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轩坐下抿了口茶，抬眼看她，“你不知道，可你妹妹早有察觉和怀疑，你和她不是你父亲亲生的，是他买来的，当时他用他所有的积蓄买了还在襁褓中的你们两个，想养着你们等大了为他卖艺卖 身，没想到你大伯意外发达了。”
素婉霜听得一头雾水，她怔怔地问道：“那我母亲又是怎样一回事？难道我母亲也与我不是血缘至亲吗？”
在素婉霜心里，她唯一对素凌节有怨恨的便是因为她的母亲，素凌节不待见她们也不待见她母亲，甚至有时候喝醉了酒还要拳脚相向。
刘宇轩说道：“自然不是亲生的，你们的亲生父母早便杳无音讯了，素凌节的亡妻有不育之症，但对待你和你妹妹视如己出。”
闻言，素婉霜像是丢了魂儿一样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刘宇轩就静静地看着她，时不时抿一口茶。
虽然素凌节对待这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十分冷血，但是却做到了教她们知书达理，将她们养的如花朵一般。
当然，这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让哪个对他有助力的人能把这两朵花折下来带走罢了。
屋内静默了良久后，传来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
素婉霜低头用手绢捂着嘴，泪止不住地流，看得刘宇轩愣住了。
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想上去安慰安慰，却被素婉霜抬手制止了。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异常平静地说：“有关我和婉真的身世真相我知道了，我嫁进将军府的秘密你也知道了，你想怎么处置我便说吧，我没有任何怨言，便是你恼怒我想让我死在你面前，我都不会多说一句。”
说罢，她决绝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刘宇轩给她来一剑。
谁料等来的不是刘宇轩的剑，而是他为她擦掉又一行眼泪的手指。
刘宇轩虽然手上做着这么亲昵的事，但眼中却毫无波动，自然也没有什么情意可言。
素婉霜缓缓睁眼对上了他的眸子，有些不可思议。
只见他收回了手，云淡风轻地像是在说再寻常不过的事一样说道：“若你真的做了对将军府不利的事，我自然会亲手杀了你，但你没有，你这几次被你父亲叫回去受家法，也是因为你没有完成他交给你的任务，让他觉得受到忤逆了，是么？”
素婉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让我趁你不在京中的时候，给老将军下毒。”
说完，她看了看刘宇轩的脸色，见他脸上闪过杀意，她又是一阵心悸。
刘宇轩问道：“那你为什么没做？你也知道，每次他打你都会把你打个半死不活的，你真的受得住？”
素婉霜红了眼眶，有些为自己辩解地说道：“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没有做，他让我安插眼线我做了，但是我不可能给老将军下毒，他……他和夫人待我如亲生女儿一样，生怕我在府上不适应，又怕你不好好待我，便想着法子补偿我，我还没恶毒到那种程度！”
说着，她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双手握拳置于腿上，不安地颤抖着。
刘宇轩只说：“你一点都不恶毒，至少我看见的是这样，我父亲母亲对你好，同样的，在我离京的时候，你照顾他们也照顾的十分好十分细心，他们对你这个儿媳妇满意的不行，这也是我今日封了愿意找你谈话的原因。”
他的语气安定，让素婉霜一颗躁乱不已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因为她在他的眼中能看到丝毫不加掩饰的真诚，还有真实的对她的认可和关心。
素婉霜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将军留我一命，等我与父亲……不，等我与素凌节坦白了，我便带着婉真离开京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刘宇轩见状竟然兀自笑了起来。
这还是素婉霜第一次见他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露出笑容。
只听得刘宇轩说道：“旁人都夸你聪明，连我母亲都夸你一点就通，怎么我说的话你却听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与你妹妹要离开素家，但你要继续做将军府的儿媳，打理将军府上下，侍奉我的父母，做我的妻子，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