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京城，寒风凄凄。
初冬来临，一天比一天冷。昨天出了太阳暖洋洋的，今天早上不仅寒风刺骨，还细雨纷纷。
清晨的李凡，在曹悦的榻上爬起来，揉了揉腰。离别在即，昨晚上曹悦投怀送鲍，李凡屡次付精请罪。
以至于，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都颇为倦怠。
好在，他已经养成习惯。
李凡没吵醒还在睡觉的曹悦，尤其是昨晚上折腾很晚，得让曹悦多休息一会儿。
李凡穿戴整齐后，迎着冷风在院子中晨练一番，活动了筋骨，身体也舒坦了起来。
曹悦也起床了，没了昔日的青涩模样，愈发妩媚。
夫妻吃了饭，联袂去了趟岳父岳母家告别，因为李凡要南下吴县任职。曹瑞没说什么，李凡去吴县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只是嘱咐李凡注意安全。
转头，李凡又去了一趟周家向老师告别。
该辞行的都辞行了，李凡和曹悦告别后，带上薛刚、刘大富，以及岳父安排的家将周泰，一行四人南下。
薛刚是李凡的亲随，刘大富是老兵擅长打探消息，周泰魁梧善战是军中宿将，三人跟在李凡身边，足以保证李凡的安全。
一行人先骑马南下，再走水路去吴县。
这一趟南下先沿着淮水南下，进入长江后再一路去苏州的渡口，转而走陆路去吴县。
道路，不算难走。
李凡坐在船上，看向周泰道：“老周，你是哪里人？”
周泰回答道：“姑爷，我是钱塘县人，早年在地方贩盐，后来日子过不下去，干脆落草为寇。再后来遇到国公围剿，落败后跟着国公。”
李凡说道：“没想到你是江南的人，这么说来，你应该很熟悉苏州了。”
周泰点头道：“姑爷放心，我熟悉得很。不仅如此，哪些地方有盘踞的水匪，以及哪些地方有贩卖私盐的，我都一清二楚。”
李凡眼前一亮，问道：“你认识盘踞苏州的水匪？”
周泰回答道：“在长江附近的太湖，盘踞着一个大水匪名叫甘彪，使一口大刀，非常的悍勇。”
“这厮专门劫富济贫，是盘踞太湖的一霸。”
“苏州知府联合苏州卫的士兵，曾经数次围剿，都以失败告终。”
“甘彪盘踞太湖，却只劫富济贫，没有攻打官府，而且他藏在湖泊深处不好攻打。”
周泰沉声道：“苏州府攻打了几次失败，久而久之，也就没有人去管。”
李凡听得眼前一亮。
和宁王为敌的人，那就是自己可以拉拢的人。
李凡沉声道：“甘彪此人，会不会是宁王的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周泰摇头道：“宁王和苏州府是一体的，苏州府数次招安，甘彪也没怎么搭理。如果真要是宁王的人，早就接受招安。而且，甘彪还曾杀了宁王的一个小妾和部将，更不可能是一起的。”
李凡点头道：“不管是否招安，我们先见甘彪。”
“不妥，不妥！”
周泰摇头道：“姑爷，我和甘彪关系是不错。可他仇视官府，您去太危险了。”
李凡说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他之所以厌恶官府仇视官府，是苏州府不作为，是苏州当官的糜烂。我去解决他的问题，问题不会太大。”
周泰沉默半晌，点头道：“那就试一试。”
李凡道：“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临近苏州府就隐藏行踪，悄然去太湖水寨。”
周泰点头，一行人继续乘船南下。
与此同时，苏州吴县宁王府。
宁王从京城返回，生了许久的闷气。原本他去京城，是要谋划留在京城，以及彻底扳倒太子。可惜好处没捞到，还惹了一身的骚，母后都对他不冷不热的。
书房中。
宁王和常维在商谈事情。
宁王身体微微前倾，沉声道：“常先生，我们返回了吴县，你就在运作刺杀太子的事情。这都多长时间了，为什么没有任何进展？”
常维回答道：“王爷，之前为了对付太子，把安插在东宫的人都启用，导致无人可用，要重新安插人，以及重新布局，不是短时间能办到的。”
“另外，皇帝发现了王爷的想法，加大了对我们的监视力度。现如今，我们要进入京城行动很难。”
“尤其太子的身边，也多了人保护。”
常维解释道：“多重原因下，要解决太子的事情不能急，只能一步步走。”
宁王大袖一拂，强硬道：“本王不管，你说一个具体的时间，大概要多长的时间才能完成此事？”
常维说道：“两年！”
宁王瞪大眼睛，说道：“常维，你说多长时间？”
常维解释道：“之所以是两年，是要采取润物无声的潜伏，让皇帝放松戒心，最后才能一击必杀。”
“现在可以安排人刺杀，可是失败的概率太大。与其失败打草惊蛇，不如慢慢筹划，两年内杀掉太子。”
“两年过去，皇帝进一步苍老，又生不出儿子。”
常维正色道：“到时候皇帝为了大周的传承，就只能把皇位传给王爷。”
宁王听到皇位传承，眼中又浮现出惊喜神色，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不能急！
宁王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能加速的就尽管加速。凡是能用钱财开路的，尽管拿钱。本王，从不缺钱。”
常维道：“卑职记下了。”
两人聊着天时，管家推开门走了进来，拿着一封书信送到宁王的面前，道：“王爷，有京城送来的书信，是太子太傅司马益派人送来的。”
宁王拆开后快速地浏览，待全部看完后，忍不住朗声大笑了起来。
笑声，很是开怀。
常维看到宁王的神态，问道：“王爷，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宁王欢喜道：“朝廷中发生了一件乐子事，新科状元李凡竟然上奏弹劾孙东阳，说孙东阳在苏州懒政不作为，以及其他违法乱纪。李凡这小子要弹劾，却被皇帝贬官，扔到了吴县来当县令。”
常维说道：“王爷，李凡是太子的铁杆，是皇帝的心腹，怎么可能胡乱弹劾又被贬呢？在下认为，或许是皇帝和李凡在演戏，故意让李凡来吴县，要来针对您。”
宁王无比自信，说道：“故意又如何？不是故意又如何？总之李凡来吴县当县令，那就是自投罗网。”
“苏州是本王的地盘，吴县更是本王的老巢。”
“这一回，本王要让李凡知道，在吴县做县令是何等的绝望？在他绝望后，本王再把他从坑里拉出来。”
宁王沉声道：“本王借此策反李凡，当李凡成了本王的人，算计太子不就很容易了吗？哈哈哈……”
话说完，宁王又大笑起来。
宁王虽然被李凡坏了好事儿，依旧很欣赏李凡，因为这小子的能力不差。
常维看着自信无比，还想策反李凡的宁王，心想李凡可不好拉拢。
会不会太自信了？
常维想了想道：“王爷，因为李凡的原因，我们在京城的所有谋划失败。我们不能直接杀，可以借刀杀人，皇帝也挑不出刺。”
宁王摇了摇头，自信道：“正因为李凡的原因，导致我们失败，才可以看出李凡的能力和才华。”
“杀了这样的人，太可惜。”
“要知道李凡是康王的外孙女婿，也是安国公曹瑞的女婿，还是吏部尚书周云逸的弟子。”
宁王目光灼灼，说道：“李凡身上这么多的关系，你就说策反后好处大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