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子耐心地给她解释,可惜这个单纯的小主子听不明白。
她不理解为什么去陪着敏妃就是在护着她,所以她烦躁地把头埋在被窝里,过了许久才闷声说:“谷子,让连心多做些点心吧,我怕路上饿。”
谷子这才放下心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好久才离开。
太后此前一直在皇城外的山上礼佛,也就是先帝公布天下要立梁梦洲为新帝而后薨逝时,她才回宫的。
当时那么多大臣都请命要太后垂帘听政,她不肯,说自己以皈依佛门,听不得那些烦扰的政事,并洋洋洒洒地在众臣面前说自己与先帝一样,放心将祖宗基业交给梁梦洲,可以说是梁梦洲得以顺利继位的一大保障了。
太后一生无子,唯一生下的长公主也在十三岁那年夭折了,因此她见到同样十三岁的宋知意时,也莫名的有些亲切感。
敏妃听闻太后许宋知意一起去时,眉头嘲讽地挑起。
“看来宋国公府的人还不算是完全没脑子,知道那个傻子彻底失了皇上的欢心,便打了主意让那个傻子去抱太后的大腿。”
锦悦在旁边应和着,“是啊,看来宋良媛很快就要成国公府的一枚废棋了呢,她离宫这段时间,皇上肯定要日日来咱们娘娘这里了。”
敏妃自然也是这么想,但是当夜皇上睡在了御书房。
即便她派了三波人去请皇上来她宫里吃宵夜,怀袖都是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口,微微笑着说:“劳烦回去禀告敏妃娘娘吧,近日朝中事务多,皇上就都在御书房歇着了。”
深夜,宋国公府。
宋国公秉烛写信,飞快地写完后递给了门外穿着夜行衣的暗卫,而后吹灭了烛火上床。
齐夫人还没睡着,听见他上床的窸窣声了,在黑暗中开口道:“那个笨丫头被太后带去寺庙祈福了,怎么瞧着你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呢。”
宋国公闭着眼叹了口气道:“我这几天一直不去上朝也能猜到,朝中肯定诸多议论咱们府的,我都能想到要避嫌,皇上会想不到让知意避嫌么?”
齐夫人不解道:“既是皇上想让她避嫌,怎么倒是太后先出手了?别真像那一派说的,太后真没心思拉端王上来吧?”
宋国公呵笑了一声,“说你傻你就不聪明,太后将知意带在身边,那皇上想要见知意就必定要出皇宫才行,出了皇宫便有诸多风险,即便太后没这个心思,那也算是给咱们行了便利了。”
齐夫人这才恍然大悟地应了声,末了又问道:“你怎么就知道皇上就一定愿意冒着风险出宫去见那个丫头?”
宋国公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厉声道:“你还睡不睡了?你不睡觉老子还要睡呢!再说了,当初不是你说皇上多么向着知意多么喜欢知意么?现在还要反过来问我?”
说罢,他骂骂咧咧地抱着被窝卷子去书房睡觉了。
齐夫人让人掌了灯,在夜里也痛快地骂起来,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她辛辛苦苦把宋知意这个不是亲生的女儿养到大,他不记感恩就算了吧,对她态度越发恶劣了。
等她的女儿知玥成了皇后,看他还有几个胆子再对她大呼小叫!
翌日,宋国公去参加什么诗会去了,齐夫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刚梳洗装扮好,就听见外面传来一声肉麻的“母亲”。
她一愣,在心底暗道,这么早她来做什么?
自从死了进宫的念头之后,宋绮罗便也没了心思再学什么琴棋书画了,反正不能去宫里做娘娘了,这些东西会不会的就不重要了。
谁知过了没几天之后,齐夫人来找她,问她愿不愿意嫁进靖国将军府。
她自然是愿意的,刘宇轩比她年长两岁,长得一表人才不说,还有诸多功绩在身,况且尚未婚配,她要是嫁过去了就是正儿八经的靖国将军夫人了啊,要尊贵有尊贵,要体面有体面。
排除皇上之外,刘宇轩也算是嫁人的头号人选了,她当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说:“女儿愿意,女儿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