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矮桌前的东君冥想静睡,这一睡忽然想起八百年前的事。
关于静钟的来历。
“东君,风又不知道去哪了!我们实在吃不消!”一个黄头发的小仙坐在东君旁边垂头丧脑的叫苦。
东君身着白色长袍,与众位弟子一样在练功场练功。此时也不过飞仙两百年,上面还有上仙。
东君握萧的手忽然紧握,转身便离开练功场。
后山无人,房间没人,搜寻术的确感知不到她在方壶。东君知道这又是出去闯祸,头隐隐作痛,上次上仙才说若她再犯一定要囚禁她百年,锁她灵力。
“看来得在他们发现之前找到囊荷才行。”
但是世界之大,上哪去找,她每次去的地方都不同。
不过一天,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风不在方壶,奈何风又与他们关系好,所以帮着隐瞒。总是偷偷去问东君,“你可知风的下落?万一让上仙知道风可就死定了!”
另一个人听说后也凑过来,“我听说有人在饭堂谈论狼与狐族一站,狼妖抢了狐妖的宝物,红绳,你说风会不会去打抱不平了?”
东君没有说话悄悄记下,回到房间启用铜镜,用个小仙术就看到当时的战况。
“唉~”东君无力的叹息摇头,他知她心善但是上仙们不知。
连夜赶往狼族老窝,凭着仙人的身份一路畅通无阻,“可有见到一个跟我一样的小仙?”
狼王鼻青脸肿,幻术都无法遮掩。再看看周围就像是大风过镜,的确是囊荷的作风。
狼王冷哼不屑,“仙人只看到你一个,女强盗倒是见到过。你们方壶是仙山,里面是仙人,怎么可以包庇强盗?还我红绳否则定上方壶讨个说法!”
东君已经知道囊荷来过并走了,猜她定会回方壶躲祸,至于狼族……“上得了方壶再说。”
狼王气的仰天长啸,就差一怒带领狼王攻山。
狼后忙拉住,“我们是妖,步入方壶会被融化的!”
东君一路追赶,到处都没有囊荷的影子。奇怪,山脚我放了铃铛,她若回来我必会知道,人呢?
这一夜风都没有出现,直到天快亮,才看到囊荷怪异的走姿。
囊荷一见到他立马就吊儿郎当的甩着红绳,一蹦一跳。 “呐,帮我还给狐妖们。”
东君盯着囊荷,“手怎么了?”
风手放在身后,避开他视线,“什么怎么了,赶紧回去不然那些老头又得抓我关禁闭,还有还有啊,我的灵宝又多了一件,狐妖答应给我的,是什么来着,挺……”
“说,你做了什么?”东君音量一下的变大,严辞令色。
风也上了脾气,“我就是出去玩,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了好了我就是偷人家灵宝有意见吗?走开我自己回去。”
风气的绕过东君准备上山,东君就在她经过时一把抓住她手,往上一拽,“谁伤的你?”
被狼妖烈焰红火所伤,一夜未愈疼的厉害不说,面子更加挂不住,现在又被东君吼,眼泪就跟雨滴一样,巴巴往下掉。挣又挣不脱,“哼,被一个小妖怪伤的,你高兴了吧,要抓我关禁闭赶紧的!”
东君听完就将人拖着飞天。
风怎么都想不到他真会抓自己回山关禁闭,吓的话都不利索,“你,你真要抓我回去?”
再一看,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被他牵住的那只手源源不断的传递凉凉的温度,被火焰灼伤的痛感都消失不少。
东君带她飞过山高水长的地方,来到一处从未来过的地方,“你好好恢复灵力,不然这幅样子回去我也保不全你。”
风扫视四周,环境极好,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她从来没来过。“这儿盛产灵力吧”?
东君望着她就算是默认。
“原来是灵力旺盛,难怪我觉得熟悉。谢谢你啊凌寒其实你不在方壶的时候真的很好,我的手应该需要灵药才能康复。”
东君认真看了看那只受伤的手掌,“的确难。”
风刚刚才夸他好,立马就就后悔,“哼,我可是仙,区区小妖奈我何,还不是被我打得鼻青脸肿不能见人。”
风虽然自大但不至于盲目,话说的大但是该做的还是会做。于是席地而坐就在地上冥想吸取灵力。
东君随手划出个结界将她保护在内,自己飞往远方。
风这一睡就是三日,东君已经回来坐在她旁边。
“哎,我的伤怎么好了?”风惊奇的发现自己的手掌竟然也痊愈,看不出任何伤痕。狼妖的火焰传说是天宫一位仙人传授的,所以就算是她已经成仙也会中招难以痊愈。
东君拿出一个瓶子,“给你。”
风揭开瓶子时都因为太大力,瓶塞咻的飞了出去,差点掉了。
有惊无险过后,风倒了两下,“空的?”
东君似乎早有预料她的鲁莽,“全在你手上了。”说话间又拿出一样东西,浑身带绿,样子看起来是钟,头顶上一颗红色的珠子。
风接过放在掌心,忽然就变大,大的承受不住直接被钟罩在里面。
东君抬手拿起钟,“你好好反省,不许再偷窃!”
风各种仙术都试过,无济于事。
这可是东君特意为她所做,自然是不会轻易让她出来。“知错了就放你出来。”
风气的什么字都往外蹦,一直喊了十天十夜也没有休息,精神抖擞。
“这静钟是我取世间百家佛庙钟魂所制,那些钟常年听取佛经早有佛性,加上我亲手制作,导入灵气,应该是贪念的克星才对,怎么对囊荷好像无用?”
静钟,看起来十分安静,被困在里面的人却如同活在和尚堆里,时时听取经书,不能安睡,久而久之自然而然就静下心。
“囊荷,我再过几年就要闭关,上仙说我这次必须成为上仙。”
东君一日忽然来到风身旁,就坐在钟旁絮絮叨叨。“你要出来的话就说句话,我放你出来,不说话就当你睡着了。”
“你,要出去吗?”
“东君你终于出关了!”
断欲阁外忽然响起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东君的梦,就是这一声喊让他不再做梦回归现实。
囊荷已经不是从前的囊荷……
挥手开门让她自行进来,“你不是回天宫了吗?”
衫溪跳过门槛,还不忘飞起裙角保持美美的状态,“啊~东君你糊涂了吧,我只是回家一趟想看看有没有办法救风,不可能找百年,自然是回方壶了嘛。”
东君楞了一下,晃晃头,“哦,是吗?有事吗?”
衫溪被这句话打击的头一下子就趴在桌上,没有生机,“好冷漠”。
“生性如此。”
衫溪从桌上爬起,没意思。“我走了。”
“不送。”东君豪无挽留,吐出两个字让衫溪说走就走,头也不回。
被衫溪中断的梦打断记忆,东君也记不清后面发生什么,静钟去了哪儿。
风躯体被人类触碰,条件反射的推开外界物力,幸好看清是筱欢这才拉住她,没让她摔倒。
筱欢站稳后,忙看瓶子,“幸好没有洒。”
风迷惑不解看向筱欢,“你可知瓶子聚满之时就是你的死期?”
筱欢笑的特别开心特别满足,只是眼中含泪,“我知道,风你有爱的人吗?不是喜欢是爱,铭心刻骨的爱,就像飞蛾明知前面是火还是要扑。”
风道,“爱没有,恨倒是许多,你们人类说的铭心刻骨是假,我的满身伤痕是真。”
筱欢知道风不是喜欢说笑的人,上看下看,“哪里有伤痕?”
风一动就碰到脚边的物件,弯腰将它拾起,“你啊,这么思念你主人,我偏偏不让你见!”
顺手将筱欢手中的瓶子吸过,倒了两滴在手上,这触感真是熟悉。“说出你的愿望。”
轻灵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筱欢嘴巴张了又张。
风收回表情,面无表情,眼珠子慢慢变红,“后悔就往那走,回到你的世界,有数不完的人民币逛不完的街,敷不完的面膜……”
“以我余生性命换肖初的余生。”
风被她的突然的坚决惊到,“好。”一道蓝光自风指尖流出,抽离时筱欢魂魄肉体分散。“交易结束。”
“来的真快。”风轻笑将筱欢送出灵铺,交给黑白无常。
黑无常锁住孤魂的筱欢,“风,这姑娘阳寿未尽你这是违背……”
风跃出灵铺,“我几时做的是顺应天理的事?”
黑袍灼华,朵朵繁华盛放,映上浅笑兮见唇弯却不见眼笑的脸,可怕,比他们还要可怕。
一瓶子的眼泪在风手指尖玩弄,什么利益也没有仅仅因为这东西熟悉。
肖初一肚子火走出监控室,按下电梯。
忽然地电梯发生剧烈的摇晃,上下颠簸,照明灯都快支撑不住要罢工。
只是二十几秒电梯又恢复正常,肖初惊魂未定走出电梯,找麻烦的手都在颤抖。
电梯没有显示异常,他的投诉成为物业管理者的茶余饭后谈座。
不顺心,一连串不顺心,突然的出门堵车,他决定走路上班,结果差点被车撞,路过的地方墙忽然倒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