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宫里的事务格外的繁杂,小太监刚从别的殿忙完,又赶着去御膳房催,走的急匆匆的,连脚下的路都来不及看。
走到一处拐角,忽然从墙后伸出一只黑手,一把将他扯了进去。可怜的小太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呼,便被人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小太监瞪着眼看着眼前两人,吓的一个激灵:“你……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在宫里,你们敢对我,对我怎么样?”这小太监尖声细气的,像个女人一样双手抱胸,一脸警惕。
陆舒韵觉得有意思,他是个太监,怎么还一脸怕被别人怎么样的表情。便故意吓他:“我问你件事,你若是说实话我就放你走,你若敢撒谎,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扔茅坑里,让你整日舔大粪!”
这话一出,不仅小太监受不了,就连景譞都忍不住蹙起眉,看了她一眼。
陆舒韵嘿嘿笑了一下:“怎么样?说是不说?”
小太监连连点头。
“四皇子和五皇子被关在哪里?”陆舒韵眯起眼,一脸危险地问。
小太监眼珠子往别处瞥了一下,嗫嚅着说:“我……我不知道。”
陆舒韵伸出手,让景譞把剑递给她,冷笑一声:“我看你不光得割舌头,还得割了眼睛和耳朵才行。不知道,你这耳朵不听消息,眼睛不看事物,嘴巴不说实话,都没什么用,还是我替你收了吧。”
小太监急忙用手捂住嘴巴,不过随即觉得不对,又用手捂住眼睛,想想觉得耳朵也挺重要,又想去捂耳朵。
这下景譞也笑了,陆舒韵强忍着笑,严肃地道:“想要留着,还不说实话?”
小太监哭丧着脸,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可是,二皇子不让说。说谁要是敢向外人泄露两位皇子的关押地点,就把谁满门灭口。”
“他灭不灭你满门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若是还不说实话,我就先把你灭口!”陆舒韵连吓带喝的,随即又语气一软:“虽然你告诉了我们,但是只要我们不说,谁又知道是你说的?对不对?”
嗯?好像说的很有道理?小太监想了想,自己方才一路过来,好像并没有见到其他太监宫女,也没人发现他被抓了,所以就算他说了,也没人知道。
他在心里建树了一番,终于说服了自己:“其实……四皇子被关在冷宫,就是云娘娘生前住的地方。五皇子,被关在教安司的地牢里,这两个地方都有重兵把守,连蚊子都飞不进去,我劝你们,还是……还是别打坏主意了。”
陆舒韵呵呵一声,松开了抓着小太监的手,伸手朝着小太监胯下摸去。
小太监一惊,呀了一声,急忙捂住下面,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陆舒韵一把扯起他腰上垂着的身份腰牌一看,露出个坏笑:“原来你是叫周南?设我记住了,你从这出去以后记得别到处胡说八道,不然我要是被抓,就把你泄密的事情告诉二皇子,让他灭你满门!”
“不不不,我什么都不说。”小太监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方才想歪了害羞还是害怕,脸一红,用手捂住嘴,声音闷闷的。
陆舒韵强忍住笑意,让开路:“你走吧,记得,出去别瞎说!”
小太监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飞也似地逃窜了出去。
陆舒韵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嘿嘿笑了。宫里还有这么有趣的孩子,年纪这么小就被送到宫里来当太监的,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只希望他在这染缸一样的宫里,保持住这份单纯,不要变成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才是。
她收敛起笑容,神色严肃起来:“走吧,我们先去救陆惊蛰。”
“不救陆长风了?”景譞好奇她竟然会放弃救陆长风先救陆惊蛰。
陆舒韵摇摇头,咬了咬嘴唇:“皇上快撑不住了,得先把陆惊蛰弄出来才能压住二皇子。”
景譞虽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却寸步不离地跟着。
他俩大摇大摆地走了一阵,陆舒韵把景譞拉到于一处假山后边,指着长廊里不远处朝着这边走过来的两个禁卫:“你能不能一次放倒他俩?”
景譞看她一眼,俯下身,快速蹿到长廊下,半趴在地上。
那两人在巡逻,一边走一边扯着闲话。
“听说刚才宫里进了刺客,二皇子正带着人到处找呢。”
“可不是,二皇子这回气的不轻,希望那不长眼的刺客千万别跑到咱们这儿来。”
两人正聊着,一人只觉脚腕被什么东西抓住,猛地一扯,他便失去了控制,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景譞从廊如燕子一般轻盈地翻个身,落在还站着的那人面前,没等他发出声音,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颈上,那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先前摔在地上的人要喊,景譞抬脚在他后背上一踩,胸口猛地和地面撞击,那没出口的喊叫就这么被撞没了,他再以手刀劈晕这人。
这一系列动作说来复杂,却只在顷刻之间,陆舒韵看的惊叹不已。以前只知道景譞的功夫好,却没想到好到这种地步。
陆舒韵欢喜地跑出来,一脸崇拜地看着景譞:“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景譞被她眼睛里的光芒一闪,有些不好意思,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咳,放倒他们做什么?”
陆舒韵指挥着景譞,两人一起把那两个禁卫拖到假山后去,三八两下把他俩的衣服扒掉套在自己身上。陆舒韵还把他俩的袜子扯了,分别塞到对方的嘴里,再把他们五花大绑这才算完。
景譞看着那两位兄弟的惨状,忍不住在心里边念了一声罪过罪过,谁让你们遇上她呢?
两人穿上禁卫的衣服,幸好禁卫身穿铁甲头盔,到也看不出陆舒韵是个女子。两人把禁卫的武器也提了,装作巡逻的模样一路朝着教安司去。
“等会到了那,你就说是二皇子命我们去提陆惊蛰出来。”陆舒韵说。
景譞疑惑:“没有二皇子的命令,他们怎么肯放人?”
陆舒韵一伸手,掌心里躺着一枚玉。景譞眼熟,愣了一下,皇子玉?这玉分明和陆惊蛰的皇子玉一模一样,只有上面的名字略有不同。
陆舒韵得意地抛了抛:“那个二皇子傻的可以,我从他身上摸走了皇子玉,在他面前甩来甩去几十个来回,他都没发现。”
景譞无语,这人的偏门歪道会的也太多了,二皇子哪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