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急急忙忙向回走,远远的便看到长生扶着栏杆一步步向自己方向挪来。
“你不好好在床上歇着,怎么还跑出来了?”白烈疾走几步,右腿跛得格外明显。
“子行,你去哪了?”长生伸着手,“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便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我哪里走了?”白烈抓住半空中那牵挂都溢出指尖的手掌,“只是出来看看你的院子。”
长生倒了几口气,心中不安方渐渐散去。“一睁眼没看到你…就觉得好慌…”他身子一歪,直接赖在白烈怀中,却又不忘嘱咐,“以后不许你这样,去哪都要先告诉我。”
白烈一手擎着长生的胳膊,另一只手扶在他腰间,“啊…那去茅屋也要先和你说?”
长生盯着白烈一本正经答道,“对!”
白烈倒抽口气,怎么听着有点像被监视的感觉?
长生此番从鬼门关前溜了一圈,刚刚转醒又因心中沉疾与白烈吵了一架,现在两人好不容易相聚,他便如失了魂般,一心思都扑在白烈身上。
“子行,从今以后,我们一刻也别分开…好不好?”长生握着白烈的手,目光尽是期盼。
“哦。”白烈抬手摸摸长生额头,冰凉凉的。心说…这也没发烧啊,怎么说起糊涂话了?
长生微微扬起泛白的唇角,“子行,我特意命人备了你爱喝的茶,一会我给你煮茶喝,好不好?”
白烈觉得长生身子弱得一阵风就能吹走了,“小祖宗,你快回去歇着吧,煮什么茶啊?”
“我是怕你觉得无聊嘛。”长生忍住喉头的一阵干痒,“那不如…我们下棋?”
“不下。”白烈推开屋门,扶着长生走了进去,刚回身关门,长生便从身后一把环了上来。
“子行…”长生将头搭在白烈肩膀,声音软糯,细细耳语,“若我越陷越深…可如何是好?”
“呦,祖宗大人您居然知道啊?”白烈转过身,却被直接压在了门上,“我还以为你今个是烧糊涂了。”
“不…是我怕了…”长生身上无力,索性瘫在白烈怀中,“想来还是上天眷顾,没将我这三两魂魄收走。子行可知道,在我昏昏欲睡时,耳边都是你的声音。在我梦境暗淡时,前路那微弱的灯光也是你为我燃起。”
白烈吃力的抱着长生,一步步向床边挪去,“我这么厉害呢?那感情好啊,等哪天有时间了,我再去认个叫魂的师傅,也好干个副业什么的。”
“不行,你只能对我一人这般!外人一概不许!”长生被白烈轻轻放到床上,眨巴着大眼睛,忽闪着会说话。
但貌似这大眼睛只会说一句,那就是:子行,我爱死了!
白烈忙将目光抽回,他怕看多了会被长生点燃。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怕他那小身子板,经不起干柴烈火再添油。“踏踏实实在这躺着,什么都别想,先把身子养好再说。”
可白烈刚一转身,长生便一把拽住衣摆,差点将他拉倒。
“子行干嘛去?”
“我去给你倒杯水…看你唇上干的。”白烈嘴角抽了一下,以前这小东西就够粘人了,怎么这次醒了直接长到身上了?
“嗯。”长生这才放开手,可白烈才走出一步,他便梗起脖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生怕离了视线会盾跑一般。
白烈侧眼瞄了一下,“怎么?怕我下毒啊?”
“被你毒死我也愿意。”长生伸手接杯子,顺势在白烈手背上摸了一下。
白烈有种自己是个小丫头被恶霸调戏的感觉,而这个恶霸还打不得骂不得…“唉…妥妥的亲祖宗…”
长生心满意足的喝了口水,“里面放糖了啊?”
白烈被逗得轻笑一声,“放的黄莲,这都没尝出来?”
“那看来,子行放得黄莲都是甜的。”长生说着,拉白烈坐在床边。
童羽扣了扣门,端着瓶瓶罐罐走了进来。“殿下,该换药了。”他说着,来到床边。
“你下去吧。”白烈伸手接了过去。
童羽满眼写着不放心,“要先给伤口消下毒,殿下这几日伤口有点化脓,然后再…”
“童羽”长生一边脱衣服,一边打断了他的话,“你出去吧。”
好么…真是死在白烈手里也心甘情愿…
童羽“啊?”了一声,但主子这么说,下人能怎么办?他只好叹了口气,转身出去,将门关好。
“怎么还化脓了?”白烈一边拆绷带,一边低声嘀咕。
“快好了的原因吧。”长生将发捋到身后,满满铺了一背。
白烈轻手轻脚帮长生处理着伤口,那架势,活像对着一碰既碎的宝贝,童羽的担忧,还真真是多余了。
白烈眉头微微锁着,双唇因为紧张轻闭,满脸专注认真。
长生看得痴迷,没忍住,抬手捧起白烈的脸,舌尖径直抵了过去。
“唔…”白烈本全神贯注,猝不及防又被偷吻了…“药…药洒了啊…”
“洒吧,洒了你再帮我上一次。”
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