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秘书狂笑,直接打空了一个弹夹!
“不要!”
应舒几乎破音的哭喊悉数没入那个坚硬的怀抱中,厉十洲抱紧她,背身,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外。
在那一片巨大的天崩地裂里,应舒颤抖着,听见耳边厉十洲嗓音嘶哑,“这话你留着在床上说比较合适。”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讲这种荤话!
“哭什么,我命大的很。”
厉十洲难得温和,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有点笨拙的拍了拍她。
“那你怎么还没死啊?”
应舒语无伦次,身后的徐秘书也是一样震惊,
“怎么可能?!”
惊恐的叫声从背后传来,徐秘书难以置信的丢下枪,眼睁睁看着面前毫发无伤的男人。
厉十洲闻言,冷嗤,“怎么不可能?”
他转过身,端起AK,应舒被他圈在怀里,手指也一并被带着扣上扳机。
“你先开枪,我们这算,正当防卫。”
厉十洲唇边撇出抹寒冷笑意,他把头搁在应舒肩头。
嗓音诱哄,带着一丝来自地狱的危险,“扣下去。”
应舒活这么大,从来都没有杀过人,哪怕刚刚把徐冉孤捅伤,此刻她双手颤抖,瞳眸也颤抖。
徐秘书看到她这样,意识到自己死不了,大笑起来,“我要是死了,你在徐家那点破事……”
他话说到一半,惊恐发现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冒出了火光!
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声响起,比之前来的更加爆裂。
他睁大眼睛,往下直挺挺倒去,抽搐着直到咽气,徐秘书都没想明白,当初那个在徐家受尽欺凌不敢还手的应舒,怎么敢开的枪!
AK枪口容易上抬,厉十洲帮她稳稳压住。
小女人心跳很快,隔着衣料都能感觉到在疯狂跳动。
厉十洲低头,看向怀里的应舒,眼里辨不出情绪。
一直到徐秘书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应舒才停手。
AK的后坐力还是波及到了她,应舒垂眸,看向自己仍在颤抖的双手。
这双手的手腕还停留着血肉模糊的刺痛,手上只有脏污,没有血。
但她鼻间已经能闻到浓厚的血月星味了。
她今天,杀人了。
虽然她并不圣母,但这种不适,让她十分想呕。
应舒软绵绵往下倒去,被厉十洲一把揽在怀里。
隔着衣服,她还犹在梦中。
看着厉十洲好端端的在她身前,应舒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语调颤抖,满藏着后怕。
“他被我打那么多下就死了,为什么你没有。”
应舒埋在厉十洲的胸膛里,眼泪无声的流下来,“我好害怕。”
“就这么想我死?”
厉十洲懒懒开口,应舒下意识抬手,捂住他的嘴。
这一刹,让他有点惊愕。
生死挂在嘴边的人,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我还没来得及服软呢,你不能死。”
小女人声调软软,鼻音重重的。
“那还服软吗?”
应舒刚想答应,但又红着眼固执摇头。
“看来还尝到甜头了。”
厉十洲活动了一下胳膊,察觉到了什么,他啧了声。
应舒呆呆看着眼前男人扯掉外套,扔掉里面弹痕可怖的背心。
那些弹痕,证明了刚刚他们险象环生。
“你为什么要帮我挡枪?”
哪怕是穿上防弹背心,那也很危险。
“还你一见面就不管不顾给我挡枪的人情。”
厉十洲的声音淡淡落下,应舒闻言,眼眶通红,她带着哭腔颤抖看向男人挺拔的身躯,
“你疼不疼啊。”
应舒哭的泪流满面,手抖着想去触碰,可她抬眸,却发现徐冉孤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着轮椅已经来到他们的身边。
像是触电一样,她缩到厉十洲的身后。
“小舒,你获救了,真好。”
徐冉孤微笑着看向这一切,心里恨的咬牙切齿。
他明明都洗掉了自己所有嫌疑,还跟过来一起找人,
上飞机时他的轮椅还拖延了一点时间,掐着这个点过来,就是要让厉十洲这个厉家人见证应舒清白被毁掉还葬身火海的这一瞬间。
结果呢!
不仅她毫发无损,徐秘书这个不中用的还被厉十洲直接射杀!
他现在只能庆幸当时硫酸给徐秘书毁容毁的够彻底,不然厉十洲认出来又是一笔烂账!
他皱着眉头,一副很关心的样子,“你没事吧,厉家的内讧怎么会波及到你。”
听闻这话,应舒只觉得可笑。
虽然厉家龙潭虎穴,个个是吃人的主,可事到如今,他还想把锅扣到那头,当真可笑。
应舒从厉十洲怀里抬眼,小女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连睁眼都费力。
这是她第一次正视徐冉孤,应舒逼着自己不颤抖,她嗓音坚定,一字一句,“不,那是徐秘书。”
“徐秘书他,根本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