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是高高在上、骄奢淫逸的长公主
结果一朝沦为亡国奴
无 ↑ 所 ↓ 谓 ↑
我会再找一份offer开始打工
一、
我穿越了。
好消息,我现在是长公主,皇帝是我亲弟弟,关系好到皇位给我坐都行的那种,平时上朝我也跟着在朝上站着。
坏消息,我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傀儡一个,权力基本上不在他手里。要不是我亲舅舅李济兵权在握,还有太傅从中斡旋,我们两个估计早让人砍了。
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所以我非常自然地活成了一滩烂泥,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府里还养了一堆男宠。后来看腻了嫌他们碍事,我开了个青楼。
然后朝堂炸开了锅,几个思想比较古板、脾气还倔的老头被气得差点撞柱自杀,其他人也明里暗里地表示我这个行为不太合适。
我的青楼事业还没做大做强走向辉煌就差点破产,好在我的废物弟弟以一己之力把它保下了。
是的,皇帝去我开的青楼逛了一圈。
这次炸开锅的不仅仅是朝廷,全天下人都被这个消息震麻了,包括我。
我的好弟弟大摇大摆去青楼逛了一圈,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去和他的三宫六院分享今日见闻,留我在现场看几个大臣以头抢地。
要完。
我呆滞地看着门口台阶上的血,傻站了半个时辰。直到被我的侍女扶进去楼里坐着休息了半天,我都没缓过神来。
“这大赵的江山不会要亡了吧”我转头看着她。
她被我这一番话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殿下,奴婢、奴婢不敢”
我看她怕得全身都在轻微颤抖,没再问她,挥手让她下去。
但是很快我就放平了心态。没关系,这破烂朝廷迟早是要完蛋的。名声差也没关系,反正我的名声已经烂得不能再烂了。
于是我很快又进入了花天酒地的状态。果然家花不比野花香,这些男宠放到这里再来看反而别有风味。
我靠在一个美人的怀里享受按摩服务,听着另一个美人给我念京城新出的话本,吃着美人刚剥的葡萄,感叹这种堕落的日子真是舒坦。
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我定睛一看,他手里拿着一块碎瓷片,上面还沾了点血。
我盯着他的脸,试图回忆这个人的身份,无果。实在是我府里收了太多个男宠,真的记不清楚这是哪位。
还没等到我开口,这位仁兄就试图冲到我面前,被几个人拦了下来。他本来就红的脸看上去更红了,简直和盘子里的李子一个颜色。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你哪位?”
这位看上去很愤怒的仁兄好像更愤怒了。他咬紧牙关,好像和我说一句话就要爆炸了一样。
还是刚刚给我念话本的美人回答了这个问题,“殿下,他是国子监祭酒的次子,季湛。”
我的记忆回笼了。
因为上个月国子监祭酒参了我一本,下了朝我就把他儿子给抢了,扔在府里一直没管,却也一直好吃好喝地供着。
现在他跑过来做什么?我开了青楼不错,可我可绝对不会强迫他们卖身,最多让他们卖卖艺。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被我折辱了?那也没必要拿着碎瓷片来找我啊,难不成他还想用这个干掉我?
我一脸迷惑加不解。
他看到我这个样子更来气了,但是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不知廉耻,对我的杀伤力基本为零。
我懒得纠缠,让人把他带了下去。
我躺着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刚刚在门口以头抢地的人里面好像就有国子监祭酒。
我本来就不多的良心突然感到有点愧疚,下令让人给那些大臣们都送了上好的伤药,然后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白天的事情整得我精疲力竭,正打算好好睡一觉弥补精神损失,结果大晚上梦见了父皇。
梦里我和弟弟坐在父皇身边听他讲史,尽管当时年纪还小,但是我能从他的话里感觉到他的殷切期盼。他一直想当一个明君,而且希望下一代也是。
醒来之后的我坐在床上发呆。
真是对不起啊父皇,你女儿我是个废物,你儿子比我更废物,你老赵家的江山估计要没在我们俩手上。
不过非要说的话其实父皇其实也不怎么聪明,但是抵不过手下的大臣能干啊,而且他又敢放权,把无为而治贯彻到底。这大赵江山在他的治理下还有点中兴的苗头,结果到了我这一代情况就直转而下。
废物皇帝和无能还好色的长公主,这个配置简直就是要亡国的节奏。
幸亏皇帝虽然废但有自知之明,一切事情都交给先帝托孤的几位大臣,勉勉强强维系着朝廷的运转。
百姓日子虽然过得比以前苦了点,但是还远远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而且父皇就我们两个孩子,也不用担心有其他皇子来搞政变。
这个看着马上就要散架的王朝依旧坚强地生存着,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但是我没想到,打破这个平衡的契机,来的这么快。
成平四年,匈奴叩关。
边将刘安、沈培皆为贼寇所杀,京师震悚。
朝中大臣因为这个吵翻了天。
消息传来已经三天,大臣们居然还在争论要不要出兵。直到太傅出面一锤定音,出兵这件事才算定了下来。
但是他们很快又为派谁领兵而争执起来。
大赵这几十年过惯了安逸的日子,武将地位远不如刚开国的时候,所以就导致了一个尴尬的局面——武将青黄不接,朝中无几人能战。新一代的武将还没来得及培养起来,上一辈的已经老了。总不能人家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他去上战场给你卖命。
其实我已经做好了无人出战的准备,但是我没想到,舅父会站出来。
“臣愿领兵。”我站在殿上,看着他跪下,心里一阵茫然。舅父身体早就不如当年了,怎么能让他出征呢?
我看向端坐在龙椅上的弟弟,却见他点了点头,开口道:“那就如大将军所言,即日出兵。”
我正欲站出来说点什么,却被舅父递了个眼神,让我不要说话。
一下朝我就拦住了舅父,想问清楚他到底为什么要领兵出征。
但他只是沉默地看着我,然后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发,“长大了。”
我眼眶一红,没再开口。
二、
舅父出征已有月余,前线传来的消息好坏参半,但总体来说我朝算是处于上风。乐观一点地想,说不定舅父很快就可以击退匈奴然后班师回朝。
我现在更忧心地反而是另一件事——太傅病了。
先帝临死之前托孤的几个大臣,现在活着的只剩下舅父和太傅了。平时内政基本上都交予他们二人处理,结果现在舅父领兵在外,太傅又病得下不了床,政务已经积压了不少。
但是这些又必须有人来处理,我只能和废物弟弟一起硬着头皮批奏折,把自己实在处理不了的拿到太傅床边去问。
这纸糊的朝廷还没倒闭也是万幸。
我揉了揉酸涩的手臂,趴在案上歇了一会儿。
我敢说,我这几年写的字加起来都没这大半个月写得多。要不是太傅病了,我再怎么想也想不到太傅平时要处理这么多文书。
父皇,是天不佑我大赵,到现在都没有送太傅这样的人才给你女儿我。我默默在心中演练死了之后到地底下给父皇的狡辩文本,希望父皇别被我这个不孝女给气得再死一回。
一想到等下还有一批文书要处理,我太阳穴就突突直跳。
“不批了,我要休假。”
我果断把手上的毛笔一扔,出门溜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