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影,王爷在府上吗?”十七上前问道。
“王爷他,他出去了。”盛影难得结巴起来,“我带你们去苏城最好的客栈安置一下。”
“你这是什么话,小姐是王爷的未婚妻。千里迢迢来这里看他,你却叫我们去住客栈?”
“盛开没把信带到?柳小姐你怎么来了。”盛影顾左右而言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柳南衣笑笑,“信太慢,我就亲自来了。王爷去哪里了?”
“王爷出去办事,很快就回来。柳小姐,我先带你们去客栈。”盛影坚持道。
柳南衣也觉得盛影有些古怪,她笑着问:“怎么,我们进去参观一下也不行?王爷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王爷没出事,一会儿他回来,我就带他去找你。”平日寡言的盛影难得解释了这么多话。
柳南衣侧头打量着盛影,她的目光清澈真诚,“盛影,要是王爷有什么麻烦,你可以告诉我的。”
“王爷没有麻烦,柳姑娘我带你们……”
“去你个大头鬼,盛影你不要欺人太甚!”十七忍不住怒道:“我今日偏要进王府看看,难道秦长淮还在里面金屋藏娇不成。”
十七这样一喊,盛影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柳南衣看向盛影,心中有些疑惑,但她相信秦长淮不是这样的人。
十七绕过盛影就要往里走。这时王府门口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金漆雕饰,外面以丝绸包裹,四角还挂着精致的铜铃。
车帘被掀开,未见其人,里面先飘出一股脂粉香。
接着一个前凸后翘,蜂腰长腿的女子由丫鬟搀扶着缓缓下了车。
那女子生得妖娆,走起路来摇曳多姿,裙角飞扬。
她朝盛影笑了笑,似乎没在意门前站了一伙人,顺其自然的朝王府内走去。
而守门的侍卫也像见怪不怪,见那女子进门,也不阻拦,好像她就是住在这里的女主人。
女主人?!
柳南衣看向盛影问:“她是谁?”
盛影这时一个头有两个大,什么都不敢说,只是支支吾吾道:“此事,还是等王爷回来……”
难怪一两个月都没有一封回信,难怪到了门口都不让你。秦长淮,你真是好样的!
柳南衣扭头就走,上了马车,只对十七说了三个字:“回京城。”
十七心里也憋着气,她这样好的女子,无论嫁给谁都该被捧在掌心中骄宠。
可秦长淮没保护好她,任她千里迢迢来南边看望。结果看到什么?看到他在苏城养的外室?
不,那女人还不如外室呢,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人。就是这么个不正经的女人,还登堂入室了。
而柳南衣作为他正式的未婚妻,却被拦在门外,欺人太甚,真是气死他了!
十七狠狠挥动马鞭,不理会盛影在后面的追逐挽留,直接朝城门外赶去。
“小姐……”石榴见柳南衣一声不响的进了车厢就再没半点动静,惴惴不安的唤了声。
“我没事,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柳南衣的声音很平静。石榴稍稍放下心来。
但车厢内的柳南衣看起来可没那么平静,她那双动人的杏眼,此刻眼角微红。看起来委屈极了。
委屈啊,怎么不委屈。
她在京里,向来是被青年才俊追逐的对象。哪个不是捧着她,金石玉器供着,酸诗折扇送着,上赶着的讨好她。
到了他这里倒好。她巴巴的给他写信不回。一路赶来就这样吃了闭门羹。见到别的女人住在他府上?
找个比她大十岁的狗男人,她图什么?
还不是图老男人会疼人,难道图他比自己死得早!
气!柳南衣太气了。
前世她眼瞎嫁给了陆归舟,这辈子……
马车猛的一震,差点没把柳南衣从座椅上摔下来。
“你不要命了!”是十七愤怒的声音,似乎外面有人突然冲出来,十七才突然勒马急停。
柳南衣还未来得掀开帘子,就有人一阵风似的卷起帘子冲进屋内。
车厢内顿时充满了男子身上熟悉的木香,“南儿。”
秦长淮脸上又惊又喜,“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靖王爷这是嫌我来的不是时候?”柳南衣话中带刺。
秦长淮接到盛影的通报,急急追来,幸好他们还未出城,他才不要命般逼停柳南衣的马车,闯进车厢。
见她眼角微红,显然是哭过了。秦长淮又心疼又紧张。
“南儿你别误会,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柳南衣反问道。
秦长淮说不出话来。
“我且问你,她是不是住在你府上?”
“是。”
“她是不是你的女人?”
“……算是,但我……”
“秦长淮,你滚出去!”柳南衣指着马车外面。身子发抖,她原先还在心中为他辩解,这里面定然有原因。
秦长淮不是那样的人。
呵,天下乌鸦一般黑。他也不过是个狗男人。
“南儿,我没碰过她。我怎么会看上那样的女人。”秦长淮急急道,“她是秦越赏赐给我的。”
“赏给你,你就要了。难道你就不能抗旨吗!”自重生以来,柳南衣破天荒在他面前任性了一回。
“呵。”秦长淮忍不住笑了一声,“娘子说的对。”
“谁是你娘子!不要脸。”
“你是我娘子,还是我该叫你一声爱妃?”
柳南衣心中气着,“怪不得一两个月音讯全无,连我给你写信都不回。我看你是日日沉迷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
“南儿。”秦长淮低低唤了她一声,抓过她的手按在胸前,“这里,每天都在想你,又怕想起你。”
柳南衣把手抽回来,“你出去,我要回京。”
“我不给你写信,一是不想骗你,写了这边的情况怕你误会。二是我不敢给你写信,我怕一放任自己想你,就会控制不住立即回京去找你。”
“留着你的情话同别人去说,我要回家。”
“好,那我陪你回去。”秦长淮立即应声。
“你回去做什么,这里的事不用管了。”柳南衣气道。
“我在这里所布置的事,大部分是为了你。若是没有你,我做那些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