，伙同继母害人。李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更舍得让女人去色诱，真厉害。”
“听说李虚没考中状元前，在乡下就认识了柳氏，考中状元却娶了宁国侯的女儿。哎，早年是个白眼狼，现在也没变。”
许多人议论了起来。
原本，许多是秦有德喊来的人，这些喊来的人引动更多来围观的人，导致围观的人无数。
现如今，场面失控了。
在秦有德和崔博远等人离开后，只剩下李虚一个人，以及愣神的柳氏。
“不，不可能！”
柳氏一脸的不甘，猛地窜起身，不顾奶白的雪子呼吸空气，直接往甘豹冲过去。
此时，甘豹主动取下了斗笠。
甘豹化了妆有几分像李凡，可是李凡身上的书卷气，以及李凡身上的气度，是甘豹怎么都不具备的。
带着斗笠时，看不出区别。
一取下斗笠后，立刻就看出了区别。
甘豹直接走出房间，来到李凡的面前，抱拳道：“公子，柳氏果然要害您。”
“我进了屋子里，还什么都没说，她就脱掉衣裳，露出了奶白的雪子，大喊着我轻薄他。”
“多亏公子运筹帷幄，没有被讹上。”
甘豹叹息道：“男人在外，还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公子真厉害。”
李凡一抖扇子，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感慨道：“李员外郎和柳氏真是天生一对。”
“为了陷害我，李员外郎安排柳氏色诱。好歹，她也跟了你几十年，竟然如此的狠辣无情。”
“一个连儿子都能害的人，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不敢干的事情。”
话语中，一步步把李虚往角落里逼。
李虚看了眼有些失控的柳氏，却不愿意卷进去，毕竟计划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把自己算进去。
他一直是作壁上观，只在道德大义上指责李凡，把李凡摁上一个悖逆人伦，轻薄继母，要对继母图谋不轨的人。
李虚哼了声道：“凡儿，你在说什么？爹怎么不明白呢？我只是和秦太师、司马太傅等人在附近茶楼喝茶，没想到遇到你这一桩事情。”
李凡笑着道：“在柳氏要勾引陷害我的时候，你们就在附近喝茶，然后及时赶了过来，真巧啊。”
李虚道：“这本就是巧合。”
李凡沉声道：“太多的巧合，本就不合理。”
“你是我亲爹，是我李凡的父亲，为了攀附秦太师，为了获得司马益和崔博远等人的支持，竟然献祭自己的儿子。”
“就如同之前，你撇清和叶家的关系一样，决绝而狠辣，可惜我不是母亲，不会任你算计。”
李虚说道：“我没有！”
李凡全然不在意周围人议论什么，因为这种事儿避免不了。
你越在意，就有越多的人说。你越是不在意，甚至侃侃而谈自己的事情，就不会有人去说这些。
因为说这些无法伤害到你。
李凡继续道：“你李员外郎说没有，可是众目睽睽下，这么多人看到了，人家有自己的判断。”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纷纷开口。
“当年李虚娶宁国侯的女儿时，却和骚货柳氏有染，李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宁国侯兵败身死，宁国侯府破败，李虚转眼就逼死了原配发妻，把柳氏带回来，可是老狠了。”
“为了权势连儿子都害，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真不是人。”
一个个议论的话，使得李虚脸色一变再变。
所有人眼中，满是鄙夷。
李虚脸上挂不住，哼声道：“子虚乌有的诽谤，我不接受。更何况我没做的事情，就是没有做，这是柳氏一个人擅自做主，是她要报复你。”
李凡笑道：“原来是柳氏擅自做主，要报复我算计我。我身为东宫詹事府主簿，柳氏谋害朝廷命官，得交给京兆府来安排，请京兆府尹薛恩大人提审。”
柳氏听得身形一颤，急忙道：“不要，我没有勾引。”
李凡继续道：“你有没有勾引，不是你说了算，是京兆府调查后说了算。”
“被抓去京兆府的犯人，先打十棍杀威棒，再有夹手指的刑罚，还有鞭刑，烙刑，如果把烙铁放在你的这张脸上，估计下辈子就毁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把罪行都背下来，牺牲一个人成全李员外郎，也是大公无私。他这样讲诚信的人，一定会记住你的好。”
柳氏一瞬间就想了很多。
李虚讲诚信？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一旦她真的背了罪名，李虚转眼就会撇清关系的。
更何况李虚早就想杀她，只是碍于她安排了人在外面，李虚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不能替李虚背锅。
不值得！
柳氏想清楚后，毫不犹豫道：“李凡，不是我要害你，这都是李虚安排的。”
李虚呵斥道：“你闭嘴！”
柳氏却不管李虚的威胁，继续道：“是李虚让我来色诱你，要给你摁上悖逆人伦轻薄继母的罪名，要让你彻底名声丧尽。”
李凡说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遇到你这样的爹。”
李虚死死盯着柳氏。
可是，柳氏却没去管，因为真要认罪，去京兆尹府是生不如死。到时候，怎么死在牢房的都不知道。
李虚见柳氏不顶罪，强硬道：“说了没做就没做，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柳氏再次道：“不，就是李虚安排的。”
李凡说道：“一个是我亲爹，一个是继母，哎，人生真是悲哀，遇到了这样的孽事。罢了，我走。”
说完，李凡不再说报官的事儿，也不再针对柳氏，大步往外走。
甘豹和薛刚一起跟了上去。
回到马车，薛刚愤怒道：“公子，李虚和柳氏太可恶了。即便李虚是您亲爹，也不能这样吧？您饶了他们，太便宜他们了。”
甘豹愤愤道：“公子，我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要脸的人，不能这样饶了他。”
李凡脸上带着笑容，说道：“谁说我要饶了他们？谁说我就这么算了？”
薛刚道：“您什么意思？”
李凡吩咐道：“你们两人拿着钱找人，去四方城内宣传李虚和柳氏的事情。他敢做，那就要承担代价。”
对付渣爹，不能他亲自出手，所以李凡没报官。
舆论哗然，引起无数人讨论后，自然会有人出手的，比如掌握了锦衣卫的皇帝。
不仅要处置李虚，连带着秦有德等人也跑不掉。
因为，他们介入了。
薛刚和甘豹似懂非懂的，却直接答应下来，一起去安排散播消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