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婉霜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刘宇轩,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在开玩笑的神色,又或者想证实刚才是自己幻听了。
但是都没有,因为他是认真的。
刘宇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收起了笑意,郑重地看着她说:“我方才说的很清楚了,你没有做对不起将军府的事,我父母也都非常喜欢呢,我没有理由写休书给你。”
“可是……”素婉霜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说,“你不怕我现在是在骗你吗?你不怕我受不了他们的威胁,再被逼着做什么事吗?”
刘宇轩眼神倏地凌厉了,“将军府不是他们能随意摆布的地方,只要皇上的旨意一下,他们便不敢再动你们,如若再传唤你去素府,大可以不去!”
素婉霜轻声问:“旨意?什么……旨意?”
刘宇轩回道:“既然你和你妹妹与素凌节没有丝毫血缘关系,那自然也要从素家的家谱上除名,我已经向皇上请命,将你与你妹妹都记到荣亲王名下,虽没有什么郡主的荣誉,但至少也算是迈进了皇室里,素凌节动不了你们。”
他说的气定神闲,似乎这些都不是什么棘手的大事。
萦绕在她和妹妹身边这么多年的谜团和阴影,竟然就被他这么悄无声息地解决了。
素婉霜一时间不知道心内的悸动是感激多还是倾心多。
有关素婉霜与端王有勾连一事,刘宇轩瞒的严严实实,刘老将军和曾筝那里怕是永生都不会知道了。
刘宇轩夜深人静时看着素婉霜熟睡的面容,忍不住叹了口气。
世上竟然还会有这样傻的女子,为了在爹爹面前争得认可,把自己当男人一样用,通宵达旦地打理素府就算了,挨了打也要一声不吭地受着。
明明她可以选择帮素凌节对付将军府,可她宁愿自己被打个半死也不愿伤害刘宇轩的父母。
刘宇轩垂眸盯着她,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淌过,突觉在江南拼杀的日子换来这样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好。
翌日清晨,梁梦洲带着宋知意去给太后请安了。
因着必兰公主还未回南疆,太后的寝宫里如今日日热热闹闹的,欢声笑语不断。
进了殿门,宋知意先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接着就凑到了太后身边,说道:“太后婆婆,我已经会背很多诗啦,也有很多字会写了。”
太后点头道:“没有偷懒,很好。”
见状,必兰公主在旁边问道:“知意,你学诗是谁来教的?”
宋知意立刻将眼神投放到梁梦洲的身上,接着就拐了个弯儿,收了回来,说道:“是跟江大夫学哒。”
必兰公主疑惑道:“江大夫?如何要得跟一个大夫学诗?若是知意真心想学,去老太师府请个教书先生来多好。”
宋知意笑嘻嘻地说:“江大夫不会打我手板,以前阿洲哥哥教我背诗的时候,我背不出来,他还打我手板呢。”
她的语气里倒没有半分委屈,因为只要说到与梁梦洲有关的事,她就会笑的十分开怀。
必兰公主也跟着她笑道:“既如此,那下次若是他下次再敢打你手板,你便来找太后婆婆,还愁没人给你撑腰吗?”
众人随即哄堂大笑起来。
说起了林老太师府,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梁梦洲道:“你二哥和玄卿那边现在怎么样了?玄卿来哀家宫里请安也来的少了,哀家也没机会问问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出宫之前喝上他们俩的喜酒呢。”
梁梦洲沉吟了片刻道:“宇轩倒是说,二哥不久前只身去了营中,说要跟着营中的大军一起磨练磨练,现在应该还未出营,想来也没时间与林玄卿往来。”
太后皱了皱眉,“他这孩子还真是让人摸不透,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但有事就憋在心里。”
闻言,必兰公主说道:“既是林老太师的孙女,又是母后相中的,那必定是个难得的好女子,母后,我今日便去太师府上走一遭吧,这次回来原也是要抽个时间去拜访老太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