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花园里走了一阵,白烈觉得身上的酒气似乎都散了,但右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邓谦位列骠骑将军,也是白烈的嫡系,出征在外时恨不得同吃同住。为的不是别的,只因白烈腿疾。邓谦此人不仅四书五经背得通畅,而且医术药理也颇为精通,他家中外公曾是太医院中御医,邓谦自幼好学,跟随外公学的了一手医术。只是他这位大夫从不替别人诊脉,他的病人从来只有白烈一个。
并不是说白烈有多尊贵或与众不同,而是邓谦此人向来行事谨慎。他虽自幼与外公学习医术,但却从未上手给人医过病,白烈是个不怕死的,争着让邓谦对自己下手。
其实邓谦也明白白烈的心思,作为三军统帅,手中掌管近三十万兵力,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一名小卒,所以邓谦便只能充当他的贴身“良医”。早年间也用错过药,但后来渐渐摸索,两人东征西战,此时的邓谦都不必号脉,打眼一瞧,竖耳一听,便将白烈的毛病摸个清清楚楚。
“累了吧?我们回去吧。”邓谦察觉白烈右脚落地的力度轻了些,便知道定是刚刚站得久了又摔了一跤,此时走上一会便会腿疼。
白烈摸了下刚被抽的脸蛋,还有点火辣辣的疼。“我这‘满面潮红’还没下去呢,再等会。”
邓谦:“一天天的,死要面子活受罪…”
白烈:“那也分什么面子…被女人打,我丢了面子是小事。可打我那女人若是丢了面子,那可就是天大的大事。”
邓谦干巴巴看了他一眼,心说这个人的良心还没被吃干抹净。“前面有石凳,我们坐下休息会吧。”
白烈一贯的将腿支出去老长,然后下意识的在膝盖处来回揉搓着。
邓谦脸上的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刚刚到底摔到没?你可别硬撑。”
白烈没皮带脸的笑了下,然后收回揉搓膝盖的手,“真没有,我和你还撑什么啊?”
“她打你你不会躲?生扛着干嘛?”刚刚邓谦还嫌不解恨,看到只红了一边脸便埋怨怎么另一边脸没也被打一巴掌,可到了此时却又跟着忧心起来。
白烈:“女人打我我还躲?切…成什么了…”
邓谦;“等你成了个废人看谁管你!”
白烈:“放心,等我废了那天,还真就用不着你管!”
邓谦:“你倒是想用我呢,爷不伺候!”
白烈:“唉?嘶…我说你个不要脸的,跟谁说话呢?还爷?切…小心我削你……”
邓谦:“。…。。”
两人拌嘴是天天的事,其实邓谦以前从不说难听的话,但几年下来,生生被白烈逼得满嘴放狠话,因为好听的他听不进去。但后来才发现,难听的…他也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