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颦了下眉,“不爱就是不爱,骗你干嘛?我若真喜欢你,早八抬大轿去娶你了。”
怀淑愣在原地,这句话如刀子般刺在她心里。脸上的泪痕似已冻成冰渣,扯得皮肤生疼。她怔怔看着白烈,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甚至可以说麻木到让人死心。
怀淑嘴角轻轻抽、动,“不是的,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她擦掉眼泪,努力让自己笑得好看些,“子行,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会拖累我,可我不怕……”她说着,上前抱住了白烈,踮起脚,将朱红的唇送了上去。
“够了!”白烈一把推开怀淑公主,“公主,话已说得明白!还请您自重……”
只是轻轻一推,两人却已山河相隔。
“呵呵……”怀淑冷笑了几声,白烈此时的表现足以说明,他对自己还真的别无他想。
“我堂堂一国公主,倒贴你都不要……呵……好骨气啊……白烈……”她的目光一下变得绝望。心底至爱之人却不曾将她放在心上,这么多年苦苦等待,却只是一厢情愿。
儿时两人一起骑马射箭,他曾说过,要做她身边的大将军。可现如今她这个公主身边,却不曾有他这位大将军。
这么多年怀淑信奉为诺言的话,到此刻竟是儿时的玩笑,而自己呢?十足十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白烈漠了神色,终于从肺腑里翻出那么丝歉意来,“对不起……但我觉得,还是直言相告的好。”
怀淑公主麻木的看着白烈,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狠狠抽了他一巴掌,那力道带得白烈整个人歪了过去,然后直挺挺倒在地。
怀淑公主下意识上前一步想要扶他,却又在半空止住了。她脸上流出一行泪来,用力甩了下手,扭头走掉。
白烈坐在大殿外的地上,总算是舒了口气,这才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疼,“嘶……果然是从小习武之人,手劲赶上个老爷们了……谁敢娶你啊……”他揉了揉耳根,“嚯,还真疼!”
“子行!”邓谦急匆匆从大殿里跑了出来,“你怎么了?”他忙左右瞧着,“可受伤了?”
白烈叹了口气,“没。快来拉我一把。”
他腿上带着护具,膝盖和脚腕处都不能打弯。邓谦连拉带拽,好不容易才让白烈站了起来。
他一边叹气,一边掸着白烈身后的灰尘,“你俩怎么了?我看怀淑公主红着眼走进去就觉得不对,一出来便看到你坐在地上。”
白烈忙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咳,没事。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邓谦看着白烈面上红彤彤的巴掌印,此事便猜个八九不离十。“呦,那您这筋骨活动的不错啊,满面潮红的!”
“那是,舒坦极了,要不给你也试试?”白烈说着,举起了巴掌就要拍邓谦。
邓谦忍住笑声闪到一旁,“在下受不起。那个,怀淑公主……和你挑明了?”
邓谦,邓从礼,算是白烈最好的兄弟,他们俩真是光着屁股一起玩到大的。那邓谦家本是书香门第,邓老先生是当今圣上的启蒙老师,家中其他几个兄弟也皆为文官。可这邓谦本也满腹经纶,足一个当文官的好料子,却非要做一名武将。
白烈斜眼对他笑了笑。
邓谦点了点头,心照不宣。“该,打你就对了!怎么不把那边脸也来一下呢?”
白烈:“我估计她是准备打的,但我摔倒了,她弯着腰使不上力。”
邓谦连连摇头,“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