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见白烈半天不开口,便又提醒道,“义父,你可刚说过,对我没有隐瞒。”
白烈沉了口气,这小子是在这和自己讲条件呢…“江南雨水多,前几天腿上疼得起不来,还好邓谦换了药,现在无碍了。”
长生急得立刻从床上下来,“这边潮气重,对义父腿伤着实不好。要不我帮义父热敷一下吧?或者让他们点个火盆把屋子熏一熏?再不然…就换个高些的地方住…”
白烈一把拉过在自己面前忙忙叨叨的长生,“伤在那了?让义父看看。”
长生手腕上传来热乎乎的温度,这是义父的温度,“都好了,还是别看了。”
“是这吗?”白烈将手伸进长生的中衣,在他的小腹上轻轻按了一下。
“别…”长生一把抓住白烈,胸口似有一团火在烧。
“还是这?”白烈顺着长生坚实的小腹,向上摸了过去。
长生哪里受得住白烈这般举动?立刻变得气息浓重起来,“义父…你…你别这样…”
白烈的手继续向上,在左侧肋骨下方摸到了一个凹陷下去的疤痕。他抬起眼,“怎么伤得这么重?”
“当时犯了旧疾。”长生不再按着白烈的手,任由他在自己的疤痕上又摸又揉。
白烈松开拉着长生的手,一下拽开长生中衣上的衣带,将他脱了个精光。
长生的脸“唰”一下红到耳根,“义父……你干嘛?”
白烈看着长生腹部的疤痕,还有前胸、后背…大大小小还有几道刀疤,“我不在你身边,你就这样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长生苦笑一声,“若义父能一直在我身边就好了。”
白烈的心像被小刀一点点片一样,撕撕扯扯,说不出的难受。“我在你身边?只怕是你自己往外跑。”他将衣服给长生披上,顺势将他揽在了自己怀里,“疼吗?”
长生身子僵了一下,转而被白烈抱得一身暖流,“只要想到义父就不疼了。”
白烈的气息在长生耳边轻轻喘着,“以后别再这样,我心疼。”
“嗯…”长生缓缓伸出手,小心的环在白烈腰上。
这种感觉让长生觉得奢侈,他闭上眼,鼻息间是白烈那熟悉的苦药香,怀抱里是抱起来有些瘦弱的小义父。
长生此刻真的好满足,甚至觉得就地死在这都值了…
“最近还计划去哪?”白烈柔声问道。
可是两个人如此暧昧的抱在一起,长生此时魂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哪里能听进这些?
他低声喃喃道,“义父…让我再抱会…就一会…”
白烈笑了一声,抬手轻轻摸了摸长生的头发,“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撒娇?”
长生重重出了口气,依依不舍的把自己从白烈怀里扒了出来。“明天准备去一趟灵石山,一来那里有个布行,老板姓陶,对于朝廷开出减免税赋的条件并不满意,所以也不配合赈灾,我准备去一趟,当面和他谈谈。”
长生将衣服穿好,“二来要到灵石山上看看,这里是曲河上游,也是本次受灾最严重的地方,而且此地长年受洪灾侵害,治水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终究没能解决。”
长生坐在白烈身边,“最近一路走来,我发现曲河是金沙江的支流,它灌溉了沿岸三十几个郡县,若河水能得到有效治理,将是造福一方百姓的好事。”
白烈点了点头,“你可有什么计划?”
长生坐在白烈身边的椅子上,“以往治水大都靠堵,这里水多就堵到下游,下游继续向下堵,水越堵越急,越聚越多,一旦爆发反而不可收拾。这曲河即是金沙江支流,那当然可以让它再流回金沙江去。”
白烈在桌上倒了些水,对于大梁的地形,他早已烂熟于心,“金沙江在这,曲河是从南侧流出的支流,经过蜀地到了昭觉县又流回金沙江。而灵石山在曲河之首,曲河到了这里突然变窄,水流也变得湍急。”
“正是这样。”长生在灵石山另一侧又画出条支流,“其实灵石山将曲河分成两道,只是外侧这条小河水流很小,雨水大时才会显现,而且直接回流到金沙江。”
长生看了看白烈,“我准备将灵石山向金沙江分流的水域增宽,另一侧的曲河把河床挖低,再开山取石,将灌溉用的河道两边筑上石门。若水流量大,则被石门拒之门外,多余的水流被灵石山分流回到金沙江。若水流量小,灌溉河道河床低,水流自然会向下,灌溉沿河农田,不被分回到金沙江。”
白烈听得直咂舌,“啧啧,长生,你怎么想带这办法的?妙!实在是妙!”他看着长生在桌上画的简图。
“旱、涝都不怕,旱了灌溉一侧河床低,所有水都会流到下游。若遇到洪灾,一道石门将洪水拒之门外,全都逼回到金沙江去,下游百姓不会受灾。好办法!好办法!”白烈高兴得直拍桌子,“长生,你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
长生:“义父,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实施起来还很困难,况且灵石山是怎样的情况还要去看看才知道。”
白烈:“好!明日我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