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虚回过神,想着薛恩说柳氏放荡不羁爱自由,心中就升起汹汹的怒火。
去他娘的放荡不羁。
去他娘的爱自由。
李虚和薛恩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派系不同,立场不同,不愿意和薛恩瞎掰扯,拱手道:“薛大人,我没想过杀人,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了,您请回。”
薛恩义正言辞道:“你的随从去京兆府报案,说你被绑架,我怎么能不来呢?”
李虚心中后悔死了。
他被人拿匕首指着时,亲随没有受影响,所以他来了福运楼,亲随去京兆府报案。
当时,觉得自己聪明,觉得绑他的人愚蠢。
现在,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为这事儿太丢脸。
李虚心中烦躁,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压下怒火再度道:“薛大人,是我的亲随搞错了,都是误会,您请回。”
周铭却是怕死,高呼道:“大人,李虚要杀我,真的要杀我。”
薛恩一副八卦模样,笑道:“为什么杀你?”
李虚呵斥道:“闭嘴,你敢乱说,我非杀了你不可。”
薛恩提醒道:“李大人,杀人是犯法的。纵然你是朝中官员,也不行。而且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旋即,薛恩笑道:“周铭,你尽管说。”
周铭连忙道:“回禀大人,我一早认识李虚的妻子柳氏。”
“一开始,是她勾引我,上了我的床,成为我的女人。后来李虚爱慕柳氏,我把柳氏让给李虚。”
“没想到,我把柳氏送给李虚的时候,柳氏已经怀了我的儿子,也就阴差阳错的有了李宴,让李虚替我养了近二十年的儿子。”
周铭说道:“现在他要杀我,可这事儿,真的不怪我。”
薛恩嘴角勾起了笑容。
睡了柳氏!
还让李虚养儿子!
李虚也真的是人才,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还给别人养了二十年儿子都不知道。
薛恩笑眯眯道:“李大人,男欢女爱红尘滚滚,爽字两边都是错,这也不能怪周铭,何必杀人呢?”
李虚咬牙道:“薛大人,我没想过杀人,嘴上说几句而已,您请回。”
薛恩却不管李虚的话,继续道:“看李大人的样子,对这事情肯定很不满。这样吧,本官把周铭带走,再请你夫人和我走一趟。”
“本官在京兆府衙门公开提审,明正典刑,届时他们是通奸的罪名,就定通奸的罪。如果有其他的罪名,本官再一一定罪。”
李虚面颊抽了抽。
真去了府衙,一旦公开提审后,他这个曾经的户部侍郎还要不要脸了?
不能公之于众。
李虚正色道:“大人,我不会再追究这件事,我家里的事情自己会处置。周铭这里,我也会放他离开。”
周铭怕到了极致,急切道:“薛大人,我有罪,请治我的罪。”
李虚狠狠瞪了周铭一眼,再度道:“民不举官不纠,现在我们作为苦主都没有报案,薛大人何必要追究呢?我如果真的杀了人,您尽管拿我问罪。”
森森寒意,透着无边怒火。
薛恩真要把事情捅破天,他就豁出去了。
薛恩不愿意再刺激,说道:“既然你们自己协商解决,本官就不管了。”
李虚道:“大人慢走。”
“收队,别再看了。李大人被戴绿帽子,不能再嘲讽他。”
薛恩招呼一声,带着所有人离去。
雅室内,只剩下李虚、周铭、柳氏和李宴。
周铭浑身疼痛,咬牙道:“李虚,你要杀我,一定会被问罪的。”
李虚说道:“我不会杀你,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周铭吓得心头一颤。
只是,他没有再说话,至少他活下来了。
柳氏心慌意乱,说道:“老爷,不怪妾身,是周铭逼我的。”
李宴喊道:“父亲!”
李虚看着这一对母子,想把她们放走,却觉得太便宜他们,下令道:“随我回家。”
说着话,李虚大步离开。
柳氏和李宴跟了上去,没管留在房间中的周铭,没人去管他的死活。
李虚阴沉着脸,回到家中。
这一刻,他看到柳氏和李宴,眼中凶光毕露,狰狞说道:“你们母子,真是好样的啊,骗了我这么多年。”
“柳氏,我如此的相信你。到头来,你竟然给我戴了一顶绿帽子。你真是放荡、下贱,我要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宴听得心头一颤。
他读书好,可是没有经历过事情,看到李虚狰狞的神情,骨子里对李虚的惧怕,让他心中慌乱不已。
下意识的,躲到了柳氏的身后。
柳氏见李虚无情无义,直接不装了,哼声道:“夫君怕叶氏翻脸,近二十年让我待在东乡县,我一个人独守空房,难道不是你的错?”
“我给你戴绿帽子?”
“我当初喜欢你,更救了你,在东乡县等着你。可是你去了京城没有半点消息,我遇举家陷入危险,你在哪里?”
“我不找周铭,难道投水自杀吗?”
柳氏冷声道:“现在说我放荡,说我下贱,你哪里来的脸?没有我在东乡县照顾你爹娘,他们早死了。”
李虚愤怒下,直接朝柳氏走去,抡起手掌打李氏。可是,却被柳氏抓破了脸,脸上留下一条条伤痕,血淋淋的很是凄惨。
李虚是男人,竟然打不赢。
愤怒下,李虚下令道:“来人,来人,给我打死柳氏。”
管家带着人进来,还有仆从也进来。
其中的许多人,都得柳氏提拔安排的,全是柳氏的心腹,以至于这些人都愣着不说话。
柳氏冷笑道:“李虚,家里也不都是你的人,我也有人。”
“我告诉你,今天你弄不死我。过了今天,我会安排人在外面藏着。”
“只要我死了,就有人大街小巷说你被戴了绿帽子,说你替人养了二十多年儿子的事情,天天说月月说,我让你仕途丧尽。”
一句威胁的话,李虚气得身体颤抖,眼中满是怒火。
最毒妇人心!
李虚大怒道:“贱人!”
“对,我是贱人,那又怎么样?”
柳氏哼了声道:“我是贱女人,可笑你对着我左一句爱死了,右一句为我死都愿意。现在,不管我们母子出了什么差池,只要我们出意外,就会安排人散播消息。”
李虚看了眼家里的人。
一些听从他的话,一些站在柳氏的身边,而且荣嬷嬷来了,她伤势恢复许多,也是杀气腾腾的站在柳氏的身边帮忙。
家里的人,泾渭分明。
李虚拿不下柳氏和李宴,一时间无能狂怒,更被抓住痛脚。
无奈下,他大袖一拂就离开了。
想到今天有重要的公务要处理,李虚只能简单处理伤口,一路往户部去。
李虚刚进入户部衙门,就有汪海看过来。他瞅着李氏的样子,大笑道:“李大人,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