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雪鸡最好成群出没,多在半山腰上。
白烈勒紧缰绳,放眼望去,阴面山坡上正有七八只雪鸡在觅食。
白烈下马,拿起弓箭,但才拉了半弓便扯得肩膀伤口生疼。
“义父,我来。”长生将弓反手挂在身上,先拿起机械努,“嗖嗖嗖”五箭连发,五只雪鸡如穿肉串般,被扎在一个雪窝里。另外三只扑腾着翅膀向山脚下滑行而去,长生立刻拽下身上的弓箭,拉满长弓,一箭离弦。
弓弦高频抖动着,还没停下,长生便又拉一弓,对着乱飞的雪鸡连发一箭,将刚好飞起的雪鸡穿在了树干上,第三箭随即而出,最后一只应声落地。
“漂亮!”白烈伸手搅了下长生的头发,“哎呀,你这箭法都能赶上邓谦那个吃白饭的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拖着右腿向猎物走去。
山上的雪很厚,没过小腿。
长生看在眼里,“义父,你上马吧,我去把雪鸡拿回来。”
白烈和长生出去溜了一圈,心里多少好受些,总算在大营内安安稳稳呆到了傍晚。
八只雪鸡脱了毛,血也不放,连着胃清水下锅,小火咕嘟了两个时辰,一开盖,香气扑鼻。
“这个雪鸡可是大补,胃里都是药材,长生多吃点,多喝几碗汤。”白烈给长生夹了满满一碗,满心欢喜的咬着筷子眯眼看长生吃。
“义父,捕回来雪鸡是为了给你吃的。”长生说着,帮白烈盛了碗汤,吹凉了才放到他面前。
邓谦走到小厨房里,一掀门帘便被香味扑了满脸,“呦,爷俩在这开小灶,也不知道叫我一声。”
锅里的雪鸡还在咕嘟着,“你年纪大了,这不是等着再熬烂一点才叫你么。”白烈笑了笑,“去,把聂志清也叫来,顺便拿几壶酒。”
“好嘞。”邓谦没一会便和聂志清抱着四坛子酒走了进来。
白烈倒了一碗酒,给长生也倒了一碗,“这一个多月都没喝酒,可馋死我了。”
长生:“义父还是要少喝些。”
白烈哪里能听得进去?一碗酒喝了个底朝天,“天天就知道管着我,跟个小媳妇似的。”
“哈哈哈”邓谦笑了起来,“嗯,这个形容还真贴切,但您这位白大将军,只有这位小媳妇能管住!”
长生低下头,羞得耳根发红,他不再言语,只对着白烈夹给他的一碗肉使劲。
那晚白烈喝了很多酒。
晚上边塞夜空清朗,皎月明星低垂得似乎唾手可得。
长生浑身燥热,搀着白烈向房里走去。
白烈将胳膊搭在长生肩上,身子死死贴着他。由于酒力催动,稀里糊涂说起了胡话,“长生啊,你要是有个姐姐多好,义父…就娶了她。”
长生:“呵,有啊,怀淑公主。”
白烈摆了摆手,“她算你哪门子姐姐?跟个母老虎似的…哪有你半点贴心?”
长生将白烈揽在怀里,“那义父要我就好了,还要什么姐姐…”
“哈哈,嗯…说得也对!”白烈突然停下脚步,拦在长生面前,另一只胳膊也搭上了长生的肩膀。
他眼角微微泛红,桃花瓣似的媚眼,神色迷离看着长生,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咬着唇,诱惑得让长生觉得虚幻。
长生身子僵在原地,一只手还搭在义父的腰上,软软的,似乎还不安分的轻轻扭动着。
白烈突然一用力,将长生扣进自己怀里,侧头在他耳边说道,“好儿子…叫义父…”
长生被白烈这一下弄得血脉喷张,手不自觉地轻轻揉了把白烈的腰,他在白烈耳垂边低声厮磨,“不…子行…子行…”
“呵呵…”白烈笑得如霓虹中驼铃轻响,幽远…又恍若隔世…然后一歪头竟倒在了长生肩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