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余大不相信,百姓们很好奇。连秦长淮也很奇怪,小东西和张燕妮说几句话,燕妮怎么就突然反水,把所有的事都说出来了?
那些事费些时日虽然也能查到,但没有柳南衣,不会当堂就解决,如此顺利。
柳南衣站在人群冲秦长淮甜甜的笑,笑容明媚。
秦长淮即刻下令,把余大和李县令一道推出菜市口斩首示众。
李县令面如金纸:“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即刻斩了我!我……”
他还想说些律法,劳什子的废话。
秦长淮大手一挥,他的人已经将两个恶贯满盈的囚犯拉出去。
“王爷饶命啊,王爷……秦长淮,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我上头有人……”李进拼命挣扎,惊慌失措,什么话都喊了出来。
秦长淮冷笑着指向上方,“你上头有人,我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拉下去!”
苏城的百姓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欺压他们多年恶霸和狗官竟然真要被除掉了。
而且是立刻、马上斩首!再也不会反复,有什么转折。
真是大快人心,太好了!
有几个百姓激动的跪下来,跪在衙门面前给秦长淮磕头。后面的人纷纷效仿下跪,人群如潮水般涌动。
衙门前的百姓激动高呼:“王爷英明!王爷英明!”
喜悦的情绪如浪潮般涌动,喊声响彻云霄。
正是这次斩奸除恶,让秦长淮在苏城的百姓中声名大噪。得到此地百姓的敬仰和崇拜。
秦长淮看向人群中的柳南衣,今日南儿帮了大忙。可他还不知道她是怎么帮的。
人潮慢慢朝菜市口涌去,大伙都去看恶霸被斩首了。
只有刘大牛和张燕妮在大堂一侧抱头痛哭,老张头站在一旁老泪纵横。
被余大掳来的几位妾侍有的抹泪,有的有些无措。
柳南衣静静等着,待他们平复了情绪,走上前去对老张头说:“老人家,你咳嗽有一年多了吧?”
老张头客气的对柳南衣点点头,“想起来是有一年多了。”
老张头也看见刚才是柳南衣同燕妮说了几句话,才有了后面大快人心的事。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开始不肯指认余大,甚至刘大牛第一次上告时,燕妮也只是沉默不语。
“余大一年前就给你下了毒,他用这个威胁燕妮就范。为了保住你的命,燕妮才不敢指认余大。”柳南衣道出了真相。
她在大堂上,看见老张头的脸色,就知道他中了毒。
“不仅如此,余大也给燕妮和其他妾侍下了毒。这个人渣,真是太阴毒了。”柳南衣提起恶贯满盈的余大,脸上还带着愤怒。
原来如此!秦长淮和刘大牛听到此话,才明白过来。
看见老张头面露担忧之色,秦长淮笃定的说:“你们身上的毒,南儿定然能解。”
秦长淮看向柳南衣,面上与有荣焉。
柳南衣笑着点头:“不是多难解的毒,我擅长此道,你们放心。”
老张头、燕妮、和刘大牛齐齐跪下,给秦长淮和柳南衣叩头。柳南衣忙把他们扶起来。
*
“这苏城的大街上怎么如此热闹?”薄芷兰掀开马车窗帘朝外看了一眼。人潮都向一个方向涌动。
何宽已听了一耳朵,经过马车的百姓嘴里念念有词,说是去看砍头。
何宽不想让薄芷兰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替她放下帘子:“我们先去靖王府上找你的好姐妹。”
可不是好姐妹么,何宽好不容易空出半个月沐休,想陪薄芷兰出去游玩打猎。
但是她想了想,说很久没见到柳南衣了,想到苏城来看她。给她一个惊喜。
山高路远,紧赶慢赶的走了好些天才到。在苏城待不到几日,又要赶回去。时间都浪费在来回的路上了。
但薄芷兰一路上显得很高兴,她从未出过远门,坐在马车上像个好奇的孩子,不是掀起帘子看外面的风景。
何宽每到一处,就给她介绍当地的民俗风情。薄芷兰说:“我们走一路,玩一路。这样不是很开心吗?”
看着她满足的样子,何宽万年不变的冰块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娘子满意,全家满意。晚上更满意!
秦长淮和柳南衣一道回府时,见门口停了辆朴素的马车,外面看过去并不显得华丽。
是府上有客人么?
二人一进门,就有下人走上前来通报,说是有京城的客人来拜访王妃。
拜访她的?柳南衣一时想不到谁会从京城来看她。难道是父亲?
柳南衣快步走向前厅,下人打起帘子,她往内一看。
“芷兰!你怎么来了。”柳南衣惊喜的上前握住她的手。
“你一来苏城就是好几个月,刚好何宽沐休,我们一路走一路玩,到苏城来看看你。”
柳南衣客气的同何宽打招呼,他现在是薄芷兰的夫君了。
时间真快,当初是自己先定的亲。想不到转眼薄芷兰成婚都已经两三个月。
秦长淮没想到何宽会到他府上。两个男人相对沉默片刻,见各自的女人还在兴奋叽叽咕咕的聊天。
秦长淮示意何宽去外面走走。同时命下人备些好点的膳食。
*
晚宴设在朝花厅,看得出主人家很客气。满桌的海鲜,鱼肉。
京城里少有海鲜,柳南衣到了苏城后倒是领略了海鲜的美味。她向薄芷兰介绍桌上的菜品:“那个海蟹要沾了酱才好吃。这种鲳鱼很新鲜,我刚到此地时,还吃不惯这种葱油的做法。”
薄芷兰也很高兴,品尝着苏城当地的美食。
何宽自从和秦长淮从院外回来,总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事。
这时下人端了盆红烧猪蹄上来,那猪蹄肉香四溢,厨子将这道菜做得肥而不腻。
下人将猪蹄分好,柳南衣用布菜的筷子夹一小份给薄芷兰。
薄芷兰平日里荤素不忌,什么都吃。但今日见这油腻的肥肉,突然喉头一痒,生出几分反胃的感觉。
到底是大家闺秀,在饭桌上作呕这样的事她做不出来。薄芷兰压下那股难受的感觉,吃了筷青菜。
低头,闻到那股油味,再忍不住,快步走到门外干呕起来。
何宽急忙走到她身后,轻拍薄芷兰的背。温声问:“你怎么了?”
薄芷兰回到桌边,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帕子擦擦嘴:“无碍,大约是这几日在路上吃得不干净。”
“别是在外吃坏了什么,叫个大夫来看看吧?”柳南衣关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