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轩越过她看了孟轩一眼。
从那日马球赛上他就看得出,孟轩对林玄卿生了情愫。
难得孟轩打了二十多年的光棍,能有个喜欢的女人,他当然要出手搭救,再说了,即便不是林玄卿,换做是个普通女子当人质,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刘宇轩由着林玄卿用手绢包扎好后,握拳道:“林大小姐言重了,林老太师也是我的恩师,救恩师的孙女是理所应当的,至于药也不必遣人送,将军府上有做客的医师。”
闻言,林玄卿点了点头,又一次郑重道了谢。
今日原本是想出来散散心找点灵感的,没想到竟然在生死间走了一遭,回去的路上,孟轩牵着马,林玄卿并排走在他身边。
孟轩余光见林玄卿似是出神地望着前面的城门,便出言提醒道:“仔细脚下的石子。”
林玄卿猛地回神,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淡淡红晕,但因着夜深,并未让孟轩看出。
孟轩一路将她送回了太师府,在目送她进门的时候,他闷闷地说:“实在是对不住了林大小姐,今日是我执意要带你出去的,若不是我,你也不会……”
“孟公子。”林玄卿站在月下对他清浅一笑,“怎么说我也要谢谢孟公子,我确实找到灵感了。”
京外大营中。
刘宇轩带人截获了那十辆马车后没有回京,而是带回了大营,刚打开一个箱子看了看,他的面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里面是盐。
“我们中计了。”刘宇轩死死地捏着箱门。
副手姚副将军说道:“宋奇峰那老贼老奸巨猾,咱们一不留神着了他的道儿也是在所难免,将军不必太过耿耿于怀。”
刘宇轩又将剩下的九个箱子都打开了,里面都是盐。
他坐回座上冷声道:“是我的判断有误,那些人的身手根本不是走镖之人该有的身手,我竟傻到以为宋国公会做这么没脑子的安排,这么明目张胆地让人将黑兵火运到京里来,这次便是他在试探我们。”
姚副将上前道:“末将倒是觉得有另一种可能,这会否是宋国公的暗度陈仓之计?找杀手伪装成走镖的运盐,会不会同时找了另一波杀手伪装成百姓运兵火呢?”
刘宇轩沉着声说:“你的意思是,他让这些人把我们引去树林,而其他地方就疏于防守了,想带着真正的兵火进京就容易多了,其实现在兵火就在城中。”
姚副将点头道:“确实是这种可能性最大,不然宋奇峰大可不必安排今晚上这一出,再折了这几个好手,只要将军一声令下,末将从明日开始便在京中挨家挨户地搜查!”
“不可!”刘宇轩抬手制止了,“明日便是盐选大赛了,切不可在这个时候惊扰了百姓,先命人加强京城外的搜查和防范,等大赛过了,再搜京城!
翌日。
引起了京城中多日扫动和热闹的盐选大赛终于开始了,虽然大赛是在晚上举行,但才上午的功夫,看热闹的百姓们就把琉璃楼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到了傍晚,宋知意身着盛装从皇城中坐轿辇出来了。
来之前,她还特意去御书房请人了。
“阿洲哥哥,一起去呀,今天玄卿姐姐要去表演呢,太后婆婆闭关诵佛经出不了门,不如你替她去呀。”
梁梦洲为难又歉疚地摸了摸她的头说道:“知意,抱歉,我真的去不了,我会派一队最好的精兵保护你,你一定要玩的尽兴。”
宋知意的小脸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但强撑着笑意说:“那好,我会给你带礼物回来的。”
梁梦洲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梁梦洲去不了,但有一个人主动请缨陪着宋知意去。
那就是丛嫔。
因此出宫的仪仗里最气派的便是在前面打头阵的宋知意的轿辇了,队伍后面才跟着一个稍逊色些的马车。
虽然轿辇四周都围上了纱幔,但风一吹,还是能隐约看见里面宋知意的轮廓。
不知道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吃多了还是劳累多了,她又长个子了,原来头贴着梁梦洲的下巴,现在已经能到他的嘴唇了。
梁梦洲总是说:“就现在这样正好,别再长了,不然朕会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