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白烈朦朦胧胧的睡意尚未清,只觉得似有目光灼烧,死死盯着自己。他眯眼睁出一条缝,刚巧撞上长生满脸的痴汉相,并那秋波四溢的目光。
“子行醒了?”长生抬起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白烈的睫毛,“真长,特别好看。”
“噗”白烈被他的告白逗笑,扭了下身,“怎么你每次都比我起得早?”
长生:“和你在一起,哪舍得睡觉?少看一眼都是遗憾。”
白烈挑了下眉,这家伙怎么一大早又开始了?“咳,觉得身子怎么样了?”
“撕心裂肺的疼…”长生一边说,一边拉住白烈的手,“子行…”
还没等长生把话说完,白烈一起身,蜻蜓点水,吻了一下。
长生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角,顿时心花怒放了一大把,他轻轻拉下白烈的衣服,“那天是我不对,现在和你道歉。”
“呦,把我护腿一掰,五六天才能拿回来,一句道歉就了事了?”白烈回手捏了下长生的脸蛋,跟块嫩豆腐似的。“有了府邸就是硬气啊。”
“这是什么府邸?”长生摇摇头,“只不过是个栖身之所罢了。”他偷偷瞄了白烈一眼,“至于…护腿…怎么要那么久?”
“工部说模具要现做,所以时间会长些。唉,最近宫里事情不少,可我连门都出去。”白烈用力揉了一把长生,“都是拜你所赐。”
“我还以为两三日就能好。”长生急得欲坐起身来,“不如现在就让志清去催一催。”
“从礼已经去催了。”白烈拉住长生,“你呀,以后遇到事别用极端的办法去处理,这样会把自己逼得太紧。”
“好……”长生敷衍着,应承了一声。
白烈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半夜跑到了肃王府,一住就是三天。直到第四天一早,邓谦才将护腿捧到了白烈面前。
“总算拿回来!”白烈迫不及待扣在身上,只有戴着它才能让白烈安心。“在这也有几日了,都没好好看看我们这位肃亲王的府邸。”他说着迈步走出屋门。
邓谦看了看躺在床上休息的长生,又不动声色的跟在白烈身后出了门。
“嚯,这大宅大院的还真是阔气啊!”白烈尽是得意之色,走路都打着晃,好像这宅子是他的一般,“从礼,比起你那,这儿可是要大出几倍呀。”
这话说得,比起将军府那也是大出好几倍呀,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亲王府邸。
“子行”邓谦神情肃穆,压根没搭理他的嘚瑟劲,“我有事要和你说。”
“嗯?什么事?”白烈斜眼看了看,他对邓谦还是比较了解的,瞄一下便知道肚子里装了几两水,“可是…圣上?”
“嗯。”邓谦点了点头,“今早听家兄说,皇上这几日不大好,只怕…时日不久…”
“哦…”白烈拉了个长音。
他对当今圣上存的是君臣之情,若说个人感情或私交…还真没多深。你是君王,我是臣子,鞠躬尽瘁,为的是这个国家。
而皇上对于白烈…则是即用又防。他一直暗中打压虎啸营,白烈就算再傻也是知道的。
现如今朝堂被搞得乌烟瘴气,说来与这位皇上不无关系。他的性格一贯偏执,就拿立储一事来说,若早早将太子之位敲定,四殿下又怎会因为不安而悄悄暗箱操作?
可明争暗斗几载,终于立了四殿下为太子,皇上却又暗暗压制,让他这个太子之位坐的并不安心。
纵然每位国君都有各自的治国、持政方法,但如圣上这般的还真是少见。他,只信任他自己。
只可惜…末了却是这般结局…
白烈心中一阵唏嘘感叹,“唉…想来圣上一世强硬,结果却被自己最为看重的儿子举杆反了,换做谁也都会受不了吧。”
“我那天去见了一次…”邓谦低声说道,“瘦得只剩了一把骨头,几天时间,似乎一下老了十几岁,令人看着…着实心酸。”
白烈:“这事暂且先别和长生说,毕竟他们是亲父子,怎么说也是血浓于水。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别再积了郁结,可就麻烦了。”
邓谦:“嗯…我知道。”
两人正在院子里边走边聊,童羽从后面火急火燎的追了上来,“大将军,殿…殿下…”
“长生怎么了?”白烈立刻紧张起来,抬起脚便向长生房间方向走去。
童羽狠狠吞了下口水,方急忙说道,“殿下醒了!”
“嗯?”白烈有点没太听懂,“醒了?他醒了你为何如此惊慌?”
童羽:“殿下醒了,但看您不在房里,非要自己出来寻,怎么都按不住。”
“啊?”白烈尴尬的看了看邓谦,“那个…从礼,你先回吧,若有什么事我遣人去找你。”
邓谦陪了个笑,“嗯,那你好好照顾长生。”
“这个不用你嘱咐。”白烈一边说,一边向回走,“对了,最近要有什么人找我,全都帮我挡了,这几天一概不见客。”
现在朝中时局紧张,而白烈可是大殿下的恩人,在这即将新旧交替之时,以前根本没来往的大臣都会隔三差五送上拜帖,扰得白烈心烦,还要费尽心思想借口推辞。好在这几天躲在长生这,他倒是捞得安静。
邓谦拱手回到,“好的,放心。若没其他事,我这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