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谦忙问道,“除非什么?”
“除非他们联合众列国,那可就不好说了。”白烈放下筷子,三人开始各揣心事。
“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把义父救出去。”长生一刻也不想让白烈继续在这鬼地方受罪。
“这事也不急。”白烈看了长生一眼,“皇上哪天心情好了自然会放我出去,倒是你啊,我不在时,少惹事。”
长生:“前几天父皇看了我的治水方案,还聊了有关子行的话。”
白烈:“嗯,怎么样?对你治水的想法大加赞赏?”
长生神色凝重,“也没有,只是…还算高兴吧。”
白烈心中甚慰,“对,继续保持这样。放心,不出半月我就能回去了。”
“因为滇国开战吗?”长生问道。
“滇国只要大战打响,就算不把我发配到南夷战场,也得把我发配到北疆。所以呦,”白烈身子向后一仰,“悠闲日子没几天了。”
邓谦:“也未必,北疆近几年十分安稳。还是仰仗…白老将军当年一战,北疆算是太平了十年。近些年越发稳固,皇上不至于忧心。”
“啧…”白烈猛朝邓谦挤眉弄眼,自己那是安慰长生的话,那个猪脑子怎么就听不出来呢?
“呃…也可能把你调去西域…”邓谦忙接了一句。
长生根本没听进去他两人唱的戏,“最近我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面见父皇吧,要不然,去求一下太子殿下如何?”
“你可千万别,”白烈立刻打消长生这个可怕的想法,“朝中人脉关系复杂,参与的人越多越麻烦,耐下性子来。”白烈抬手拍了拍长生手背。
长生沉沉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时间到了,殿下,邓将军,请回吧。”牢外传来催促之声。
“好好照顾自己,子行。”长生说着,情难自已的抓起白烈的手,满脸写着放心不下。
白烈则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你也是。”
邓谦看得连连摇头,忍不住感叹“真是…受不了你们两个!”
长生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刑部大牢,满心挂惦也只能悄悄隐在肺腑里。
时间一过又是半个月,长生没日没夜的泡在工部,领着一众人反复复核算自己的方案,就是为了能尽快得到皇上召见。
可事情有时并不会如设想般发展,很多意外是突然而至的,机会也是如此。
这日早朝还未开始,邓谦便披星戴月在洛阳城内通往皇宫的路上疾驰。南夷边塞来报,滇国向各列国发出“讨梁义士状”,以大梁蔑视列国为由,意欲集结天下共识英豪,合力讨伐大梁!
邓谦再次感叹,白烈那张破嘴一定是开过光,只是这光开的不好,总会好的不灵,坏的灵。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头骨似裂开般剜痛。
皇上:“滇国已经出兵了吗?”
邓谦:“禀皇上,据说此时还在集结部队,暂未发兵。”
皇上:“都有哪些国参与?集结了多少人?”
邓谦:“南夷边境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中半数有动兵迹象,西域三十六国也有不少国家正在向南方调遣兵力…粗略计算…少说有十五万。”
“居然这么多?!”皇上未曾想到,大梁雄踞中原,论国土,论武力,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是对手,可如果重列国联手…那概念可就不一样了。
大战在即,南夷虽有聂老将军把守,但他年事已高,此一战定是场恶战,单靠一位老将军,绝无胜算把握,况且对方兵力众多,南夷区区五万驻兵,哪里能抵抗得了?
皇上用力垂着额头,白烈…难不成又要用白烈?如长生所说,白烈此时已军功赫赫,朕年事已高,眼看便要传位于太子,若此一战他又立战功,新王即位,政权不稳…万一白烈动些什么心思,大梁还能姓周吗?
“皇上,”一旁的李长侍夹着嗓子将他的思绪打乱,“早朝时辰到了,百官已在崇德殿上候了多时,今儿是上朝?还是不上朝啊?”
皇上死死锁着眉头,“上朝,今日必须上朝!”
长生站在崇德殿上,扫眼一看,居然没见到邓谦。不多时,邓谦跟在皇上身后走了进来,而且两人都是一脸愁云。
怕是滇国开战了。
皇上刚坐上龙椅,开门见山说道,“南夷边境来报,滇国集结十几万兵力,欲联合众列国讨伐我大梁。在列重臣,谁愿领兵出征?”
大殿上一杆文臣武将纷纷低下头,这个消息来得有些突然,但更突然的是…此时白将军不在。
此等大战,以往都是直接分配,哪里还有询问一讲?可此时白烈身在狱中,满殿朝臣便一下子都成了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