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娘娘……您的大恩大德,臣妇真的无以为报!”
太后闻言沉静地说道:“如何叫做‘无以为报’?你养出了宇轩这样好的孩子,能够成为皇帝的得力将臣与左膀右臂,是对天下所有百姓的幸事,哀家还要谢过你呢。”
曾筝连忙说道:“不敢当,臣妇哪里担得起太后的谢意,臣妇深谢太后能让臣妇与玉茹的女儿有这样的际遇做母女……”
太后笑道:“若是她在世,也定当是要知意拜你做干娘的,哀家只不过顺水推舟而已,你快起来吧,不然叫哀家怎么跟你说话?”
曾筝这才堪堪被从地上将扶起来,坐到了太后左手边,一抬眼便能看到宋知意。
察觉到这个陌生但亲切的娘子从进了门以后便一直盯着自己,宋知意也十分好奇地看了半晌后感叹道:“这个娘子真的好白哦,是知意见过最白的娘子啦。”
她冲着曾筝甜甜一笑,看得曾筝又是止不住落泪。
“唉,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太后娘娘,既然娘娘能准许臣妇认得知意做女儿,臣妇便舍了顾忌告诉太后,臣妇的闺中之友玉茹的姐姐,齐玉莹,也就是如今的齐夫人,便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啊!”
太后颔首,静静地听着她讲下去。
“臣妇七年前去到国公府上时,并非只看见了她教唆知意欺辱下人,还见着了……骊亲王身边的亲信小厮在她院中与她说说笑笑,怀中还揣着一个小牛皮纸袋,瞧着是装着什么药材。”
等曾筝被齐夫人赶出门之后,在回将军府的路上,她越想越窝火,想回去理论一番把知意接到自己家里来,谁知返回去之后看到了骊亲王身边的那个小厮匆匆从国公府的后门离去,而手中的纸袋子也不见了。
骊亲王便是端王梁振飞的生父,也就是先帝的三弟。
太后明了地点了点头,“竟是如此,你也没看清那纸袋中装的是什么吗?”
曾筝皱着眉说:“太后恕罪,当时臣妇只带了几个侍婢前去,若是带上了家丁,臣妇当时就跟上那小厮了,况且……”
况且她盯着那小厮看的时候,齐夫人正好从府中 出来,看见她还赖在国公府门口不走,气得直接破口大骂。
说的全都是市井泼妇都讲不出来的烂槽子话,说她是在自己妹妹还在世的时候就惦记上了宋国公,等妹妹齐玉茹过世了姐姐嫁过来了,她这个做朋友的还想着勾 搭宋国公。
无奈曾筝是书香世家长大的,就算是有理也辩不过嘴中直吐炮的齐玉莹,只得被侍婢们规劝着回了将军府。
只是在别人看来,她这就是没理逃跑的,勾 搭宋国公的事就自然而然成了真事。
太后自然知晓这其中内情,便叹了口气说道:“人常言世间之事皆是祸福相依,你也不必太过感怀。”
曾筝谦卑地颔首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这些虚无的事情臣妇早就已经看淡了。”
二人又说了些话后,太后扫了眼旁边的宋知意,“知意,你去给你干娘行个礼吧,旨意已经下了,便也不需要再铺张什么仪式了。”
宋知意听话地从椅子上蹦下来,走到曾筝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然后牵起曾筝的手疑惑地说道:“干娘,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哦,知意给你暖一暖。”
曾筝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流着泪点头道:“好,干娘多谢知意了,知意真乖。”
纵使见过无数生死场面的刘宇轩眼中也不禁噙了泪。
当日,曾筝母子二人留在太后宫中用了午饭才走的。
过了晌午,这京城内外便就都知晓皇上新宠的宋良媛拜刘将军之母,也就是前太医院曾老太医的独生女曾筝为干娘的事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事居然是太后促成的。
敏妃此时正在殿中沐浴,听见这消息时一愣,“你是说,是太后给牵的线?”
锦悦舀了一瓢清水轻轻倒在她身上,“奴婢是这样听说的,想来应该不是皇上的主意,或许是太后想和将军府亲近 亲近,才利用那宋良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