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旧居,出特诊的主治医师都严阵以待。
螺旋桨带来的强劲风力,把冬日里残存的落叶也卷飞殆尽。
舱门开启,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厉十洲神色冷峻,应舒消瘦的身体躺在他怀里,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医护人员围上,把应舒放上担架,院长跟厉十洲点头示意,那么多人围着她一路推进旧居。
厉十洲身边一下子冷清下来。
他没动,垂头点了支烟,猩红的一点燎在青雾里,厉十洲看手上干涸的血迹,都是从应舒手腕上蹭到的。
她那么瘦,流那么多血,也不知道要补多久才补得回来。
手腕受磨按理说不会有这么多的血,厉十洲记得,她手腕上还有一道不算浅的割伤。
在被绑架之前,她就已经经历了什么吗?
重重的谜团把应舒整个人包裹,像是呼出的烟雾。
厉十洲不耐熄灭,秦淮带着赵秘书一路从公司飙车赶到。
秦淮焦急开口,“咱嫂子没事吧!”
不相干的人莫名其妙关心过度,厉十洲横了他一眼。
“死了把你烧过去陪葬。”
眼看他脾气不佳要发火,秦淮怂了,他溜去看自家直升机,把赵秘书推到厉十洲面前。
赵秘书顶上硬着头皮,“厉总,下一步有什么指示。”
厉十洲冷冷扫了眼秦淮逃之夭夭的背影,吩咐赵秘书,“去查她的身世。”
身世?
这不是才查过?
赵秘书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他小心请示,“您重点指的是?”
“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姐姐,还有,她在徐家的经历。”
他刚吩咐完,手机传来电话响声。
厉十洲看着来电人姓名,没接。
他若有所思,烟夹在指尖,几乎燃烧殆尽。
电话没有打通,又很有耐心的打了一次。
第二次快要挂断的时候,厉十洲接了。
他的声音不辨喜怒,细细听起来还有一丝戏谑,“徐大少,她报她的警,你心虚个什么劲。”
“厉总,你这样说,就是跟我生分了。”
厉十洲闻言,嗤笑一声,挂断电话。
他走进旧居的门,感觉庭院萧条,不吉利,以后要好好打理。
厉十洲的脾气一向捉摸不透,徐冉孤看着提示嘟嘟的手机,心里对他跟应舒的关系怀疑愈发深重,他在警局刚刚做完笔录,挂断的时候他正好出来,看见外面萧瑟的天空。
深冬带来肃杀气息,哪怕阳光照在身上,也全无暖意,他吩咐身旁那个叫十九的保镖,把徐秘书做的灰色相关的事情抹去,不要让厉十洲查到一点。
厉家人对他起疑心了,他只有够快,才能把这个事情伪装成一个失败的报复。
“对了,把她受伤的消息,掐头去尾,传到她婆婆耳朵里。”
末了,徐冉孤接过十九递给他的羊绒毯,仔细盖在腿上。
应舒和厉柏林、厉十洲之间的关系扑朔迷离,与其让他费心去看清,不如把水搞的混一点,他来摸鱼。
毕竟一个两个可以作假,一群不同立场利益冲突的人,可做不了假。
到时候就全都分明了。
如徐冉孤的意,应舒又受伤的消息传到正在逛街的杨兰耳里,杨兰得知,气得把刚买的镯子摔碎在地。
碎玉四溅,杨兰气的心口起伏。
这是什么扫把星,当未婚妻就老进医院,等过门还得了了!
他们大房还指望她好生养,能多生几个大胖孙来分家产呢!
气归气,她久在宅院,心里也清楚,这次肯定不是意外,一定是老太太那在搞鬼!
得知这事的杨兰怒气冲冲回到家,见到还躺在床上的厉柏林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厉柏林此时还沉浸在厉十洲那句没头没尾的我替你疼里,一脸陶醉,无法自拔。
杨兰扯他起来,他还莫名其妙。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