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殿内。
太子和李凡一直在等消息。
贾芸入宫，宁王也入宫，太子就等着宁王被处置的消息。至少，父皇得替他做主，出一口恶气才行。
太子眼中满是期待，笑道：“妹夫，父皇接连召见宁王和贾芸，显然查清楚问题。你说父皇接下来，会怎么处置他们？会不会废掉宁王的爵位，亦或者把他押入牢房。”
李凡摇头道：“不大可能。”
太子问道：“为什么？”
李凡回答道：“宁王是陛下的亲弟弟，如果处置宁王，就是兄弟阋于墙，也是让人看笑话。”
“更何况太后在，陛下又孝顺，更不可能随意处置。难不成在太后八十寿辰的时候，还要让太后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太子想了想也有些愤愤不平。
只是，太子还是抱着希望，说道：“我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宁王意图栽赃我，不打疼他，以后他还会出手的。所以，父皇应该会出手的。”
李凡点头道：“但愿如此。”
太子眼中有期待，笃定皇帝会处置宁王。
两人聊着天时，没过多久，魏忠急匆匆地来了，禀报道：“太子，宁王直接离开了，贾芸死了，尸体都已经送去贾家。”
太子瞬间瞪大眼睛，愤怒道：“父皇一贯英明，这一回怎么如此的昏聩，竟然放过了宁王。”
“放过宁王就罢了，连贾芸也死了，看样子是父皇赐死的。”
“为了保全脸面，为了孝顺皇祖母，连基本的正义都不要吗？”
“我不服气！”
太子眼中充斥着怒火，起身道：“这件事情，我必须找父皇给一个说法，看看父皇怎么说。李凡，你先等着，我入宫去看一看。”
李凡道：“太子去吧，我等着你。”
宁王的处置情况，李凡并不意外，毕竟老太后还在。
太后在，兄弟的关系就打不断。太后如果不在，兄弟的感情淡了，加上双方的利益矛盾，处理起来也就更容易。
还有太后寿辰的影响，总不能在太后寿辰前闹得太僵了。
贾芸的死，倒是有些意外。
是赐死？
还是怎么死的？
李凡思考着事态的变化，而太子出了东宫，一路来到垂拱殿内。
太子眼神急切，问道：“父皇，您怎么能放过宁王，还处死贾芸呢？贾芸是我们一方的，替我们弹劾宁王。您杀了他包庇宁王，这让人怎么看待儿臣。”
皇帝看着急躁的太子，忍不住摇了摇头，太子还是有些毛毛躁躁的。
不够沉稳。
皇帝沉声道：“谁告诉你，朕杀了贾芸。”
太子愣了下，说道：“魏忠禀报说贾芸死在了宫中，尸体都送回去了。”
皇帝说道：“是有贾芸尸体被拖走的情况，难道仅凭这消息，就是朕杀了人？你亲眼看到了？”
太子顿时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误会了皇帝。
只是，他却浑然不受影响，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走到皇帝身边坐下，正色道：“父皇，您就告诉儿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皇帝看着没有半点正行的太子，呵斥道：“给朕坐好了。”
太子瞬间坐好，说道：“父皇，您就说吧。”
皇帝看着太子一副猢狲的样子，又有些无奈。这是他的儿子，没有半点沉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皇后温文尔雅！
皇帝自己也沉稳无比。
怎么就有个嬉皮笑脸，没有半点正经样子的儿子呢？
皇帝解释道：“召见贾芸和宁王入宫，当时宁王死不承认，说没有栽赃你，也没有胁迫贾桢。”
“贾芸很是刚烈，竟然选择撞死在梁柱上，证明贾桢留下遗书，是宁王胁迫贾桢自杀，再栽赃陷害你。”
“你皇祖母跟着来了，知道了情况，却让朕饶了宁王一命。”
“事关你皇祖母，又是她老人家的寿辰，总不能让你皇祖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乃至于可能你皇祖母也气死。”
皇帝沉声道：“换做是你，你要怎么处理？”
太子听完皇帝的话，也忍不住挠了挠头。事关皇祖母，不能不讲孝，这是周朝一个根本的原则。
上至皇帝，下至贩夫走卒普通百姓，都必须孝顺父母。
这是根本原则。
太子叹息道：“真让妹夫料准了，不可能处置宁王。”
皇帝问道：“李凡料到了吗？”
太子回答道：“我在东宫和妹夫一起等消息，当时，李凡说父皇不可能处置宁王，说皇祖母寿辰在，总不能让皇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哎……”
皇帝眼前一亮。
人才啊！
李凡年纪轻轻，真的有远见。
皇帝想着这一回宁王没被处置，顶多让宁王回封地去，心中始终不舒服，看看李凡或许有什么手段，吩咐道：“去东宫传旨，让李凡来垂拱殿。”
太监去传旨。
没过多久，李凡进入垂拱殿，行礼道：“臣李凡，拜见陛下。”
皇帝说道：“李凡，宁王算计太子的结果，考虑母后寿辰在即，只是责令他今天要离开京城回封地去。你有什么手段，让他再付出代价？”
李凡笑道：“陛下的身份很难办，所以无法出手。如果换做臣，却太简单了，保证让他丧尽名声，还丢尽脸面。”
皇帝眼前一亮，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凡说道：“陛下，这事儿可以这么安排，我们煽动一下，再安排……”
当即，李凡阐述了详细的情况。
皇帝听完后面颊抽了抽，觉得李凡的手段真是让人头皮发麻。偏偏，他又期待不已，眼中光芒无比明亮，喊道：“洪忠，知道该怎么办了吗？”
洪忠回答道：“请陛下放心，臣一定安排妥当。”
皇帝摆手道：“去抓紧安排。”
洪忠也是兴冲冲的领命，出宫后去安排锦衣卫执行任务。
事情谈完后，李凡和太子也离开垂拱殿。
太子满是期待，正色道：“妹夫，咱们也去看热闹。宁王这么嚣张的来，咱们不能不送他一程。我期待，你的计划能顺利完成。”
李凡道：“听太子的。”
两人出宫后没有回东宫，反倒是去凑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