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跟着太后出宫之后,前朝后宫里竟都异常地平静了许多日。
尤其是后宫,更是和谐的不成样子。
时不时地就有妃嫔三五成群地去敏妃那里请安,话里话外皆是阿谀奉承和讨好。
“听说这几日朝中又有人在皇上面前提起要立国后之事了呀。”
徐美人眼神一直在看敏妃的神色,瞧着敏妃心情大好的模样,又说道:“娘娘看着气色又好了些,怪不得皇上每天都要来看娘娘,便是臣妾这样一个女人,都时常忍不住要多看娘娘两眼呢。”
她这话说得敏妃自然是心花怒放的。
敏妃掩口失笑道:“徐妹妹这是说得哪里的话,皇上只不过是见我前几日染了风寒病了,才来我这里勤些。”
倪美人又插话道:“要说现在这宫里皇上最看重谁,那也就是咱们敏妃娘娘了吧,娘娘国色天香又执掌后宫事务之权,娘家又如此得力,还望娘娘以后得高位别忘了妹妹们呢……”
“非也。”丛常在看不惯她们这些上赶着贴热脸的做作劲儿,便坐在了门口,轻声说,“皇上对宋良媛一直也是宠爱有加的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良媛已经随太后出宫有三月了吧,若是太后禅心大发要多在龙山寺中待些时日,难道她还敢自己舍下了太后跑回来不成?”倪美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哪知丛常在不怒反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说:“若是有人肯去接呢?虽然悦仙宫的主人不在,可我却常看见怀袖公公使唤着人去悦仙宫送这送那的呢,该有的赏赐一样也不少……”
她这话令其他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倪美人憋了半天红脸才回怼道:“那你又焉知宋良媛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她一去不回了呢?难道怀袖公公还能往一个无主的宫里这样添置吗?”
闻言,丛常在只是嘲讽又带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施施然行礼告退了。
她走后,倪美人又是骂了一通。
“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她是皇上继位后第一批进来的妃子,比咱们都要早,现在却只是个常在,定是眼红我们,所以次次说话都夹枪带棒阴阳怪气的。”
几个妃嫔又应和着说了许多丛常在的坏话。
唯独正座上的敏妃抿了口茶,看着丛常在方才坐的位子直发呆。
她说的不无道理,要是宋知意回来了,谁又能说得准皇上会不会因为许久未见了又重新宠爱呢?
如果宋知意不能回来,死在宫外了,皇上总不会让一个死人跟她一个重臣之女争夺后位吧?
敏妃放下茶杯,眼睛微眯,闪过一抹狠辣。
另一边前朝的安宁则在于边疆传来的捷报已经地方治水赈灾上递回来的好消息。
有许多是先帝在世时遗留下的问题,梁梦洲才刚刚继位两年之余便妥帖了解决完大半了。
朝野内外一时间那些保守派的老臣都没话说了,便从其他地方挑梁梦洲的毛病。
说他后宫不立后,国无保障,又说他尚无子嗣,不是个好征兆。
这时候,宋国公跳出来了,看起来像是在维护着梁梦洲,在朝堂上言辞凿凿地说:“皇上对立后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的,现在后宫妃嫔尚不充盈,可考究之人太少,自然不能仓促立后。”
接着敏妃的父亲大学士就不乐意了,他一心辅佐着梁梦洲,自然也站在了保守派的对立面,“宋国公此话怎讲?这后宫中现有的嫔妃都是由太后把关为皇上甄选的各家臣女,难道我靖国泱泱大国,竟无一家臣女配得上皇后之位吗?”
宋国公闻言立马先作了个揖,口中谦卑实则暗讽地说:“是老臣我忘了啊,大学士之女便是如今正得宠的敏妃娘娘,大学士自然是对敏妃娘娘赋予重望的啊。”
大学士怒了,“你……你的女儿不也……”
“好了。”宋国公乜斜了他一眼,又出言打断他,“大学士,你我在此争吵此事无益处,皇上,依老臣之见,当务之急是要给后宫充盈妃嫔,选秀不可再耽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