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也不恼,低头笑了笑,“子行是因为我挂帅的事生气?”
嘿!看来你还算了解我!
白烈本压制着的火气,就这长生这句话“腾”得一下便窜了起来。
本以为见面会是无尽欢喜,可此时的欢喜瞬时似变成灰,一阵风吹个踪影全无。
“莽撞!冒失!你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你哪来的勇气挂帅?”白烈皱着严声呵斥。
“你给我的勇气啊。”长生上前,悄悄摸了一把白烈手背。
白烈忙抽回手,“别在这跟我耍。流。氓…”
长生抿嘴笑了下,“先下马,回到大营里,你想怎么说我就怎么说我。”
“我哪敢说您啊,您现在可是肃亲王,首次挂帅便破了滇国十七万盟军。”白烈瞥了眼长生,“牛的很!”
长生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子行这是哪得话。”
白烈一挑眉,“洛阳话!”
长生掩嘴咳了一声,忙示弱道,“我错了,是我莽撞、冒失、不懂分寸,子行就饶了我这次吧?”
“切”白烈这才翻身下马。
此时和长生站了个面对面,一抬眼才看到他右眼上的伤疤。红红的,划过眉毛,掠过眼皮,疤痕直扫到脸颊才没了踪影。
他抬起手,指尖轻触,“怎么…”眼里装的都是心疼。
长生握住白烈的手,微微侧过头去,“枪头划的。”
白烈眉头颦着,用力看着长生,“伤到眼睛没?”
长生:“皮外伤,不碍事。”
白烈:“你怎么总是这么不小心?万一伤到眼睛如何是好?!转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长生乖乖转过头去,白烈抬手想碰又不敢碰,只能连连唉声叹气。
长生见他紧张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美了,“子行,我是不是变丑了?”
白烈把身子向后撤了撤,原本水墨画般的眉眼添上这道疤,反而看着…“没有,还挺…爷们的。”
长生被他逗笑,“只要你觉得不丑就好。”
白烈瞪了他一眼,“这是美丑的问题吗?疼不疼?受伤了你也不包扎一下。”
长生拉着白烈向大营内走去,“子行,要不…你亲我一下吧,你亲我下我就不疼了。”
白烈四下看了看,现在大营里到处都是巡防将士,太阳还没落山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亲你一下?“不。”
长生拉着白烈的胳膊左右摇摆,“子行,亲我一下,你我刚见面,就亲我一下吧。”
白烈任由长生使劲晃得自己脑壳疼,依旧一口回绝道,“不!”
长生没半点放弃的意思,“那我亲子行一下?”
“不!”白烈扭过头。
“就一下嘛…”
“不!”
“我的好子行…”
“不!”
“咚隆隆”旁边传来铁盆砸在地上的声音,原是两个小将士路过。
其实他们并没听到长生和白烈说些什么,只是看到肃王居然对着大将军又笑又撒娇,惊得把手里的铁盆掉在地上。
肃王在营中向来都是板着脸,从不露出笑模样,现今脸上又多了一道疤,让人看着更是恐惧到心坎里。
可今天他俩却见到肃王笑着对大将军撒娇,我的天!这感觉,就像看到斩鬼的钟馗满脸娇嗔的要糖糖一样,令人惊讶。
“你们很闲吗?”长生立刻板回脸,对着两个小将士问道。
“没…没…对不起肃王!我们这就走。”两个将士忙捡起铁盆,低着头跑开。
“嘿,让你手下看笑话了吧?”白烈立刻幸灾乐祸起来。
“我被笑话你这么开心啊?”长生侧头问道。
“嗯!”白烈点了点头。
“那我更得惩罚你了。”长生说着,捏住白烈下巴,直接将唇送了上去。
这一口,真香!
“唔~”白烈用力一推,“成何体统?!”
“哈哈,子行,你脸红了。”
白烈一甩袖子,“流.氓…”
长生正了正色,“对了,有件事还想和你商量一下。”
白烈瞪了下眼,这家伙向来我行我素,“和我商量?什么事?”
“呃…战前答应弟兄们,如果打了胜仗会买酒给大家喝。”长生碰了碰白烈的手,“我的例银都交给你了。”
“哈哈”白烈扭头看着长生,他那模样,足像个对老婆讨钱的耙耳朵,便自己豪气了一把,“好说啊,不如今晚就让酒庄把酒拉过来,多少钱,我给!”
“好,那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白烈一脸不屑,“就你?我还没开喝呢,你都趴桌子下面了。”
长生对这点倒是挺认同,“那子行你先趁着我没喝多呢,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跑到益州来了?”
“嗯…因为你啊…”白烈清了清嗓子,“这不是怕你不知道怎么收尾善后么,当你义父,自然要当得称职些。”
长生满心窃喜,“真的?”
白烈正了正色,“还有硝石矿的事,查出些眉目来,过段时间我要去徐州。”
长生:“那到时我和你一起去。”
白烈想着一群豺狼虎豹等在那,便随口回道,“再说吧,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长生“。…。。”
“不过今晚喝酒可是真的,快,把大家都叫过来,给你们来个庆功宴!”一提到喝酒,白烈便将所有愁云都抛在脑后,一溜烟跑得比兔子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