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一桌子酒菜便摆了上来,正巧赶上外面舞龙队经过,锣鼓声叫好声不绝于耳。童羽趴在窗边眼睛都要掉出去了。
只见前面一人舞着绣球,身后一条金色长龙上下翻飞,追得不亦乐乎。
“哇!好厉害!”童羽一边拍手叫好,一边回头招呼长生,“殿下,您快来看看啊!可比宫里舞狮好看多了。”
长生没有应声,坐在白烈身边心悸犹存,“还疼吗?”
白烈斟了一杯酒,“都和你说是逗你玩了,快去看舞龙吧,一会可就走过去了。”他说着,上手轻轻推了下长生的肩膀。
长生明白,他不肯说,自己再问也没用。倒不如顺了他的意。于是他有些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在窗边驻足片刻。
喧闹声渐渐远去,两人坐回桌前。三人面前都有一碗馄饨面,乳白色的汤汁,上面撒着几星翠绿的小葱叶,看着很有食欲。
白烈卷了一张春饼放在长生碗里。“这二月二是醒龙的日子,百姓都求明年风调雨顺。春饼代表龙鳞,馄饨代表龙眼,而面条代表龙须。人们以此作为祈愿,希望将龙王唤醒,以求一年雨水丰足。”
“白将军懂得可真多。”童羽自在将军府住了两个月,不知何时就变成了白烈的崇拜者,一路夸个没完。
白烈:“吃吧,天也不早了,吃完我们好回家。”
话音还没落,窗外一声巨响,震得屋子都跟着晃了几晃。白烈忙起身,脚下打了个闪,然后一步跨到窗前。
只见西郊城外浓烟滚滚,街上百姓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惊得四处逃窜。
白烈皱了皱眉,“那个方向……不好!是西郊的军监所!”
“白将军,可是出了什么事?”长生跟着来到窗前,一股刺鼻的火药味迎风吹了过来。
“你们在这等着,哪也不要去!我一会让老曹他们来接你。”白烈将手按在长生肩膀,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只是一迈步,右腿钻心疼了一下,身子一歪,正巧被长生接住。
长生:“白将军,你要去哪?我和你一起去!”
白烈语气急促,“不行!在这老实呆着!”他说完沉了口气,推门走了出去。
白烈找到聚仙楼老板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派人到将军府报信,找人来接长生二人。自己则借了老板的小毛驴,一路向西郊城外跑去。
白烈赶到时已有轻骑营到场,西郊军监所是负责制作弹药的,这一炸,几乎将整个军监所和弹药库都夷为平地。黑色的浓烟翻滚而出,直冲天际,将夜空遮了个密不透风。
“子行!”身后邓谦叫了一声,策马来到他身边。别的还没来得及说,看着白烈胯下骑着一头小毛驴,竟忍不住笑意。“这是怎么了?军监所炸了,把你的龙吟炸回原形了?”
“你个没正经的东西!”白烈下了驴,一瘸一拐向废墟内走去。
“你的腿怎么了?”邓谦忙追了上来,看白烈今天跛得尤其厉害。
“别提了,享受儿子的孝顺,小东西一把捏我髌骨上了,差点疼得我喊娘。”白烈四处看着,却没找到一个领事的人。
“哎……”邓谦叹了口气,他可真是够宠着自己的义子了。
“这军监所怎么好好地会炸了?”白烈满肚子疑问。“皇上答应调发给我的一百箱火药,一半要从这个军监所赶制出来,现在火药还没拿上,怎么就炸了呢?”
邓谦:“我听人说火药已经制好了,这几日应该就会押运出来,是不是押运途中出了什么差错?”
白烈一皱眉,“那也太巧了吧?”
正在两人来回查看之际,一个黑黢黢的人影从一边闪过,鬼鬼祟祟不知要跑去哪。
“抓住他!”白烈指了下那黑人。
邓谦得了令,俯身拾起一块石子,“啪”得打在那人小腿上,然后几步跑过去将那一脸黑泥的人按倒在地。
白烈走了过去,“跑什么?”借着不是很明朗的夜色一看,这人不是别人,竟是羽林军统领郭衡。看他模样明显刚刚爆炸时就在军监所附近,否则也不会从头黑到尾。
“呵,”白烈蔑笑一声,“你可真是属狗的啊,哪有屎往哪奔!”
“大将军,不是啊,您听我解释!”郭衡爬到白烈脚下,“我今日得令押运弹药去军库,可是押尾的车还没出来,不知怎么就爆炸了……”
白烈:“押运?押运送去哪里的弹药?”
郭衡虽然糊了一脸黑,但依旧能看出他那副要怂回娘胎的狗熊样,“送……送往……虎啸营的……”
“你TM的!”白烈气得一脚揣在郭衡脸上,“姓郭的!你和老子犯冲是不是?!邓谦!把郭衡抓起来!即刻押送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