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从肉盆里割下一块豚鹿肉,嚼在口中鲜美多汁,肉质细腻还带着独特的香气。
“嗯!好吃!”他嘴里的还没咽干净,手上停不住又割了一块,“大家快尝尝,美味啊!”白烈说着,将那一大块肉又塞进嘴里。
前将军端着酒碗走了过来,白烈也忙端起酒碗,可用力往起一站,右腿疼得如巨石砸一般,所有骨头都不听使唤。
前将军:“大将军,我敬您一碗酒!”
“来!”白烈没起身,端起碗和前将军砰了一下,“辛苦了,每次都冲锋陷阵。我白烈,干了!”
邓谦在一旁看得清楚,见前将军刚走,他便忙小声说道,“少喝点酒,晚上还喝不喝药了?”
白烈满不在乎的挑着眉,“过年了啊!”
邓谦:“你现在已经过了药劲,就不怕站不起来?”
士兵:“大将军,我敬您一碗酒!”
邓谦忙端起酒碗,“我替他喝。”
士兵:“邓将军您别急啊,一会我还要单独敬您呢。”
白烈拉了一把邓谦,“听见没有?别急!这碗是我的。”他说着,端起碗和将士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懒得管你!”邓谦决定放弃了,说也说不动,大过年的就随他去吧。
这一夜,大家都喝了很多酒。
白烈一人喝了三大坛子烧酒,此时手里正抓着一根大棒骨,“咚咚”敲着桌子。“这豚鹿还有没有活的了?”
士兵:“有,还有只小鹿,太小了,我们没舍得杀。”
“好!不杀好!”白烈喝得脑子发晕,看人影都模糊成一片,“去把那鹿给我送到南夷边境去…嗝…给我儿子送去,这么好吃,我不能自己吃啊。”
士兵:“大…大将军…这…这也太难送了吧?”
白烈把手里的棒骨一下丢了出去,正好砸在说话那士兵的头上,砸得他直呲牙。
“难送?”白烈没好气的说道,“难送就让你去送!现在就走!快!”
那士兵的酒一下醒了过来,忙应声道,“是!属下定不负使命!”说着,一路小跑退了出去。
“这就对了么,我哪能忘了宝贝儿子啊?”白烈又喝了一碗酒,“啊!也不知道他在南夷怎么样了…算来两个年没在一起过,还真是想他。从礼,你说他们那热不热闹啊?”
邓谦早就喝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白烈用力推了一把,邓谦直接从桌上摔在了地上,但愣是没摔醒。
“哈哈,瞧你那二两猫尿的量!”白烈在桌子下又趁机踹了他一脚。
“行了,天都亮了,大家散了吧。”白烈说完,扶着桌子向起站,但脑袋一迷糊,眼前一晕,倒头趴在了桌子上。
再醒来时白烈是被自己腿上的旧伤疼醒的,“嘶…”他一睁眼,天旋地转,不止腿上疼得要命,这头也跟要裂了一样。
邓谦站在一旁,“你可算醒了,睡了两天一夜,这点酒给你喝的啊…”
“什么?我怎么睡那么久?”白烈身子软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呃…难受死了…”
邓谦在一旁叹气,“来,喝药。”
白烈:“什么药?醒酒的?”
邓谦没好气的说道,“治你腿的啊,睡着都疼得吱哇乱叫,还醒什么酒?”
白烈端碗喝了进去,可没一会胃里便翻着恶心。他忙一把抓住邓谦的袖子,“从礼…我想吐…”
邓谦:“忍着,咽回去!”
白烈憋得眼睛里泛出了泪花,连连摇头,“呜呜呜…”
邓谦着急,“别吐啊,吐了不是白喝了?”
白烈一把掀开被子,单脚跳着向窗口冲去,推开窗,热热的药汤混着胃里的酒,一股脑都涌了出去。
邓谦不忍直视,“好恶心…”
白烈吐到整个人软乎乎的趴在窗框上,不过吐完以后胃里倒是舒服了不少。“从礼,把双拐给我拿来啊。”
邓谦将角落里的双拐拿了过去,“还知道用拐啊?怎么不接着跳了?你左腿也上着钢条,平时别总跳来跳去的,我说过多少次了?”
白烈拄着拐,吐完以后觉得精力立刻恢复大半,“那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吐?也不帮我拿个盆接着,我总不能吐被窝里吧?”
邓谦:“对了,你知不知道你喝多了干了件什么好事?”
“好事?”白烈又迷迷糊糊躺回床上,“我干什么了?”
“你…”邓谦强压着怒火,“你让咱们一个炮手把马棚里那只小豚鹿送到南夷长生那!”
“啊?”白烈努力拼凑着自己断了篇的记忆,“哦…好像…有这么回事。”
邓谦:“你说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白烈在心里算了算距离,又琢磨了下自己干的事,嗯,是有点可笑。“送都送了,也不用往回追了,让长生尝尝鲜,也不错。”
邓谦:“您老人家真是…作妖作上天了…”
白烈不以为然,“这叫对儿子的宠溺,你懂个屁!”
邓谦连连摇头,“我觉得长生也不一定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