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良媛清冷地笑了一声,“现在若是想动小佩子和怀袖,那便是在和端王作对,在扳倒宋知意之前和端王崩了没什么好处,且等着看吧,悦仙宫那边不久后又要有大动静了。”
悦仙宫,祠堂。
宋知意坐在木榻上静静地看着江一寒给自己把脉,见他收了手,她说道:“江大夫,从我这走后劳烦您去趟御书房吧,阿洲哥哥最近总是睡得不好。”
江一寒瞥了眼一旁的谷子说道:“谷子姑娘,劳烦你帮我去煮一碗姜汤过来。”
谷子下意识看了宋知意一眼。
见状,江一寒笑道:“怎么,谷子姑娘怕我趁着贵妃娘娘身子虚弱伤害她?放心,有连心姑娘在,便是十个我也不够她杀的。”
谷子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跑出去给煮姜汤了。
她一走,祠堂内的气氛瞬间冷凝了下来。
宋知意看向那边掌着烛灯有光亮的地方,轻声说:“那便是我娘亲的牌位。”
江一寒心头一梗,起身顺着她的视线走去。
一品诰命齐氏齐玉茹之灵位。
他伸手想要摸一摸那三个字,在指尖快要触碰到的时候又顿住了。
宋知意紧了紧身上的毯子,双臂环着自己的双腿,看着他的背影说道:“江大夫进宫的时候可曾看见京城街道上沿路摆设的粥棚了?那是阿洲哥哥为我娘亲摆的。”
在她的注视下,江一寒转身语重心长地说:“若皇上只是个如信王一般闲散没有野心的王爷,他确实是难得的佳婿,可他心怀壮志,想要有一番大作为,这样的人就绝不会轻易被男女情长羁绊。”
宋知意清浅地应了一声,“可我不在乎。”
她的脸上有着原来从没有过的沉静和睿思,眼神虽然依旧澄澈,但其中有更凌厉的颜色。
见江一寒走到榻边了,她抬着头叫道:“义父,我累了。”
一旁的连心听见二人之间的谈话仿若习以为常一样,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处,一如小青桃那日在江氏医馆的后院中撞见的那些黑衣人一样。
江一寒伸手揉了揉宋知意的头,柔声道:“你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但是还不够,齐玉莹已经死了,但是宋奇峰还在置身事外地纵 欲享乐,他……”
余光瞥见宋知意皱眉的样子,江一寒说话立刻顿了顿,关切地说道:“我知道,宋奇峰是你父亲,你很难买过心里那道坎,可是不光是要为了你娘亲报仇,单是你以后要选择站在皇上这边,那就注定了要与宋奇峰势不两立。”
宋知意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因为这个,若不是还要接着在世人面前装傻,当时在宋家家冢,我都想一剑上去亲手了结了宋奇峰!”
江一寒叹了口气,“你若有什么事便让连心去报我,想来我待会儿出了悦仙宫的门,皇上就会把我安排去太医院帮他清理杂草蛀虫。”
听见他话里提起了梁梦洲,宋知意才笑了笑。
江一寒没有再多嘱咐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你自己把握分寸吧,路还是要你自己走的,我能在你身边护着你,却不能替你走。”
正好这时,谷子正一脸雀跃地端着姜汤走了进来,见江一寒又背起了药箱,她诧异地问道:“江大夫要走了吗?姜汤我才煮好的。”
江一寒叮嘱道:“一日两碗煮给贵妃喝,可以帮她祛除体内的寒气,至于其他的方子我已经写下了,谷子姑娘照着上面去抓药便可。”
谷子清脆地应了声。
京城,端王府。
端王见小佩子来了,面色有些不虞地说道:“公公怎么最近来的不怎么勤了,难道宫中日日风平浪静没什么事儿发生吗?”
小佩子躬身道:“王爷,奴才我上次因为放癞蛤 蟆的事儿被靖贵妃身边的那个小宫女给盯上了,现在太医正在给贵妃请脉,我这才有空档偷溜出来啊,前两天连我师父都把我拎去教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