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想要问,却发现那双眸子里,有一种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她不知道厉十洲为什么要这样看自己。
“记住你的身份。”
他意有所指的开口,应舒敛下眉目,淡淡应了句,“好的,厉总。”
身为秘书,这没什么好推辞的,本就是工作。
秦淮在一旁听着这死板板的对话简直就要吓呆,这两个人那天见面就隐隐有火药味,按照三哥那个暴戾性子,他们现在居然还能进行硬邦.邦的对话。
嫂子居然还能全身而退!
“收收你那不成器的样子。”
应舒走出门,厉十洲不悦的抓起一只钢笔砸到秦淮脑袋上。
“啊!”
秦淮捂住脑袋,欲哭无泪,妈的,他就是个出气筒。
应舒离开,没有看到办公室里的样子,厉十洲说的话还在心里翻来覆去的煎,虽然他说这个话,多少有点赌气的成分在。
可他是真的需要自己来陪同出席吗?
应舒走回工位,心里惴惴,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记者会那天,会场各界名流都在。
“都听说没有,今天是天秀地区新政策发布会,我们收购那块地皮的都有福了!”
“就是,到时候新闻上我们这些收购地皮的一露脸,投资商不得哐哐往这砸钱。”
“就是就是。”
应舒不知道外面兴奋的要命。
她在厉十洲的休息室里,如坐针毡。
“姐姐,想不到有一天你也配在这呆呀。”
身为天秀地区艺术中心的负责人应笙穿着一身套装西服,在应西山的陪同下,笑眯眯来送鲜花。
应舒知道她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如今妈妈被接出来,厉十洲还给疗养院注资,后顾之忧暂时解除,她实在没必要多给她好脸色。
应舒拨弄了一把应笙送的鲜花,兴致缺缺,“哦是吗?没我的话,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混吃等死。”
这一句话把应笙噎到说不出话,她气鼓.鼓转向应西山,“爸爸,姐姐这样都快爬到您头上了!”
应西山才不管什么青红皂白,当即就要替宝贝女儿出头,“你们是姐妹!你妈怎么教你说话的!”
应西山不提妈妈倒还好,一提这个应舒心里就来火,“我想问父亲您,您对结发妻子那么不好,现在扔在疗养院也不好好对待,反而跟现在的太太快活,这就是应家的好教养!”
应笙本来就因为自己妈妈是小三上位而心虚,听到这,她狰狞扑上去,“应舒你这个贱人!”
哗啦——
一道裂帛声响起,同时,一个温和的声音打断了这场混乱的扭打,徐冉孤坐在轮椅上,朝他们温文尔雅的笑。
“这里看起来,好像很热闹。”
应舒的套裙下摆被应笙撕.裂,那道口子一直裂到腰际,应笙停手和应西山朝外望去,应舒揪紧衣服下摆,尽可能保持镇定。
看见徐冉孤,应舒警惕起来,应笙动作顿住,把那个撕扯变为生硬的拥抱。
应舒不想和徐冉孤多搭话,应笙却眸子亮亮,“徐公子,你是不是迷路了,我送你去主会场吧。”
徐冉孤的眸子在应舒身上微微掠过,“好,我也想和负责人小笙小姐谈谈。”
“但在走之前,我有一个善意的建议,应舒小姐,您今天的着装不太得体,有些丢厉应两家人的脸,我妹妹还有多余衣服,要不你也一起来。”
那道目光像是湿.滑的毒蛇,一直黏在她的腿.间,这样露.骨的打量,本就让应舒极其不舒服,
更何况他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
“不劳您费心。”
应舒平平开口。
很可悲的,她这个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是厉十洲在就好了。
可是他不在。
她也没脸没理由要他在。
厉十洲站在走廊尽头接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疲惫的声音,“厉总,带回来了。”
“活着回来就不把你送去非洲了。”
他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难得心情不错,可下一秒,厉十洲脸色沉下去。
徐冉孤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他的休息室。
他当即脚步调转,往房间走,刚到门口,就听见徐冉孤说的那些话。
厉十洲舌头抵了抵腮帮,直接气笑了。
他刚想进去,脑海里又浮出先前应舒那副要死不活谈合作的样子。
得,这次就让徐冉孤杀杀她的性子。
可厉十洲朝里看了一眼,这个小女人全然不复在他面前的神气,手揪紧下摆,在那边一个人也怪可怜。
算了,这次是他犯贱。
“撕这么大口子,不得撕回去?”
男人懒洋洋的声音自外响起,刚刚搭上徐冉孤椅背的应笙看到他,吓得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
要死了,厉十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