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淮说没有碰那女人,柳南衣多少信一些。但是又听说那是秦越赏赐给他的女人。心里膈应的很。
他们还未成婚,他就接一个旁的女人入府。
这样行事置她与何地?
难道她也要像前世那样,和另外一个女人争夺丈夫吗?如果父亲知道,也定然不会同意的。
想到柳琮,柳南衣委屈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如果父亲在,他现在一定气得暴跳如雷,好好收拾秦狗一顿!
“南儿,南儿。”秦长淮见她哭了,心痛的手足无措。
上前捧住她的脸,吻去一颗颗晶莹的泪水。
只是柳南衣越哭越伤心,拼命推打着秦长淮的肩头。
“你滚!你滚出去!”
见她情绪激动,秦长淮不敢来硬的,怕伤着她。
“好,我到车厢外去,你随我回府好不好?”
“谁要跟你回府!?”柳南衣硬气的说,“我不住别的女人住过的地方,不睡别的女人睡过的男人。”
秦长淮在她面前半跪下来,用手指摩挲着她沾满泪水的脸,认真的看着她说:“没睡过,真没有。”
若是盛开和盛影看到秦长淮现在这副窝囊的样子,怕是惊到下巴都要掉下来。
“你不想回那儿,我还有一处别院,我带你……”
“我不去!她住你府上,我去住别院。难道我是你养的外室吗?”柳南衣眼泪鼻涕的使小性子。
“好,那我现在就去杀了她!你跟我回去。”
“好好的杀人做什么,她有什么错,都是你们男人的错!”
“是……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秦长淮趁机上前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柳南衣撒了会儿气,感觉好多了。
现在知道那人不是他要的,也没睡,但那女人占了自己的地盘!
哭得久了,柳南衣抽噎着有些停不下来。秦长淮一直耐心哄劝着。
十七听到车厢内的哭声,心中难受极了。如果她喜欢的人是自己,他一定不会让她那么难过。可惜自己没资格。
十七把马车赶到路旁,静静候着。
过了许久,哭声渐渐歇了,天色也暗下来。
秦长淮从车厢内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把马车赶到我府上去。”
十七有些不情愿,看看身旁的石榴。
石榴明白他的意思,小心问了句:“小姐,我们现在去王府吗?”
片刻沉默,柳南衣带着鼻音回道:“去找家客栈。”
秦长淮暗叹,还是没原谅他。但她不闹着要走,就是有转机。
“其实我留她下来,是有用处。”秦长淮见柳南衣气也撒了,情绪平稳许多,开始跟她讲道理。
“秦越派她来,是来监视试探我的。这个女人不简单。而我留着她,是想通过她,给秦越传达些错误的消息。”
秦长淮边说边打量柳南衣脸上的神情,见她兀自不高兴的模样,“现在既然你到了苏城,我正好寻个借口处理她。”
难道我不来,你就打算一直留着她?
柳南衣不说话,她内心深处愿意相信秦长淮不会轻易变心。可明面上,咽不下这口气啊。
三言两语就原谅,她柳大小姐的面子往哪里放?!
再说不管怎么样,他就是在府上光明正大养了个女人!
秦长淮指路,让十七找了苏城最好的客栈。他一下车,就为所有人,包括侍卫们,都定了上房。
秦长淮一直小意跟在柳南衣身侧,她有什么需要立即满足,端茶递水,狗腿的一匹。
连一旁的侍卫们看了都有些汗颜,这还是靖王爷吗?怎么跟个跑腿小厮似的。
众人在堂下吃了饭食,靖王爷请客,点了这里最贵最好的特色菜品。
苏城靠海,这里的海鲜十分新鲜,花样又多。那些鱼虾蟹,肥美多汁,用来做蟹煲、鱼汤,别提味道多鲜美了。这可是在京城吃不到的美味。
侍卫们酒足饭饱,各自回房休息了。有身手不凡的靖王爷陪着大小姐,她还能出什么事。
十七和石榴虽然不想离去,无奈秦长淮像尊斗战胜佛似的杵在那里。
石榴看出王爷和小姐还有话要说,拉着十七离去了。
“累不累?我叫店家备点热水,你泡一会儿?”秦长淮温柔的问。
柳南衣的眼皮还有些浮肿,一路风尘她确实想好好洗个澡。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狗男人还在呢。
“你早些回去吧,我自会叫人准备。”柳南衣冷淡的说。
“你确定要我回去?回到……那个女人那里去?”
“秦长淮!”柳南衣怒视他,他真是欺人太甚。
“南儿明明还在意我。”秦长淮涎着脸凑上来,“我不走。”他嬉皮笑脸的道。
柳南衣侧过头不看他,秦长淮起身,和掌柜的说了几句。掌柜命人去备热水。
他回来时,随手顺走了柜台上的算盘。
“南儿,赶路辛苦,早些上楼休息。”秦长淮温言软语的劝着。
见柳南衣不为所动,干脆打横抱起了她。
“秦长淮!你放我下来!”柳南衣又羞又恼,大庭广众之下,这个登徒子又轻薄她!
秦长淮不顾客栈中众人的目光,径直抱着柳南衣进了甲字一号房。
房间很大,布置的古色古香,红木桌椅,轻纱锦帐。苏绣的屏风后面,还有可供沐浴的木桶。不愧是此地最好的客栈。
柳南衣一直抗拒着,秦长淮轻轻将她放在床边。生怕碰痛了她。
“南儿。”他喉间滚动,哑着嗓子唤了一声,“我错了。”
说着秦长淮把从柜台上拿来的算盘上下一摇,使里面的算珠排列整齐。然后啪的将算盘放在地上。
柳南衣被吓了一跳,还道秦长淮要做什么。
谁知下一刻,他噗通一声直直跪在了算盘上。
“你这是做什么!”
柳南衣惊住了,杏眼圆睁,他……他怎么能这样!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心软!?
男儿膝下有黄金,秦长淮他,他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有本事你一直跪着。”柳南衣有些慌张,但依旧虚张声势。
“嗯,跪到南儿气消了为止。”秦长淮一脸严肃,将算盘又推近些,挺起腰背,直直跪在算珠上。
就跪在床边,跪在柳南衣面前。
柳南衣紧紧闭上眼,复又睁开,她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