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罗也没法子能往靖国京中写信,便只能自己谋生,做了乞丐。
虽说她从小锦衣玉食又娇生惯养着,第一次做要赔笑脸讨生活的营生,她十分不习惯。
偶有流 氓混混的见她长得漂亮,想糟践她,她也吓得只会哭。
但在其他乞丐们的帮忙下,她变得越来越大胆又市侩,完全没有了曾经大家闺秀的模样。
同样,她也从其他乞丐们那里感受到了互相扶持的温暖。
忘却了曾经的荣华富贵之后,她竟乐得自在做起了真正的乞丐。
直到她那日在城门口溜达的时候,碰上了被拦在外面一脸着急的必兰公主。
必兰公主手里拿着金牌,义正言辞地说:“这就是我夫君给我的通行信物,他是当朝的九皇子,首领陛下的亲弟弟,他的私印难道还有假吗?”
守卫不耐烦地指着那杯火一烧便烧黑了的金牌说道:“你自己看,既然是南疆皇室的信物,那必定能受得住我们的查验,可你的信物是假的!况且真正的九皇子夫人早便进宫了,你分明是巫师易容假扮的!说!你想混进城中是有什么目的?有没有同伙!”
必兰公主的随从都死在了寨子里,她自己也是拼死逃出来的,浑身上下衣裳破烂,连脸都没来得及洗。
这样一个叫花子打扮的人,说自己是九皇子夫人,任谁也不会信的。
必兰公主不敢相信地看着金牌上造假的痕迹,像是痴傻了一样喃喃着:“我……我被人算计了,这究竟是谁干的!”
后来,她是被宋绮罗趁着打盹的时候偷摸带进城里的。
二人互道明身份后,显然宋绮罗面上有些不怎么自然。
“她做了贵妃,离当皇后也不远了吧。”
必兰公主点头道:“我母后是有意将后位交给知意的,不过我不明白,我记得国公府上有三位小姐,但你是知意同父同母的大姐,为什么你之前那么想置知意于死地呢?”
宋绮罗有些怅然地说道:“那时候我一心只想着赢她,想在父亲面前证明自己,再加上齐玉莹摸准了我的脾气,三番五次地激我,我完全被蒙蔽了双眼。”
直到她破釜沉舟,一切尘埃落定后,她决心赴死,却不料宋知意竟然将她保了下来。
再后来,她听说了齐玉莹的死讯,当年她生母齐玉茹的冤屈公告天下后,她才幡然悔悟,后悔以往对亲妹妹所做的种种。
这份愧疚一直延续到今日,到她站在宋知玥的面前。
宋绮罗看着必兰公主步步紧逼地逼问宋知玥,脸上有报复的快 感。
她确实是诈死,可宋知玥人本应该在龙山寺悔过,却不知为何跑来南疆做了首领夫人,过着极尽奢华的日子。
这让宋绮罗心里根本无法平衡。
她今日 本事与必兰公主徒步走到皇城,想带其去九皇子府认亲的,谁知道刚进皇城就看见宋知玥站在中心的站台上慷慨激昂地讲话。
“宋知玥,我的二妹妹,你的用意如何我猜都能猜到,你无非就是想借南疆的手攻打靖国,且你笃定南疆会赢,到时候皇上便是你们的手下败将,而知意身为俘虏便任由你拿捏,你也好为你母亲报仇,是吧!”
宋知玥嘴硬地说道:“本宫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有通行信物且光明正大进来的是本宫!你们这些冒牌货,还不快滚!”
她话音刚落,就见必兰公主拿着一个水壶上前,淡淡地说道:“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我便给你一个体面,若是你是真的,便一定不会心虚,你敢不敢将我壶中之水倒在你脸上呢?若它没变化,那你的脸时真的,若是有……那便是易容!”
她的水壶里装着的是依照寨子中巫师偷偷藏着的秘方兑出来的退形散。
只要将其取少许敷在脸上,半盏茶的时间后,易容之人肌肤上的假脸皮便会慢慢地脱落。
必兰公主幽幽地说:“你敢么?这位首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