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侍卫的话,看门小厮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你敢!光天化日之下,你敢擅闯国公爷的府邸?你算个什么东西?等着,我这就叫我家主子出来!”
宋国公如今并不在府上,如江一寒所说,他几乎日日黏在了小青桃那里,府上玩的不尽兴,他就一直宿在醉乡居。
因此,看门小厮左拐右拐便去齐夫人那里告状了。
“夫人!外面又有说是宫里来的,怕不是那怀袖公公又来试探咱们老爷了吧,老爷走之前说要是怀袖公公或者大夫来了先不让放进门,可老爷现在不在府上,小人我只能先把他们给拦在外面了。”
齐夫人冷着脸说:“老爷去哪儿了?”
看门小厮嗫喏着说;“去……去醉乡居了……”
随即,一个茶碗从齐夫人那边扔了过来,“我不愿意跟他这个老不死的一般见识就算了,他出去花天酒地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只指望着我给他擦屁股,没门儿!”
看门小厮立刻哭诉道:“夫人,那人说要是咱们不给开门,他们就硬闯进来破了咱们的门啊,看那架势也不好惹。”
“不好惹?”齐夫人蹭地站了起来,不屑地说,“老娘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破我国公府的门!”
没过多久,齐夫人气势汹汹地走去了前门,身后还带着府上最能打的几个家丁,个个手里都抄着一把粗木棍子。
开门后,齐夫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指着侍卫的鼻子就痛骂道:“就是你敢在我国公府门前撒野?老娘这几日气儿不顺,你还真敢上门找麻烦啊!”
她突如其来的一嗓子不光震住了那侍卫,还把街上来往的行人都给吓了一跳。
齐夫人一现身,就代表又有好戏可以看了啊。
她和宋国公足不出户都能把他们自己的丑事给抖搂出来,出了门那岂不是要惊天动地一场了?
因此周围看热闹的人立刻将国公府门口给围住了。
侍卫黑着脸没有发作,只是说:“国公夫人,我等是奉皇上的命令前来,您……”
“哦?皇上的命令?”
齐夫人瞧见了他身后的马车,因着出门时为了不引人注目,所以梁梦洲二人特意乘了辆简朴的马车,齐夫人只扫一眼,哪里会想得到皇上正坐在里面呢,只当是又把江一寒给送来了。
她说道:“想让人进门,那就让他下来亲自给我行礼,求我放他进去,否则便是你们贵妃娘娘来了,我也不待见!”
宋知玥出事以来,齐夫人一向伪装的温和形象彻底崩塌了,偏偏这个时候宋国公又变着法的气她。
就像现在,她气到了头上哪里还顾得什么礼什么规矩,完全展露出了一副市井泼妇的模样。
侍卫闻言往后看了一眼。
若是皇上自己前来的,他身为守卫必定要押着齐夫人到马车前请罪,可马车里还坐着靖贵妃,再怎么说这也是靖贵妃的母亲,贵妃回娘家也是理应先下来打个招呼的。
旁边看戏的人里有人开玩笑喊了一句:“齐夫人,您别这么大火呀,万一马车里真是皇上呢?难不成你要皇上给您行礼,求您放路进去?”
“滚!嘴碎的东西!”齐夫人立刻骂了那人个狗血喷头,“你也敢议论我的是非?”
思前想后,侍卫转身冲着马车恭敬道:“主子,您看现在怎么办?”
闻言,齐夫人幽幽地说道:“哟,叫主子,莫非是怀袖公公又来了?一个伺候人的老阉人也敢在我国公府面前摆这谱了?”
马车里的人半晌没有言语,就在齐夫人没耐心了,想让家丁把人轰走的时候,车帘动了,一道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先下来的是穿着便服的宋知意,她左手抱着胖洲洲,右手拉着身后人的大掌。
直到眼睁睁看着她从马车上跳下来后,那大掌的主人露出了一张极其俊逸却又如覆寒霜的侧脸,齐夫人才直直愣在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