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筝点了点头,“怎么,你见过她吗?此前由太后做主,她已经认了我做干娘了。”
江一寒苦笑道:“我不光见过她,我还受皇上所托为她诊过几次病,皇上信不过宫中的太医,便请了我这个受名有愧的民间神医去给靖贵妃诊治,第一次见她时,她还只是个良媛,没想到……”
曾筝面色紧张地问:“你既然为知意把过脉,那想必你也清楚她儿时受伤的伤势吧,你可有办法治好她?我便是翻烂了家传的医书,也想不出一点办法。”
“不……”江一寒皱着眉,边摇头边说,“她小时受伤的时候就没被好好的医治,拖到现在,基本上毫无法子可以让她变得如常人一样。”
曾筝忧心忡忡地别过了头,红着眼眶哽咽地说道:“怎么会这样……齐玉莹那个毒妇,死后嫁给宋奇峰也就罢了,竟然对玉茹的女儿也如此狠毒!可怜知意这样一个好的孩子啊!”
江一寒低着头,像是陷入了回忆,“靖贵妃的脸果真有几分与玉茹相似的地方,我第一眼见她便觉得熟悉,阴差阳错救了她几次,竟是老天冥冥之中安排的缘分……曾筝,你对玉茹的死了解多少?”
他猛地这么转了话头,让曾筝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玉茹她……不是在府上病死的吗?我还一直懊悔,若我时时去关心她,哪至于让她无药可救病死在床上!”
江一寒眉目凛然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慎重说道:“可当年,我曾在宋国公府门外围着看起灵,等到天黑了,府上的下人们回去时,我听见几个下人说,玉茹是自缢的。”
“自缢?”曾筝一愣,“可是无论是宋奇峰还是去验尸的都说是病死的,甚至还有给她诊治过的大夫出台作证。”
江一寒温润斯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在这个世道上,只要你有钱,什么事办不了?”
曾筝捻着手帕,低声道:“你是说……玉茹当年的死有蹊跷?若真是有内情,那你我便决不能坐视不理,如今无法医治知意,我已经良心难安了,若是不搞清她的死因,我只怕死时都是含恨而终!”
江一寒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玉茹身边也就只有你这么一个贴心又对她好的人。”
两个故人又说了一番话,江一寒才起身将曾筝送走。
曾筝走后,他便关了医馆的门,绕到后院对正在捻药的男子说道:“乘风,你去派人盯着将军府周围,一定要看清将军府上的动向,若是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报我。”
被换做乘风的黑衣男子点了点头,起身一跃飞出了高高的院墙。
而江一寒面上也没了方才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冷意与沉思。
宋国公府。
家中的三个女儿都离府了,这国公府上下竟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齐夫人每日在厢房中唉声叹气的,茶不思饭不想,她身边陪嫁跟过来的老妈子劝解道:“夫人,横竖现在府上就剩下您和老爷两个人了,成婚这么多年了还生了二小姐这样的好女儿,您怎样也不好再和老爷这样冷战下去啊。”
自从宋知玥被送走之后,齐夫人就憋着一口气,每每当着宋国公的面就要呛他两句,呛急了便两人对骂,后来索性宋国公搬去了书房睡了,每日他早早地便去上朝,白日回来也是在书房待着,二人还真见不了几次面。
这也是在府上实在没个说心事的人,齐夫人叹了口气,嘴硬地说道:“也罢,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让府上的下人们看笑话了,我就去给他个台阶下。”
老妈子点头道:“夫人这便对了,老爷兴许已经知道自己不对了,夫人一去,老爷一准儿高兴!”
齐夫人难得地露出了羞恁的笑,带着小厨房做的参汤往书房走去。
夜色正浓,宋国公的书房远远地看去还亮着明灯,齐夫人带着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异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