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听到周铭时,眼中掠过一丝不自然,皱眉道:“我没有什么情夫,你找错了人。”
李宴也愣在原地。
情夫?
他不是李家人?
李凡不是他的大哥?
李宴回过神,皱眉道:“大哥,就算你不想帮忙,不愿意替我说情,也不应该这样污蔑母亲吧?”
“我承认母亲不待见你,可是做人,还是要有基本的良知。你败坏母亲的名声,败坏李家的声誉,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柳氏连忙道:“李凡,宴儿说得对。不管我们彼此有什么矛盾,对外都是一家人。让别人看李家的笑话,看你爹的笑话,不好。”
隔壁李虚听到,心中稍稍有安慰。
果然,柳氏不可能有问题,毕竟柳氏爱极了他,对他更是一见钟情,怎么可能给他戴绿帽子呢?
逆子啊!
为了对付柳氏,为了拒绝帮自己的兄弟,搞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虚忽然又有了底气,反而更加厌恶李凡,觉得李凡这孽畜不择手段,用这样的手段来污蔑人。
李凡听到柳氏狡辩的话,看到李宴理直气壮的样子,不疾不徐道:“你们这么说,就更要见一见周铭了,把周铭带进来。”
嘎吱!
房门再度被推开,薛刚拎着断了一条腿,拄着一根拐杖的周铭走了进来。
周铭对李凡怕到了极点。
不承认和柳氏的关系,李凡会杀了他。他也想着森森法纪,朗朗乾坤,李凡如果杀了他,闹出去一定会被追责。
可是听李凡说,李凡的未婚妻曹悦是安国公的嫡女,老师是礼部尚书,更是太子的兄弟,和太子关系更好。
尤其是李凡查到了他的老家,真的调查起来,周家有人知道他和柳氏的情况。一旦真正调查,周家人肯定会被波及的。
最最重要的是,李凡太狠了,他真的怕死。
周铭弓着背,恭敬道:“李公子。”
李凡点头道:“周铭,柳氏就在你的面前,她否认你们的关系,否认李宴是你的儿子,说李宴是李家人,没有半点周家血脉。你的儿子,也不认你了。”
周铭看向李宴,眼神深情,一副慈爱模样。
李宴头皮发麻,眼神更是憎恶愤怒,叫嚣道:“我爹是户部侍郎,我不可能是一个跛子的儿子。”
周铭被儿子称呼跛子,看到李宴眼中的嫌弃、憎恶和愤怒,忽然就心中一疼。
这是他的儿子,却是如此肆无忌惮的嘲讽他。
周铭曾经一厢情愿的认为,儿子终究是自己的,有着打不断的血缘关系。如今父子相见的情况,周铭一颗心绝望了。
柳氏说什么儿子大了,会悄悄的把消息告诉儿子,父子总有相认的一天。
如今看来,不可能。
柳氏不会愿意的,儿子也不会认他这个没有能力的跛子爹。
周铭目光一转盯着柳氏,沉声道:“如烟,你不认我了吗?”
“别叫我如烟。”
柳氏眼神凶狠,呵斥道:“周铭,我们虽然认识,可是我和夫君,以及和你的关系是不一样的。”
“我和你,一向是清清白白的。我和夫君,才是一见钟情的人。”
“你好歹是夫君的同窗,为什么帮助李凡来对付我呢?来离间我和夫君呢?”
“当年夫君高中状元回东乡县,也曾宴请你,和你共叙同窗情谊。”
“夫君对你不薄,你却污蔑他的夫人偷人,居心何在?如果夫君知道,你不怕周家人遭到夫君的怒火吗?”
柳氏句句威胁,说道:“周铭,我劝你好自为之。”
李凡啧啧摇头道:“周铭,看到没?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不可能认你的。”
周铭沉默一会儿,继续道:“如烟,如果你不承认咱们的关系,我就要死了,周家也要完了,你帮帮我。”
柳氏怒道:“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帮不了你。”
李宴眼中满是鄙夷,猛地冲出去,一脚把周铭踹翻在地上,呵斥道:“你个死跛子,我弄死你。”
他接连踹了几脚,准备再出手的时候,薛刚直接阻拦。
周铭挨了一记窝心脚,又接连挨打,更摔了受伤的腿,疼的龇牙咧嘴,咝咝倒吸凉气。
好半晌,周铭才回过神,苦笑道:“我好后悔啊,当初为什么同意你去见李虚?为什么让你和李虚假戏真做。”
柳氏的眼中掠过惊慌神色,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周铭沉声道:“如烟,这里没有外人,你都不帮我一把,太让我失望了。你以为我的手中,没有任何证据吗?”
“当年柳家遇难,你走投无路,是你委身于我,我才出手救了你,救了你柳家。”
“隔了一个月,李虚考中状元回来,先请我喝酒,问了你的状况。我听出李虚爱慕你的心思,才存了送你给李虚的想法。”
“一方面成全了你,因为你想翻身,而我有正妻,不可能给你身份。另一方面,又成全了李虚,让他得偿所愿。”
“我也问了你,你是愿意的。”
“这样的结果,相当于我一举双得,你们都欠我人情。”
“第二天,李虚找你叙旧,你们见面后就喝酒,李虚酒不醉人人自醉,很快醉了。是我帮你找了鸡血,扮做处子血。”
“你每月的月事,恰好是那两三天的时间。”
“偏偏,你竟然没有来月事,证明已经怀上,不可能你和李虚一夜春风就怀上,只能是我的孩子。”
“李虚收了你,却没有带你回京城,让你留在东乡县。”
周铭沉声道:“恰是如此,才有后来李宴的早产。说是早产,实际上早就足月,孩子出生时胖嘟嘟的。”
柳氏呵斥道:“你胡说八道。”
李宴也愣住。
周铭口中的话有鼻子有眼,不像是编造的。
周铭见柳氏丝毫不顾他的死活,咬牙道:“如烟,你还要否认吗?”
“你在东乡县住了这么多年,李虚一年就回来一两次。期间我经常和你幽会,这事儿曾经被荣嬷嬷撞破。”
“另外,李宴的相貌和李虚没有半点相似,虽说像你更多,和我也有几分相似。”
“我到了京城,数次私下里见你,还亲自去过李家。你为了避免我出现,给了我差不多近两万两银子。”
“无缘无故的,你给我钱做什么?”
周铭已经破罐子破摔,说道:“最重要的一点,你委身于我的事情,至今还有人证在东乡县。”
李宴仔细看周铭,渐渐惊悚起来。
他的眉眼的确更像周铭,而面庞也是如此。
这一刻,李虚心中慌了,急忙道:“母亲,不是的,对吗?他不是我爹。”
柳氏听到周铭的话,单是她委身周铭的事情就瞒不住,只要仔细调查就能找出蛛丝马迹。
柳氏知道今天栽了。
她想算计李凡,到头来,自己却被李凡算计。
柳氏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李凡,解铃还须系铃人,必须要李凡松口。
李凡不说,这就是秘密。
柳氏看向李凡,求饶道:“凡儿,我错了,我不该威胁你。”
“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传出去,李家的一切由你继承,宴儿也会是你的好帮手。”
“我也会帮你劝说你爹,让他都偏袒你的。”
李凡轻蔑一笑,说道:“现在说这些太晚了,因为李侍郎肯定怒了。”
柳氏连忙道:“你什么意思?”
哐当!!
房门被踹开。
李虚杀气腾腾地走进来,咬牙切齿道:“柳氏,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