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柏林拎起靠枕就往她那边砸,
“你别来索我命啊我警告你!”
“冤有头债有主,我跟我妈可没烧你!”
“谁说我死了。”
这一下把应舒砸回现实,她勉强稳住身形,慢慢走下来。
她脸色很差。
昨天她基本没怎么吃,晚上消耗的还那么大。
下面疼的厉害,差点没法走路。
“他妈的你没死能不能吱一声,不声不响的想吓死谁!”
厉柏林见应舒是活的,气不打一出来。
发完火后,他奇道,
“既然你没死,那祠堂里死的到底是谁?”
几乎被烧成废墟的祠堂前,厉家人几乎全到了。
那个尸身正在被拼起,
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那里,眉目阴沉。
老太太在厉音音的搀扶下,抹泪,
“这孩子怎么这样,我都让她出去了,她非犟,这一死,我们怎么赔给应家。”
应舒的妈妈听到这个消息,昏了过去。
应西山和应夫人母女赶到现场,来不及假哭,就听见老太太这番话。
这个女儿活着没压榨到什么,死了好歹能换取一点利益。
应西山心里狂喜,面上还强作悲痛。
“我们家的应舒,可是当做掌上明珠养到现在的,怎么就突然想不开了!”
“演得真好。”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众人往声源处看去,厉十洲慢条斯理的拍完手,看向所有人。
他目光一寸一寸割过所有人的脸,最终停在老太太身上。
“听说我恩人死了。”
“我建议你们哭一哭,毕竟这以后的日子不太好过了。”
“也当做提前给自己哭的。”
厉柏林扯着应舒一路往祠堂奔,他大喊。
“应舒没死!”
所有人的目光惊悚挪去,看见她好端端站在厉柏林身边,纷纷都不约而同松下一口气。
“你昨晚回去一直睡到现在,害大家担心这么久,还不快道歉!”
厉柏林催促。
应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碍于各方,她还是假意乖顺的说。
“让大家担心了。”
看见应舒出现,厉十洲唇角隐约勾起抹笑意。
她脸色因跑动而红润,倒让他想起昨晚,喉结微动,他扯了一下衬衫领口,整个人看起来挺拔又禁欲。
应舒看到他紧抿的薄唇,想到昨晚他所到的地方,就羞耻的低下头。
厉音音小心问。
“大嫂没事了,我们是不是能走了。”
“我看谁敢。”
厉十洲懒懒抬嗓,
佣人从废墟奔出来,拿着尸检单子,上气不接下气。
“报,报告!”
“遗体无法拼全,还差了一只手。”
“什么?!”
“而且,根据法医化验,那具尸体应该不是应小姐,而是一个青壮年男性。”
老太太身形不稳,厉音音赶紧扶住她,在场每个人的脸色都精彩纷呈。
老爷子浑浊的一轮滑过厉十洲,他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不敢相信。
“那个人真是被火烧死的,不是事前就死了?”
“死亡时间就在昨晚,死前还活着,应该是潜进来偷东西不慎打翻烛台被火烧死。”
“这种小偷,就该先被活折了手,再慢慢被折磨,最后一把火烧了,多干净。”
厉十洲看似无所谓的嗓音里,是一派残忍的生动。
他意有所指。
老爷子和老太太的脸色惊疑不定,原先启动仪式上,厉十洲扔出那只断手,让外界更加坐实他是混世魔王的猜测。
只不过他并没有杀人犯法,而是借了老太太这把刀,打了他们所有人的脸!
人都散了,应西山厚着脸找上老太太,
“虽然我们小舒现在没事,但先前您罚她跪祠堂这事,我们娘家得好好问清楚!”
他这一家子人先前小动作不少,老太太听着这话,眼睛落到刚刚假意哭泣的应笙身上。
“让你们家担心了。”
“你们有什么要的,尽管提。”
“这…”
馅饼一下子砸中应西山,倒叫他一时间想不好要什么。
老太太见他分外纠结,宽容笑着,
“不如这样,马上项目招聘,我把你家小女儿也招进厉家,做秘书,如何?”
看着应西山一家小人得志的嘴脸,老太太也优雅笑起来。
她知道应家内讧,先前一击没有把应舒杀掉,往后只会越来越难。
但这种人家,从外头杀不死,可从内部斗起来,迟早两败俱伤。
她到时候,只要坐收渔翁之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