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殿下。”楼莺抬眼间打断了他的话,“想要套我的话也不是这么套的,如果王子殿下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待会儿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现在请让我先给你疗伤好么。”
她右眼角下有颗泪痣,显得整张脸都十分明艳,一双大眼配上长长密密的睫毛,便是轻轻一瞥就足以勾魂摄魄了。
海尔德静默了片刻,而后大手一挥,将身上的袍子扯下,露出了腹背上青紫和裂开的伤痕。
楼莺见状敛了眸,不动神色地倒出药酒,用棉布轻轻擦拭他的伤口。
这药酒的味道并不浓烈,反而十分清香,但所触之处皆是火辣辣的。
海尔德闭上了眼睛,任由她动作。
末了,楼莺收了药箱,对紧闭双眼的海尔德说:“王子殿下,我上次与你说,让你不要去参加靖国皇宫的年宴,你为什么还要去呢?真的是因为那个靖贵妃吗?”
海尔德皱了皱眉,“你的问题太多了,我问你的话你含糊其辞,你却又想要盘问我?”
楼莺说:“并不是我想要盘问,只是我要奉劝王子殿下一句,你的所有动作,靖国皇帝或许已经察觉了。”
她话音刚落,海尔德倏地睁开了眼,缓缓说道:“什么意思?”
楼莺答非所问道:“靖国的年宴十分热闹吧,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王子殿下可有找到想找的人?”
海尔德危险地眯了眯眼睛,冷声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面对他的逼视,楼莺从容不迫地说:“王子殿下的所有,我都知道,而且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是你的敌人,甚至可以说,我愿意为王子殿下做任何事。”
海尔德猜测道:“你是我父王派来的人?”
楼莺笑了,“并不是,我唯一可以告诉王子殿下的是,我知道你此次来靖国,不光是为了与靖国皇帝签订合约,更重要的是想探寻你母妃当年去世的真相……”
海尔德不顾疼痛猛地欺身上前掐住了楼莺雪白的脖颈,往日桀骜不驯的脸庞上此刻满是杀意。
他的手越来越用力,但丝毫不妨碍楼莺说完接下来的话。
“王子殿下,你杀了我会得不偿失的,我是识得你母妃的故人,你如果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必须要留下我。”
她的眼中毫无惧意,甚至有几分笑意。
海尔德慢慢松开了手,对她沉声道:“你最好不是在骗本王子,否则你随时都有可能重温刚才那种窒息感,看你还有些用,本王子留下你。”
楼莺看着他高傲的面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她柔声道:“王子殿下信我便好,这世上谁都可能会伤害你,唯独我不会,对了殿下,我还有一个忠告要给你,那就是……”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发声,而是用真真国皇室特用的密音传声说的。
说罢后,她福身道:“今日 我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我先告辞了王子殿下。”
目送着楼莺离开后,海尔德周身的气场瞬间冷凝。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既懂得他们皇室才通用的手段,又对他甚至对靖国的形势了如指掌。
若是这样的人站在他的对立面,他甚至连五成的胜算都没有。
但好在楼莺留下的药酒效果十分神奇,不过三日,他身上的病痛就完全消失了,甚至在吃了她给的那一盘糕点后,他觉得自己的内力和功法在运行的时候也变得更加通畅了。
等到他能自在地下床那天,梁梦洲派人将他请进了宫中。
与此同时,叶良媛派去蹲在东街街口的人也有了收获。
刚过了晌午,小佩子就乔装成采买的下人从后门进了端王府。
端王此时正在前厅见客,便让人把小佩子带到了书房。
他的书房中其实有条暗道,暗道里也正有人在蹲伏,通过通风口监视着小佩子的一举一动,如果小佩子敢怀有不轨之心想在这里做些什么动作,埋伏的人会第一时间冲出来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