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衣满脸惊讶:“花彦,你为何拿刀对着我?”
“拿你的命,换她的命。”花彦无视柳南衣的问话,全神贯注盯着秦长淮的动静。
他知道自己不是秦长淮的对手,可他手里有底牌。
“一命换一命,很公平。”秦长淮冷静的说。“你先把刀拿开。”
“啧啧啧,我可不敢。战神武艺高强,我怕我稍离她远些,就会被你一剑刺死。不如这样,你先在自己胸口扎一刀。”花彦冷笑着。
秦长淮站着没动,花彦把匕首紧紧贴在柳南衣脖颈上,稍微滑动,细细的血丝顺着她白皙纤长的脖颈流下来。
“别动她。”秦长淮拿出一把匕首,迅速往自己胸口扎去。
“不要!”柳南衣情急大喊。
随着秦长淮隐忍的闷哼,殷红的鲜血顺着刀柄滴落下来。
在他忍受痛楚的瞬间,周边的雅间木门突然打开,十来个黑衣人如一道道黑影冲向秦长淮。
秦长淮迅速举剑和那些高手缠斗起来,花彦见秦长淮忙于应付那些人,手中的匕首也有片刻松懈。
就在此刻,柳南衣突然侧身避开他手中的匕首,扬手几枚银针就朝着花彦面门打去。
花彦的功夫不弱,只是他未曾料到柳南衣怎会突然松开绳索,并朝他偷袭。
他抬手用衣袖挡下银针,可手刚刚放下,又迎面而来一阵粉末。
花彦急忙闭气,并且迅速朝柳南衣袭去。
柳南衣知道自己功夫弱,忙闪身寻了一根屋柱躲藏。
就在躲藏瞬间,大厅传来木窗破裂的巨大声响。柳南衣见盛影和盛开破窗而入,朝她这边冲来。柳南衣松了口气。
花彦变得气急败坏,他料到长淮可能会不按他的要求只身前来。
但他没料到柳南衣会突然反戈,并偷袭自己,她明明应该受自己控制才是。
花彦提气,还想挟制柳南衣。突然神情一滞,胸口传来剧烈疼痛,他的嘴角溢出一抹黑血。
“你给我下了毒?”花彦站在原地没动,事实上他此刻已经浑身无力,想动也动不了。
柳南衣轻蔑的笑,“这种拍花子似的雕虫小技,也想迷惑我,知道我师傅是谁吗。”
“你师父是谁?”花彦不甘心的问。
柳南衣沉默,其实她也不知道师父是谁。
那些黑衣人身手不弱,但秦长淮的剑更快。
手起剑落,电光火石之间,已有好几个人倒下。
盛开和盛影带人冲进来之后,接替秦长淮和那些人打斗起来。
秦长淮捂着胸口来到柳南衣身边。
柳南衣连忙扶住他的手臂,眼中满是心痛和关切。
“你没事吧?”
秦长淮看她一眼,又见花彦痛苦的蜷缩在地上,“你动的手?”
“嗯。”柳南衣点点头,“他想用失魂散给我催眠。被我识破,其实我什么都记得。”
“那昨日你怎么不说?”秦长淮带了几分薄怒。知道他有多担心多煎熬吗?
柳南衣垂首不语,做戏做全套嘛。
那些人很快都被盛开等侍卫杀死。
花彦中了柳南衣的毒,秦长淮命人将他带走。他自己则坐马车送柳南衣回府。
车厢里,柳南衣看着秦长淮胸前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又问:“伤得如何?”
秦长淮没好气的答:“死不了。”
他平日里对柳南衣都是一副笑模样,这会儿看来是真生气了。
柳南衣见他如此,干脆也靠在车厢上假寐不说话。
过了片刻,秦长淮掀起眼皮瞧她一眼,轻轻“嘶”了一声。
柳南衣又担心起来,想到他毫不犹豫一刀扎向胸口。到底是为了自己。
她睁开眼偷偷看他,见秦长淮正晲着眼看自己。
柳南衣慢慢挪动身子,靠近一点,再近一点,终于靠近他身侧,抬起头娇声问他:“疼不疼?”
“嗯。”秦长淮淡淡应了声,“车上有药箱。”
柳南衣过去打开车内的药箱,拿出金疮药和纱布。
秦长淮已麻利脱去外衫,露出半边胸膛。
好在他下手有分寸,看起来出血多,其实伤口不深。话虽这样说,但狰狞的伤口还是血淋淋展现在柳南衣面前。
秦长淮身子往后,靠在车厢壁上。柳南衣细细把药粉撒在外翻的皮肉上。
“你怎么这么傻。”她语气娇软带着心疼,眼中水光莹莹。
“不傻会被你骗,嗯?”
柳南衣轻轻往伤口上吹着气,“谁让你先骗我,他和你长得这么像,我就不信玄月门与你无关。”
柳南衣亮晶晶的杏眼打量秦长淮,“况且他长得酷似你,若扮成你行事,岂不更危险?”
“那你有没有把他当成我?做些……不该做的事。”
柳南衣感受到一丝醋意,忙说:“当然没有。他武功高强,硬碰硬我又斗不过,只能将计就计。”
“这么说来还是为了我?”秦长淮慵懒的拖长声调。
“嗯。”柳南衣使劲点点头。
“别生气啦。”她撒娇道,“再帮你吹吹?”
秦长淮叹了一声,把脸埋在她颈窝,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以后不许这样。”
柳南衣是他的软肋,别人拿住了她,就牵制了秦长淮。
“你以后也不许这样。”柳南衣看着他的伤口认真说,“我不想你为我舍命。”
秦长淮没说话,他的命是她救的,若是她有了危险,他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观?
柳南衣细细把纱布缠绕在他身上,伤口的血到底止住了。
“其实,他是我的替身。”秦长淮开口。
柳南衣一愣,旋即觉得不难理解,秦长淮这样身份的人,又经常在战场上厮杀。有几个替身掩人耳目不奇怪。
“我有好几个替身,他是最像的。能力也最强。平日里就由他帮我掌管玄月门。”秦长淮向柳南衣坦白。
“但是他掌管玄月门久了,就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替代我。”
终于承认了,柳南衣突然叫起来:“你还我五千两银子!”
她托玄月门的人去寻找柳承悦的消息,给了不少银票。
秦长淮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把她粉色的唇捏的嘟起来。“为什么背着我偷偷探听你哥的消息,嗯?是觉得我帮不了你?”
柳南衣吐吐舌头,她差点把这茬给忘了,谁让他是个大醋坛子呢,不是怕他不高兴么。
看着她粉嫩的舌头,他突然很想狠狠咬一口。
“把你的舌头伸出来。”秦长淮沉声道。
柳南衣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昨天她还咬了他一口。
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含糊不清的说:“对了,花彦说他有我哥的消息,在西凉边陲见过他。”