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吗?”
“如果我老跟你在一起,不是耽误你找对象嘛。”
应舒心里清楚,她现在要是还按照老一套求他,接下来肯定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索性,她豁出去了。
厉十洲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盘腿坐在他对面,跟个哥们似的大大咧咧跟他就这个结婚讲出个一二三。
明明自己深陷结婚围城,都难自保,还在这边劝他。
摆明了心里有鬼。
他觉得有些好笑。
头顶空气突然安静,应舒越说越心虚,她小心抬眼,一不小心撞到那双深壑潭眸。
“怎么不说了,继续。”
厉十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应舒深吸一口气,突然想到一句话,
而且我跟你没有未来,老这样纠缠下去也不好。
可刚到嘴边,她又咽下。
自己现在需要抱厉十洲的大腿生活,但也只是现在。
这个话,她没立场说的。
厉十洲这种权利顶峰的男人,要什么蜂啊蝶啊的没有,对她就是一阵新鲜感罢了。
等腻了,估计就扔一边。
厉十洲看她脸上几种情绪交迭变幻,那种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让他神情淡了几分。
应舒见厉十洲神色不对,敏锐如她,察觉到自己哪里好像又讲错了。
气压越来越低,她轻轻抬手,想去牵厉十洲的衣袖一角。
小女人小心翼翼的往他怀里赖,兔子一样。
嗓音甜蜜,却又满藏试探。
“虽然那些好像是事实,但是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
看着她虚情假意的那样子,厉十洲淡淡把她牵着他衣袖的手撇下。
对上应舒无措到有点害怕的脸,他突然失去逗弄她的心思。
厉十洲起身,走去浴室,只留给她一句话。
“走了,去上班。”
应舒察觉到自己逃过一劫,可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或许厉十洲在她心里的位置,比她想的要重要很多。
早饭吃的无声又窒息,应舒怕厉十洲不高兴,她早早吃完就坐到他车上,他来还给他开了个门,以示自己跟他的决心。
可厉十洲却跟没看见似的,就好像身边没坐着应舒这号人。
一路上两人无话,身下坐着的皮垫也全都换成了新的更柔软的。
应舒坐立难安,厉十洲为什么会换坐垫,她可太清楚了。
她小心偏头,想看看厉十洲。
谁知道他闭目养神,看都不看她一点。
这个发现让她有点沮丧,
到了地下停车场,赵秘书还没停到专属车位,应舒连忙喊停。
“这边下就好了,我怕从你们那边下去被人看到不好。”
她小声讲。
赵秘书有些为难,他透过后视镜看厉十洲。
只见他闭目养神,一个眼风都没给。
赵秘书头皮一硬,没说就当是默认。
他就地停车,应舒双手合十感谢,快速窜出去。
“你倒是会做人情。”
应舒走后,厉十洲睁眼,嘲了赵秘书一句。
赵秘书哪敢说话,他一边把车开到停车位,心里欲哭无泪,自己都已经这么看眼色了。
怎么还感觉自己做了件大错事!
停车场另一头,应舒一路小跑,终于踩点挤进电梯。
电梯人很多,往常该是挺拥挤的。
今天却异常反常。
所有人都自动跟她划清一条界限,应舒离跟她最近的一个人中间都有差不多一个平板的距离。
这让她心里有点忐忑,也有些奇怪。
更离谱的是她打完卡,走去工位的路上。
明明大家都在忙手头的事或者在聊天,等她靠近,那些窃窃私语会突然中断,看向她的眼神,也是那种探究且不屑的。
难道是自己跟厉十洲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应舒一路惴惴不安,她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刚开机,冷不丁被人泼了一杯咖啡。
“好啊应舒,你竟然还敢勾搭厉总!”
尖锐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应舒想到厉十洲,心里一沉,结果看到怨气冲天的应笙怒气冲冲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
“你别给我装不知道,公司内部论坛关于你勾引柏林哥哥的事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不要想狡辩!”
应舒看应笙这副失了智的样子,差点没笑出来。
“我是柏林的未婚妻。”
“都白天了,别做大梦!什么未婚妻,你们有结婚证吗?”
应笙一把撩起自己的胳膊,朝周围看过来的人尖叫展示。
“我和柏林哥哥情深义重在先,姐姐你看不顺眼也就罢了,结果你还撺掇柏林哥哥打我!”
“你知道我本来才该是嫁给柏林哥哥的人吗?”
“你不仅横刀夺爱,你为人还阴险恶毒!”
应舒看向应笙,一时间百口莫辩。
她跟厉柏林的结婚证,因为应夫人的百般阻挠,还没有领。
而他们的订婚仪式,因为厉十洲高调出现而被搅黄。
说白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是名存实亡的。
而厉柏林昨晚被厉十洲打的不轻,按照他那副娇生惯养的个性。
电话肯定不接,没个十天半个月来不了公司。
应笙跟她现在是一个死无对证的状态。
一旁的同事都看不下去了,指着应舒骂。
“我平时还觉得你挺好的,结果还唆使人家小厉总打人,应舒你怎么这么恶毒!”
“就是!按照小厉总的个性,要是有未婚妻,那不得早就昭告天下,怎么可能隐瞒。”
面对千夫所指,应舒百口莫辩。
应笙得意洋洋看她,早上父亲还指望她牵线搭桥给她铺路。
虽然口头应了,可她心里却是门清。
昨晚厉柏林的话犹在耳边。
应舒哪里特别得宠了。
徐家女儿一来,还有她什么事。
与其指望用威逼来让应舒牵线,不如她直接把应舒赶下去。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只要她爬上应舒原来的位子,
所有人不得对她刮目相看,到时候万一再怀上厉柏林的孩子。
她就有余地做选择了。
“你干了这种事,败坏公司名誉,我现在就带你去找人事!”
应笙硬扯着应舒往人事部走。
事发突然,应舒意识到自己不能跳进自证陷阱。
不过,她垂眸看向应笙握着她腕子颤抖的手,嘴角冷冷牵出一抹笑。
她已经有打脸的方法了。
落地窗里。
原本兴致缺缺的公子哥看到外面走过的人,两眼放光的看向厉十洲。
清澈的狗狗眼里,满是少年气。
“哥,我惨了,我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