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开,江晚已经换好了衣服,她面容平静,不知情般冲着大家打了声招呼。
“爸,叔叔,你们都在啊。北庭,陪我下去和朋友打个招呼。”
她伸手,亲昵挽住江北庭的胳膊,闭嘴不提刚刚争吵的事,朝着楼下走去。
“像不像一个人?”
江若东若有所思,指着江晚的背影,眼底有些惊奇。
一瞬间,那个人的身影立马在回忆里显现。
太像了!
“谁?我早不记得了。”
急促的否认,江若南木然摇了摇头,不自然的将手插进口袋,别开眼,掏了支烟出来。
打火机在手中抖动了几下,他长吸一口,按灭。
再次走进宴会,刚刚的吵闹纷争早平息了,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江晚松开手,找了个沙发坐下,一只手随意的晃动着红酒杯,凤眸微垂,眼底思虑万千。
一旁江北庭的手机不停的响动着,她瞟了一眼,顾晴的电话。
嘈杂的铃声持续了几分钟,江北庭的大拇指在屏幕上划过,抬眸看了眼江晚冰冷的眼神,始终没有按下接听。
他索性设置成静音,将手机装进口袋。
夏真真不停看过来的眼神,终于引起江晚的注意。
她一只手端着香槟,迈过来的脚步却被一群搭讪的男人围住。
“真真,上次的游艇party为什么没请我?我可要生气了。”
“恶人先告状,我明明有说。”
说完,又朝着江晚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别走啊,聊聊嘛!”
夏真真无奈,只好停住脚步。
太过明显的举动,江晚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她到底是有话和自己说?还是想找江北庭?
宴会结束。
别墅里,灯火通明。
浴室门打开,江晚穿着白色绸缎睡裙,白皙的身体泛着微红,不经意捋了捋半干的长发。
“我想睡觉。”
沙发上的江北庭微愣,手里还抱电脑处理工作。
“你先睡,我还有工作。”
他垂头,手指在键盘上忙碌。
额头的发丝垂下,俊朗的面孔在电脑屏幕光亮的反射下,多了几分温暖。
江晚眉心跳动,红唇轻启。
“我想让你抱着我睡。”
说完,脑海里竟浮现出新婚当晚的场景,她胸口一阵郁闷,再抬头,江北庭已经放下电脑,一只手扯下西装领带,慢悠悠朝自己走来。
“好。”
“只是睡觉!”
江晚两只手不自觉挡在身前,瞳孔微微放大,警惕的往后退了两步。
“我知道,你想什么呢?”
江北庭的手微顿,垂头间,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除了新婚之夜,这是他们婚后第二次一起躺上这张床。
柔软的被子下,瘦弱的身姿一点点往前挪动,隔着衬衫碰到坚实腹肌的那一刻,立马顿住了。
江晚的肩膀被宽大的手掌一把拉起,娇小的身姿毫无抵抗能力,接着整个人直接被扔进了大大的怀抱里。
奇怪的触感,她闭着眼睛,头下枕着江北庭的胳膊,静静屏着呼吸,可以听见他轻微的心跳。
“不是要抱着睡吗?”
感受到怀中人的僵硬,江北庭沉声问道。
“嗯,”江晚刻意咳嗽了一声,“在睡了。”
熟悉又陌生的香水味,一股脑蹿进鼻孔,竟意外的安逸。
她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下来,一只手轻轻拽着江北庭的衣角,睡意愈来愈浓烈,终于沉沉睡去。
枕头下,江晚的手机振动了几声。
江北庭掀开枕头瞟了一眼,是江若南。
“晚晚,回家了吗?”
“她睡了。”
电话那边安静了许久,才响起江若南的回应,“北庭啊,晚晚睡了就好,我打电话还想问你们到家了吗?今天宴会辛苦你们了。”
“嗯,还有事?”
江北庭冷声回答,眸中却多了几分猜忌。
“没事了,你们休息吧。对了,你叔叔让我转告你们,礼物他很喜欢,有时间去他家吃饭,家人嘛,应该多多团聚联系的。”
江若南随意聊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怀中的江晚动了动,“谁?”
“没谁,我去洗澡。”
江北庭下床,一把脱掉了衬衫,江晚的手刚摸上手机,他却回身,将她直接拉了起来。
“你要不要回去上班?”
他面容平静,眸底却一层警惕。
“明天就回去上班,林放说他快要撑不住了。以前可是一个部门的工作,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江晚一双凤眸毫无涟漪,清澈见底的直白,仿佛能看穿到心底。
只是她刚说完,江北庭俊朗的脸庞立马冷冽了不少,黑瞳寒气逼人。
他心里大概肯定,江若南知道江晚明天要回公司,迫不及待打电话过来让她打探消息罢了。
眼前女人纯真的眼睛,犹如一个笑话。
他撇开她,走进浴室。
门却被江晚一手挡住,她跟着走进,轻轻踮起脚来,柔嫩的双手环上江北庭的脖子。
“如果你不想让我去,我可以不去。”
她红唇轻启,温柔轻缓,气息中带着酒味,扑在江北庭的耳边。
江北庭一声不吭,镜子里的面孔却褪去了冰冷。
浴缸里的水满了出来,温热,湿了江晚的脚尖。
她蹲下,朝起水泼在江北庭的身上。
“你不是要洗澡吗?洗啊。”
水花湿了一大片江北庭的裤子,他伸手制止,奈何压根镇不住。
江晚一边泼水一边大笑,脸庞绯红,两只手朝起水,毫不客气的往江北庭身上招呼,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响起。
江北庭垂头,看了眼湿透的裤子,一把将江晚按在了墙上。
“既然湿了,就一起洗。”
他垂眸,眼睛直勾勾看向江晚的胸口。
“我洗好了!”
江晚立马醒酒,两只手护住胸前,再垂头看去,自己的睡衣也湿漉漉的。
“你先出去!我换衣服!”推推搡搡将江北庭赶出了浴室。
深夜,昏黄的灯光亮起。
江北庭推开门,看了眼江晚的卧室,一片安静,回身拿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轻轻走到走廊边,才看见楼梯口站着的江晚,她穿着睡裙,侧身倚在栏杆边,两只手随意的搭在栏杆上。
“这么晚了,去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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