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衣坐在床边,修长纤细的手指按在苏子玉手腕上。
自见了苏子玉之后,柳南衣的神情就有些不对。屋内其他人被劝退,只留杜仲在一旁陪伴。
“他是昨日中的毒。”柳南衣号脉之后,又拨开苏子玉的眼睑查看瞳孔。“昨日子玉可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杜仲回忆一番,苏子玉昨天见了很多人,都是来看病的病患。
“那其中有没有一个体型微胖,须发皆白的老者?”柳南衣言辞间带了几分激动。
杜仲努力回忆昨天排队的长龙中有没有这样一个人。
苏子玉迷蒙中听见柳南衣的声音,开始喃喃自语起来:“南衣……别走。”
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却反手紧紧握住柳南衣的手。
“南衣……”他又唤了一声,语调中充满求而不得的辛酸。
“子玉,你觉得如何?可有浑身酸麻的感觉?”柳南衣一边拿出银针扎在他手臂和肩头几个穴位,一边俯身凑近他耳畔。
苏子玉掀开昏沉的眼皮,见面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我是不是在做梦……”他有气无力的道。
“公子,您没在做梦。柳,靖王妃她来替您解毒了。”杜仲见苏子玉醒来,有些激动。
苏子玉睁开眼,就没再闭上,似乎怕一眨眼,眼前的女子就会消失。
他就这样定定看着柳南衣,似乎回到当初第一次见她,她为自己疗伤时。
苏子玉潋滟的桃花眸里带了一丝红,柳南衣从一旁拿过一碗水,里面不知调了什么,带着淡淡的清香。
柳南衣上前将他扶起,在他背后塞了只软垫,“来,先喝点水。”
苏子玉就着柳南衣的手,乖乖喝完水。感觉原本干燥灼痛的嗓子被一股清流抚慰,变得不那么难受了。
苏子玉想开口问些什么,比如:
你怎么来了?
最近还好吗?
日后可是要定居苏城?若是定居苏城,倒是离他更近。
可最终他只是贪婪的看着她,享受此刻的安宁。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灼热,柳南衣很快把他手臂上的银针收回。轻咳一声问道:“子玉,昨日你可见过一个身材微胖,须发皆白的老者?”
苏子玉细细回想一番:“不曾见过。”
柳南衣秀眉微蹙,喃喃道:“难道不是他……”
“他是谁?”苏子玉问。
他就是教我解毒制毒之人,可惜我是在前世遇到他。
柳南衣不知该如何向苏子玉解释,这件事就算是秦长淮,她也没有提起过。
“子玉,你的毒不严重。只是比较罕见罢了。我已经叫人去煎药,明日一早你就能恢复七八分。”
杜仲和苏子玉闻言都很高兴。
苏子玉说最近遇到好几个中毒之人,他们所中的毒,都在柳南衣的手札上有记载。
柳南衣听了似乎隐隐有些期待,“子玉,我们要找出对你下毒之人。待你休养好之后,我就扮做你身边的药童,随你去坐诊可好?”
她在询问苏子玉的意见。
岂止好,苏子玉简直求之不得!
“好是好,就是靖王爷那边……”
“没事,我会和鹤鸣说好的。”柳南衣浅浅一笑,“待会儿你喝过药好好歇息。”
柳南衣站起来,转身朝外走去。
“南衣!”苏子玉急急叫道。
柳南衣回头看他。
“你……他对你好吗?”话一出口,苏子玉心中就懊恼万分,他不该这样问的。
柳南衣笑了,“他待我很好。你也很好。你将来会遇到更好的。”
苏子玉垂眸,再没有比她更好的了。就算有,他也看不进心里去。
*
柳南衣走出苏子玉的房间,因为治疗颇费了点时辰,其他人都走了。只有秦长淮还等在屋外。
柳南衣有些诧异,虽然是春季,但现在春寒料峭,等在门口吹着风,还是很冷。
“你怎么等在这里?”柳南衣话里带了些埋怨还有心疼。
“我不冷。”秦长淮上前牵过柳南衣的手,带着她朝外走去。也随口问了几句苏子玉的情况。
柳南衣想了想,告诉秦长淮,给苏子玉下毒的人有可能就是她儿时遇到的奇人异士,“他是我的师傅!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我想找到他!”
对柳南衣的要求,秦长淮向来有求必应。
秦长淮谢绝了苏府准备的上好客房,带着柳南衣去外面住客栈。
*
夜间,秦长淮从背后搂住柳南衣。拨开她颈后的长发,轻轻吮了上去。
“不……嗯”一声闷哼,截断柳南衣的话。
“怎地给他看病就不累……伺候夫君就……累了。嗯?”
“不是……啊。”
明明已同他解释过的,竟还要这般折磨人。柳南衣被那汹涌逼得美眸下一片湿漉。
几声带着委屈的短促低叫,似猫爪般在秦长淮心间上狠狠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