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舒再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病房。
腹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刚想松口气,就看到那一大家子人坐在沙发上,看到她醒了脸上比死了都难看。
“姐姐,如果你非要柏林,我可以让给你的,你怎么可以寻死觅活让柏林难堪。”
应笙哭得我见犹怜。
厉柏林本来就气不顺,听到她贴心的话,哪里还坐得住。
他腾的从沙发站起,朝应舒怒气汹汹的走来。
“你想进我家想疯了?要死死别的地方去,别脏了我们厉家!”
就因为跟她妹妹上床被发现,她就在家里开枪自杀,这事情闹得满城皆知,他的脸都要被丢干净了!
厉柏林越想越气,抬手就要扇她。
“厉先生。”一道彬彬有礼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这是您小叔的救命恩人,请您自重。”
“什么?”厉柏林刚要扇人的手停在半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什么救命恩人?!”
应西山站起,直直看向那人,“你是谁?”
“我姓赵,是厉十洲先生的秘书,厉先生应厉柏林之邀来别墅遭遇枪击,是您未婚妻挡的枪。”
“厉先生现在还好吗?!”应西山比厉柏林先问出口,惹得厉柏林瞪他一眼。
“厉先生毫发无伤,我想应舒小姐此时更应该得到关心。”
赵秘书不卑不亢点出,可在场都是厚脸皮,一个都不害臊。
应舒冷眼旁观,看着这伙人惺惺作态。
也是,有人想暗杀厉十洲这件事,远比她的死活更牵扯人心。
“凶手还在调查,为了保密起见,希望您暂时背锅。”
厉柏林一想到是替厉十洲背锅,眼底情绪有些异样。
应西山对应舒的态度则开始缓和起来。
给厉家人挡枪,多大的人情,他此刻倒是希望她伤的越重越好。
“这不也会顶事么。”
应西山看向应舒,施舍一般,“允许你和你妈通话五分钟。”
应夫人掏出手机,应舒接过,面无表情看向他们。
“可以回避一下吗?”
“一家人有什么避不避的,又没什么秘密。”
应夫人生怕自己错漏应舒跟她妈交换什么重大情报。
“厉先生有交代,她的个人意愿你们还是要遵从一下比较好。”
赵秘书笑眯眯。
一听是厉十洲发话,没人敢不从。
门被关上,病房恢复安静,应舒拨通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母亲的语调沙哑又警惕。
“有什么就冲我来,别伤害我女儿!”
应舒忍不住哽咽,“妈,是我。”
“小舒?!”
“小舒你怎么哭了,他们是不是又对你不好。”
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处境那样艰难,却依旧关心她。
应舒眼眶通红,隔墙有耳,她无法多说,“妈,总有一天,我要带着你堂堂正正离开应家。”
她发誓,哪怕前路刀山火海,她也要抱紧厉十洲这个大腿,把妈妈带出来。
时间到,手机被收走,人也都散了。
只有厉柏林一个人留在病房。
他狐疑的打量着应舒,她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现在应舒受伤,脸色惨白,但给他的感觉跟以往很不一样。
但具体是哪里,他又说不上来。
可能刚哭过,身段软,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不对,她身上还有小叔的味道,那种雪松香,错不了。
“你给小叔挡枪是不是倒他怀里了?”厉柏林突然发问。
应舒被他盯得发毛,面上还是强自镇定,“我中枪就昏过去了,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可是小叔为什么会来我们家?”
应舒忍不住问,却被厉柏林不耐烦打断,“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过问这个。”
他是给小叔下药这个事情本就大胆,如果被发现,他大可推到别人身上,可小叔为什么真的会来找他?
难道说,小叔心里有他。
厉柏林思来想去,脸色变了几变。
应舒冷眼看他神色,突然又想起应笙在床上问他的那句话。
厉柏林喜欢厉十洲。
她没忍住,扯了下嘴角。
“你笑什么?!”
厉柏林跳脚,他狠狠掐住应舒脖子,神色扭曲。
“不要以为你给小叔挡枪,他就会对你另眼相看!”
“你要是敢打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就把你杀了!”
应舒面色涨红,她呼吸不上来,却动都不敢动。
这个病号服领口过于宽大,如果厉柏林视线再往下挪一寸,就会看到病号服下暧昧的证据。
厉十洲现在态度不明,如果暴露,她只会死的更惨。
“我来的不巧。”
厉十洲斜倚站在门口,看向他们。
他一袭黑色大衣,整个人气质沉如暗夜。
“小,小叔。”厉柏林连忙松手。
肺部重新灌入空气,应舒伏在床上咳的撕心裂肺。
厉柏林张罗着给他倒水,厉十洲不着痕迹的避开,瞥了应舒一眼。
“我怎么感觉你太太比我更需要。”
他似笑非笑。
厉柏林多年未见厉十洲,此刻有点贪婪的打量他,眼底除了敬畏外,还有一抹说不清的情愫。
“小叔说的对。”
他突然想起应舒给厉十洲挡了一枪,爱屋及乌,给她喂个水也不算什么。
应舒见他这样,分外不适,她婉拒厉柏林要给她喂水的手,整个人复又躺下。
她想静静。
“我有话要跟她说,你可以滚了。”
厉十洲视线落在应舒惨白的小脸上,一个眼色都没给厉柏林。
“我也要回避吗?”
厉柏林诧异,“我是她监护人。”
“据我所知你还不是她丈夫。”
面对厉十洲,厉柏林哪敢多话,他收好想跟厉十洲待在一起的心思,出去之后立刻拨通电话。
“喂妈,户口本放哪了,我现在就要跟应舒领证!”
为了能制造跟厉十洲呆在一起的机会,他拼了。
应舒听见外面声音,心里一块石头落地。
厉十洲垂头,漠然的看向应舒,“我帮你得到了你现在想要的,现在两清。”
他眼神穿透力很强,仿佛能够洞悉她所想的一切。
“小叔叔,你都为了我牺牲自己了,我现在就跟你两清,未免也太狼心狗肺。”
“是么?”
厉十洲走上前,骨缕分明的大手按上她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