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力道之大,应舒直接被撞了出去!
“嘶!”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她推倒在地,掌心擦出血痕,应舒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惨呼出声。
风带起那半扇门,撞完她之后还在无辜的吱呀作响。
“逗你的,你不会以为是皎皎推你的吧。”
男子沉沉笑意自庭院中来,徐冉孤眯眼看被撞倒在一旁的应舒,“我只是在提醒你,我们很欢迎你回家,只不过你这次功劳很大,我们可以容许你在外面再玩一会。”
“徐冉孤,你跟徐皎皎怎么还不去死。”
应舒胸口起伏,手撑在地上,支撑自己爬起来,她望向庭院中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眼底尽是仇恨。
“在跟你团聚之前,我们可舍不得放你一个人去死。”
应舒不想听他这些病.态的话语,冷冷离开。
看着应舒那抹纤细背影离去,徐冉孤吩咐隐在暗影中的人,“十九,去把那个木乃伊做掉。”
吃里扒外的东西,早该死了。
在十九低低应声,准备出去时,徐冉孤突然叫住他。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应舒出去,那个司机好像没接到客人,依旧等在门口。
她上车,报了婚房地址。
司机应了一声,往前开去。
一整天都在心惊胆战里度过的应舒放松下来,她倚靠在车窗旁,看着一排排倒去的路灯,只觉得心里无限累。
巨大的疲倦袭来,应舒沉沉睡去,再醒来,她发现自己驶在一个并不熟悉的路上。
常年的警觉让她霎时清醒,这不是去婚房的路!
“师傅停车!”
应舒看司机还在往前开,她焦急跟不锈钢框子里的人讲,里面却充耳不闻。
巨大的恐惧袭来,应舒摸出手机,想要报警。
可就在手机屏幕亮起来时,跟哑巴似的司机终于开口了,“厉总要我带您去一个地方。”
他看向后视镜,正好看见应舒的手摸上车门把手,“应小姐,厉总交代了,要是您跳车,先前你们谈好的一切作废。”
闻言,应舒心里凉了半截。
也就是说,自己在病房里撒娇撒痴,出门立刻去找徐冉孤的这一切尽在厉十洲的掌握之中?!
恐怕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是个跳梁小丑吧。
她不信邪,想打电话给厉十洲。
可电话拨出去,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无人接听。
完了。
应舒处在这个移动着的绝望牢笼,车里车外,都是围城。
灯红酒绿的夜场,舞池里男女劲歌热舞,头顶霓虹打光给所有人的面容都镀上一层欲色。
厉十洲坐在离舞池很远的卡座,明明身处喧嚣,却意外孤寂。
写着应舒名字的电话已经亮过几次了,厉十洲仿若未见。
秦淮心下焦急,却又不敢上前接通,他装作不经意,“三哥,嫂子打电话给你为啥不接啊。”
厉十洲掀开眼皮,不深不浅看他一眼。
声色犬马都不曾染上分毫,那眼底,只有深重寒意。
秦淮被这一眼差点吓拥过去,他连喝几杯高纯度威士忌,才把那阵恐惧压下。
“暗室处理的怎么样了。”
秦淮正在痛饮,厉十洲突然开口。
他不知道厉十洲为什么会想起来问这个,酒精有些麻痹大脑,他掐指算了算,大着舌头回他,“快去见阎王爷了。”
厉十洲闻言起身,把他丢在这。
秦淮这时候酒劲上来,胆子也大了,“三哥你去哪啊?”
“去收拾不听话的小兔子。”
人群自动分开,厉十洲大步往外走去,整座夜场的红尘欲流仿佛都不沾染衣摆半分。
应舒在路边停下,车门依旧没有打开,像是在等什么人。
夜场霓虹灯牌亮在身前,莫名给她本就脆弱的防线施压。
应舒不由的攥紧衣服,抗拒看那一片鳞艳波光。
她实在想不出,厉十洲还能想出什么来折腾自己。
反正那个佣人会走,她只要一口咬死,肯定不会露馅。
正想着,嘎达一声,车门开了。
寒风呼啦啦涌进来,伴随着的,是男人同样寒冷的声音,
“在想怎么骗过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