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么?”
秦长淮愣住,没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煞风景。
她要钱?定北侯府竟落魄至此?
不可能,柳琮这个老东西现在风头正劲。
“我想买块山地,但私房钱不够。”这也算心愿吧?反正靖王府有的是钱。
“哦。”秦长淮淡淡应了声,“告诉盛开那块地在哪,过几日把地契送你府上去。”
“多谢王爷。”柳南衣眉开眼笑的行礼。
那块山地可不好买,是京城一个富绅的地。如果柳南衣无缘无故想去买,一定会被坐地起价。
而这块地,日后可是个摇钱树啊!
柳南衣高兴得连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秦长淮望着她雀跃的背影笑了笑。还以为她有点经商头脑,又会解毒,心思有多缜密。
这么容易满足,到底还是个小姑娘。
…………
秦长淮现在好了许多,他熟练的解着衣衫,把自己泡入浴桶中。原来刺骨的疼痛也一次比一次轻。
“这次不怎么痛了吧?”柳南衣拿着一盆棕色药汁缓缓倒进浴桶内,“今日给你加点药,再有两次毒就该排尽了。”
“恩,”秦长淮应了声,“以后呢?”
以后?柳南衣想了想,“王爷中毒这么久,经脉肯定会受损,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时日。我有调养的方子,到时候写下来给你。”
以后终于不用再夜里偷偷摸摸来了,把她累的,都憔悴了。柳南衣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秦长淮知道她每次半夜来凌晨去,一个娇小姐这样,不容易。
又想到她一次次为自己擦拭、施针,整夜守候,不嫌弃自己呕吐的脏物,即便是发妻也不一定能做得更好。
况且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做这样的事也需要勇气。
可他的毒就要解了,她也没什么理由再来。
想到这里,秦长淮有些怅然。
“好了。”柳南衣打断他的沉思,“你擦干了去那边躺着。”
秦长淮听话的照做,只在腰间围了一块长巾。
柳南衣拿着银针过来,虽然她已经看过很多次秦长淮的身体。但此刻秦长淮幽深的双眸正望着她,加上他最近恢复不少,身上的肌肉似乎也比之前结实了。
柳南衣感觉脸有些热,低下头摆弄银针,拈起一支针就要扎下去。
秦长淮突然捏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抚摸着她手上那个月牙形的咬痕,“疼吗?”
“哎,你别乱动。当然疼了。”柳南衣慌忙抽回自己的手,小声嘟哝,“都怪你……伤口还被我哥发现了。”
“那,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秦长淮的声音低沉又撩人。
这是什么无赖话,柳南衣看一眼他线条匀称的上身,连耳根子也红了。
秦长淮又想去抓她的手,他手臂上还扎着几枚长长短短的银针。
“你不许动!”柳南衣急了,带点怒气的说。
还能不能好好扎针了,还是以前昏过去的时候听话。
秦长淮不动了,只是用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不许看!”柳南衣又说……
门外的盛开,支起耳朵全神贯注的听着。脑补了一场大戏。
“你擦干了去那边躺着。”是柳小姐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
“疼吗?”是王爷的声音。
“哎,你别乱动。当然疼了。都怪你……”
“我让你咬回来好不好?”啧啧王爷这宠溺的语气。
“你不许动!不许看!”?听这姿势,王爷完全被压制啊,柳小姐好霸气!
啊,他的一百两银子,终于有着落了!
净房里渐渐安静下来,过了很久,柳南衣推门出来。
“王爷睡得深,我先回去了。”
“哦哦。王爷累坏了吧?”盛开脸上带着了然的表情。
柳南衣点点头,心里却说,我可比他累多了。
“柳小姐也辛苦。”盛开又客气的说。
夜色中难以入眠的还有定北侯府的人。
李如萱难掩脸上的兴奋,“你可看清楚了,她真的半夜出门跟男子私会?”
“恩!”晓月点点头,“我一直跟在小大姐后面,差点被发现。她从后院的偏门出去,外面有男子说话声。我偷偷看了一眼,他们骑马走的。”
太好了,李如萱整了整衣容。“你随我去一趟墨竹轩。”
那是柳承悦的院子。
“这,这么晚……”晓月有点犹豫,“大公子怕是歇下了。”
“正是因为这么晚了,我们才更应该担心姐姐的安危。”李如萱一脸厉色。
“是。”晓月连忙低头跟上李如萱急冲冲的脚步。
小厮来报的时候柳承悦正准备睡下。
“大少爷,表小姐在院子外求见您,说是有急事。”
柳承悦皱了皱眉,这么晚有些不方便吧?
但还是说:“让她在院中等我。”
初次见面时,李如萱送了他们兄妹一人一个荷包。他觉得是见面礼,就收下了。
过几日,这个表妹又让丫鬟送了一双靴子来,看起来做工精致,很是用心。
丫鬟说是李如萱熬夜做的,她怎么知道自己鞋履尺寸?柳承悦不忍拂了她好意,最终还是收下,但让晓月代为转告,以后不用再做东西给他。
隔几日也给她回礼,送了一套普通的首饰。
柳承悦看见李如萱一脸焦急的等在院中,“表妹这么晚找我何事?
“表哥!”李如萱快步走到柳承悦面前,她看了看四周的下人。
柳承悦见状,示意小厮退远些,晓月也只远远站在院门外没有进来。
“表哥,刚才我的丫鬟起来方便,看见院中有个可疑的身影,就跟了上去,谁知……”
柳承悦还以为家里进了贼,肃目问道:“那人现在哪里?”
“不是,那人是姐姐!晓月看见她……她从后院出门,与一个男子私会。跟那男人走了。”
柳承悦有些吃惊,锐利的目光盯着李如萱,“你说的是真的?”
李如萱被他的目光盯的发虚,但一想她说的都是实话,怕什么。
“事关姐姐的闺誉,我怎会乱说。姐姐性子单纯,我也是怕她被人骗,毕竟这么晚了……”李如萱一脸真切的担忧。
柳承悦不相信骄傲的柳南衣会做出半夜和男子私会的事,但他担心她被人骗,这么晚出去,她肯定遇到什么事。
“我去她院中看看,这事你们先不要声张,去睡吧。”柳承悦镇定的吩咐,脚下没停,快步朝清竹院方向走去。
柳承悦没有惊动清竹院的下人,但柳南衣真的不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